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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钊心头已经对南怀慕恨到了极致。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就这么毁在了一朝一夕,他不得已,只能求助寻玲珑,令其帮忙派出杀手,铲除南怀慕。
玲珑阁阁主虽对这名自愿放弃柳钊的正妻并无感触,但是柳钊想让正妻死,那么这人便不可再留。
于是到了夜色弥漫之际,一帮玲珑阁的高等杀手在丰城客栈外云集。
南怀慕杯酒倾肠,挥袖如罡风袭月,将人群击退了一波又一波。
杀手攻了三日有余,不曾获得丝毫进展,莫说是杀了南怀慕,便是接近她都做不到。
玲珑阁阁主以为是褚云在一旁护主,亲自出面,到了南城。在玲珑阁的分室中,她以内力催动褚云体内的生死丹,让褚云前来见她。
明月高悬,清辉幽寒。
寻玲珑坐于阁楼四方凳上,俯视跪拜在地的褚云。前些年,褚云的武功可在阁内排到第七,可这人心肠过软,并非一个当杀手的好料子。
她这才将褚云赠予柳钊夫人,本以为按照那人的脾气秉性,褚云定然活不出一年,却未想褚云非但活下来了,如今面色健康,周身散发药浴气息。
慢着,怎会有药浴气味?
寻玲珑面色陡然一变。
她知道流云山庄中有一处药浴,然而那些草药极为珍贵,需要将药草置入温泉水中,浸泡三年,方可挥发药草最大效用。
一旦药浴形成,对浸泡之人有洗髓伐骨,平添功力之效。
当初她想取一桶给自己,被柳钊驱逐,两人也因此生隙,可她如今竟在自己手下身上闻到了那珍贵药草的气息?
寻玲珑怒不可遏,隔空一掌拍在褚云腹部。
褚云稳若磐石,连一毫都不曾移动。
寻玲珑冷笑说:“怎么,靠着女人你倒是活得自在。”
褚云低声应道:“主子。”
寻玲珑拍案,眼中怒火燎烧:“好啊,好得很,既然你还叫我一声主子,那么便去杀了那个女人。”
褚云忽的抬起头来,眼睛直直锁住寻玲珑:“主子。”
寻玲珑怒道:“你只需说,这人你愿不愿意杀?”
“我已被赠予柳夫人,如今,她是我主子。”
“柳夫人?她算个哪门子柳夫人!”寻玲珑发了疯,眼前涌上一片斑斓陆离,她站起身挥出一道袖带,将门柱劈出一道深深的壑,“你可别忘了,玲珑阁的解药还在我手上。”
褚云的眼眸暗如深潭:“是,我今日便是来取药的。”
玲珑阁为了确保死士的忠心,给每一名死士都服了一颗生死丸,生死丸每月发作一次,只要在月初服了解药,便可缓解一月疼痛。
寻玲珑正想嘲笑褚云的不自量力,须臾间,眼前浮现出柳钊温情似水的模样,又出现苗女妖妖娆娆地坐在柳钊身上,然而丰城之内怎么可能会出现柳钊和苗女?!
她顿时反应过来,大声吼道:“你这孽障,你竟对我使用幻眼法?!玲珑阁辛苦栽培你,你竟把这些搬不上台面的东西,用到我身上?!我杀了你!”
褚云体内生死丸被寻玲珑牵扯,痛得冷汗直流,她飞快上前,挨了寻玲珑一道袖带,从她怀中抽出了六瓶解药,翻墙而出。
而寻玲珑起先张狂暴吼,没过多久,便消停了,似是陷入了什么美梦,身子软倒在地,含着笑容念叨着男主名字。
褚云伏墙而走,早已力竭,她强撑一口气倒入客栈之内,之后再无力气,抽出一颗药丸服下,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她恍惚听见一声叹气,悠长又沉重。
时临深夜,南怀慕驱走了成群蛇蝎,对月饮酒。刚刚见褚云狼狈归来,为其搭脉,发现褚云身上约有五种毒性。
这些毒若是分开,并不难寻解药,可若是混杂在一起,便又极易形成一种新型毒性,侵入人五脏六腑之内。
她刚刚以灵力逼去了其中四种,已是尽力。
这才忧愁难解,举杯断愁。
一坛酒空了,天际有些发白,隔江歌女吟起了悠扬小调。
她忽然听闻一声压抑的喘息声,南怀慕看向床上,见褚云蜷成一团,背对着她。
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香甜气味,南怀慕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褚云的背,褚云浑身一颤,一声闷哼从她齿间流露。
南怀慕问道:“你可是负伤了?”
