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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轻轻出声:“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明明是为我好,却偏要做这么些令我生气的事,若是……若是我连你的话也不肯听,岂不是要气一辈子?”
虽有些埋怨的意思,但有半天不理睬他,终于肯说话了,又是这样柔柔的,姬杼总算松了一口气。
“是我糊涂了,险些做了蠢事。”他老老实实地认错。
“以后不许瞒着我。”她又说:“我自己会胡思乱想,若是想得岔了,变得不讲理可怎么办?”
虽然不大想承认,可听了他这些话,回想一下近日来自己的揣测,怎么看怎么不着调——她总是将他想得太坏,仿佛他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使坏才做的。
但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坏。
她的孩子……苍郁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很懂她——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哪怕希望很微渺。
“阿郁怎会不讲道理?你素来最是懂事。”好容易哄回她,姬杼嘴上像抹了蜜似的,什么话都顺着她。
苍郁才不信他,她做过好些不讲理的事,可这样的话听着心里舒服。
“浔州似乎在很远的地方,若是为我去寻神医,会耽搁重要的事情吗?”对于这个埋首于政事便废寝忘食的皇帝,苍郁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只是为了带自己去看神医才南巡,必然有其他要事。
否则也不必微服出巡。
“阿郁的事就是重要的事情,其他都是次要的。”他越哄越顺口了。
“信你才怪。”苍郁嗔道:“你就这样跑出来了,朝中大臣都知道么?”
“这个……暂时他们不会知道……”他忽然有些支支吾吾。
苍郁便知道自己先前不好的预感并没有错。
“我又生了什么病令陛下茶饭不思,早朝不想上,也不想见任何人?”苍郁挣开他的手,柳眉高高挑起,一副“不说清楚今晚没完”的表情。
她就知道,每次这样,她都要倒霉!
总之这辈子她和贤后的名声是无缘了,就算以后有,最好也只能是“妖后回头金不换”了。
“阿郁这样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姬杼笑得尴尬:“朕也不想,可除了阿郁,后宫之中再无其他可信之人了。不这样安排,什么事也做不了。”
不说的别的,仅只是带苍郁去看那个宁可死也不肯离开故里的神医,就一定做不到。
朝臣们一定会反对这样的事,就算反对不成,苍郁的名声亦只会更差。
“阿郁生气了?”他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问,好不容易才哄回来,还没多久呢。
“你说呢?”苍郁白他一眼。
肯理他就还好。姬杼心里定了大半,口气也就大了:“若能叫阿郁解气,罚我做任何事也甘愿。”
任何事?亏你敢讲。
苍郁笑眯眯的:“既然是微服出访,我们现在就只是寻常夫妻了?”
她话说得有几分撒娇的味道,水眸里盛满柔情,姬杼没能感觉到危险的信号,应道:“那是自然。”
“以前阿爹惹阿娘生气,阿娘就罚他跪搓板。既然我们只是寻常夫妻,你又甘愿为我做任何事,不如也去跪个搓板吧?”他这么容易就上钩,苍郁笑得愈发灿烂。
姬杼则傻了眼。
跪搓板?
堂堂天子跪搓板?
但他何许人也,脸皮之厚非寻常人所能比,一只毛手立即就爬上了苍郁的腰。
“阿郁在马车里颠簸了一整日,想必此刻腰酸背亦痛吧?不如……我给阿郁按一按?听闻寻常夫妻多是这样的,丈夫若是惹得妻子生了气,便想法子伺候得她舒舒服服的……”
“呸!臭不要脸!”
“阿郁说错了,这样才叫臭不要脸……”
(此处疑被删去“臭不要脸细节”一万字。)
要比不要脸,男人真是天生就有优势!尤其这个姓姬的!
第二天苍郁醒来发现窗外太阳已高悬,依稀已是子午时分,而身边那个臭不要脸的不知去了哪里,他睡的那一侧早就没了温度。
一想到他昨夜做了些什么,苍郁便面红耳赤。他在宫里时就喜欢胡闹,到外面来仿佛挣脱了什么枷锁似的,更加胡闹了,那么点事儿,偏他能玩出那么多花样。
说什么伺候得她舒舒服服的,呸!昨天还只是被马车颠了几颠,现在整个人像被马车碾过似的!
苍郁在床上瘫了许久,终于蓄满了穿衣起床的力气。这里气候要暖些,屋子里烧了炭,也暖融融的,同被子道别并没有宫里那么痛苦。
她才坐起,外间便传来一道女声:“夫人起了?要服侍穿衣么?”