褚云隐忍不言。
南怀慕顺着她手臂向下搭脉,惊讶道:“你来时可是服了什么药,怎会成了之春|药之相。”
褚云道:“夫人……这是上月庄主送你的药。”
那颗药本是催情之效,一旦被撩拨,便极易情|欲高涨、神志不清。原主从柳钊那里得了药丸,自然是不敢自己服用,于是让褚云做了试药人。
褚云一向克制,即便被多番挑弄,也不易起反应,今日乃是南怀慕为褚云逼出毒性,这才引得药性毒性一道发作,汹涌袭来,将褚云逼得无法压制。
南怀慕知晓自己亦有过错,便将褚云扶至自己身上,一手触其敏感之处,附耳低声道:“无需忍耐,这番药性定要纾解出来。”
褚云长发散乱,贴在她冒汗的额上:“夫、夫人。”
“我略懂医术,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只需坐着。”南怀慕的声音愈发沉哑,“有什么地方难受的,只管说与我听。”
褚云早已下肢酸胀,浑身麻痒,她头一回有如此剧烈的反应,惊慌地不知如何表述。
“此处为居谬穴。”南怀慕手指在腹下一点上搓揉,“按弄此处可化解酸痛,你可有感觉好些?”
褚云只觉一股热火从那穴位蹿了上来,将人烧的浑身没了力,她知这处穴位并非如夫人所说的化解疼痛,以为夫人搞错了地方,便反手抓住南怀慕的手臂道:“夫人,这处,这处不是……”
南怀慕道:“再忍忍。”
褚云颔首应了一声,昏乱之间,觉下头阵阵发酸,在南怀慕的搓揉之下,她似位于云雾间,起伏缥缈,沉浮不定,被南怀慕手指流连过的地方,全然化作了一滩水,软的没了触觉。
南怀慕手指抚过她腹上那条深长伤疤,忽的问道:“怎么来的?”
褚云强行让自己清醒,反应了许久之后道:“十年前斩杀盐都城主未成,从……从山崖滑落……”她粗哑的嗓音带着浓浓情|欲,如灼烧一般,说的却又是这么正经的话语,真是说不出的令人情绪高涨。
南怀慕将褚云抱入怀中,手指继续向下逗弄她的敏感处,又故意问道:“十年前?你现在多少年纪。”
褚云已是发不出完整的音来:“二十……有三。”
南怀慕在褚云的某处重重一刮,褚云浑身一颤,求饶道:“夫人。”
“春|药行至体内何处你可有感觉?是这处吗?”南怀慕手指在她伤疤之上打着转,接着向下划去,“或是这处?你要说了,我才好帮你医治。”
褚云被药物弄得耳鸣阵阵,听南怀慕说话,如同隔了层纱。她凭着本能又换了几声夫人,忽觉有什么流出体外,她并上双腿,却感到湿热之意更加浓郁。
褚云顿时觉得羞臊难忍,眼角沁出一滴泪珠,喊道:“夫人,下属……”
南怀慕为她擦去泪珠,亲着她的眼角说道:“说了莫要唤我夫人,若不是想要我叫你声夫君。”
接着,她感受到怀中身子似是更灼热了些。
南怀慕笑意怎么都收敛不住,她咬了咬褚云的耳尖:“唤你夫君,你开心吗?”
褚云没有回话。
南怀慕侧头望去,见褚云竟是含着泪昏睡着了。她心头又是一阵哀叹,帮褚云又弄了几下,排出药性,这才罢手。
两人相拥而眠。
及至清晨,南怀慕跳下床,为褚云掖了被子,去外头驱赶那烦人的虫蚁,又见路边摊头摆上了酒酿糕点,顺手买了一些,带上馄饨白面,回到客栈之内。
尚未入门,却听得重物落地之声。
南怀慕迅速推门而入,见褚云摔倒在地,惊的丢了手里的饭盒。
“身子未好,不要乱动。”她见褚云眼中惊慌恐惧,得知这人定是以为自己走了,她拍了拍褚云的背,将人融进自己怀中。
褚云抬手,抓了南怀慕领子,停顿了片刻后,惶惶道:“夫人。”
南怀慕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为她顺发:“说了别喊夫人。”
褚云改口道:“阿怀。”
南怀慕淡笑:“这样便好。”
一抹青丝自南怀慕肩头滑落,坠到了褚云脸上,褚云抬眼望去,见夫人眸若星光,姿态洒脱,光芒万丈。
褚云曾被派去暗杀一对成名已久的夫妻剑客,她觉得自己和夫人的相处,有些像那对夫妻。她很想问一问夫人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不敢。
夫人对她的善待,谁知不是薄冰。
如今唯有步步谨慎地继续走下去,但愿自己能一路走到底,而非摔得粉身碎骨。
南怀慕为她整了衣裳,说道:“待你身子康复,我们便去庸城。”
褚云抿唇,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似乎柳庄主近些年的活动,全是在庸城?夫人果然对庄主余情未了。
南怀慕一眼便知褚云在想什么,她附在褚云耳边道:“我去寻柳钊,决一死战。”
褚云瞪大眼:“???”嗯?
“无需多想。”南怀慕咬了咬她耳,笑着说,“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想些乱七八糟的,下次便不帮你纾解了。”
褚云涨红了脸,低声说道:“是。”
褚云只花了半日便已经痊愈,南怀慕又寻了各种理由,将人压在床上,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
褚云着实害羞拘谨,以粗石撞击般的声音低喊“夫人”,妄想南怀慕放过自己。
可一名几近一千岁的老剑修能有什么脸皮,几声压抑的叫喊更是激的南怀慕火气上涌,把持不住。
幸好玲珑阁又派了一波杀手前来。
南怀慕好事被打断,脸黑成墨色,心头已经后悔没直接将男主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