声音沉沉的,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意,似乎并不惯于服侍人。若是哪个宫人这样对主子说话,早被管事的打出去了。
这声音在昨天之前从未在宫里听见过,长庆宫里也没有,不知姬杼平日将她藏在了哪里。此次南行的人里,便有两个她不认识;这个女子叫做阿忆,另一个男子叫做天刑,两人手上都长着茧,一看就知是练武之人。
苍郁惯来不擅长认人,昨日虽仔仔细细看了,今天还是想不起阿忆长什么样子。
“替我打些热水来吧。”苍郁自行披了衣起身,她不喜欢叫陌生的人近身服侍:“公子爷去哪里了?”她稍稍解开衣领,昨夜的疯狂在颈上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更不用说别处。他疯起来真是不管地方,她担心被隔壁听到,咬着牙不敢出声;他却说墙壁不漏声,一个劲地哄她叫唤出来。
“公子爷出去办事了,过会就回来了。”阿忆答道:“还请夫人留在房内,不要四处走动,阿忆即刻就回。”
苍郁梳洗完,吃了些点心垫肚子,姬杼果然就回来了。出来时为了不引人注目,行装尽量轻简,但南行路远,时日稍长,需要的东西还挺多的。姬杼叫赵常侍事先准备好了,放在客栈附近,等走到这里了才取出来。
姬杼原是打算一早便上路,但昨夜胡闹得太厉害,耽搁了时间,不得不推迟出行。亲自点好菜后,他回到房中去喊苍郁吃饭,见苍郁打扮齐整,正靠在窗边榻上发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阿郁还觉得累么?或者今夜再在此处歇一晚,明日再上路?”他挨着她坐下,亲昵地问。
苍郁没力气瞪他,任他将自己揽在怀里,懒懒地倚在他身上。“再歇一晚。”她有气无力地说:“今晚不许碰我。”
夜深了,叶卿仍贴在墙壁上侧耳倾听。
房间里摆着两张床,元乐和叶卿挤一张,那个叫天刑的他们都不熟,单独睡一张。不过此时天刑并不在房内,他多半时间都不见人影,不知道待在哪个看不见的角落。
三人的房间就在帝后房间隔壁,叶卿坏心眼地选了贴近帝后房间一侧的床。元乐说帝后吵架了,他后来越看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还想偷听一下会不会有一场大战呢。
今天白天两人一直有说有笑的,皇帝陛下还带皇后娘娘出去逛了会街,想必晚上定会有另一场大战。
可惜的是昨夜一整晚都没什么动静。
“别费劲了,墙壁厚得很,什么也听不到。”元乐闭着眼泼他一头冷水。
“我是担心有人意图行刺陛下和娘娘,你在想些什么?”叶卿正义凛然。
“嗤,你就装吧。”元乐才不信:“你今天跟天刑聊了一路,打听到什么没有,他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没。”叶卿遗憾地说:“他就是个锯嘴葫芦,一点风也不透。那个阿忆呢?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也是个锯嘴葫芦。”元乐也很遗憾。
“你说陛下是不是更喜欢不爱说话的人?”叶卿疑惑地问:“我们两个话是不是太多了?”
“只有你话多,少拽上我。”元乐睁眼怒瞪他,紧接着又闭上。
第二天一早苍郁恢复了精神,众人才正式启程。姬杼先还坐在马车里,但见天气晴好,便想下车去骑马。
苍郁没有骑过马,只是看着觉得挺有意思,便问他:“骑马好玩吗?”
姬杼坏心眼地说:“很好玩,阿郁要不要试试?”
“可是我不会。”苍郁动了心,想试一试,却又很怕。
“你若是害怕,与我同乘一骑就好。”姬杼诱惑她。
外面几个人骑着马很是逍遥的样子,苍郁看过一些游侠的话本,有时对仗剑江湖的快意生活也向往得很,便点头答应了。
姬杼将她抱到马上侧坐着,自己翻身上马,将她护在身前。
马稍稍动了一下,苍郁便觉坐得不太稳,紧张地揪住了姬杼的衣服。
“有我在,阿郁不会有事。”姬杼在她耳边笑着说:“若是害怕,就抱紧我的腰。”
苍郁仰头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四个人,犹豫了半晌,终于咬了咬牙,红着脸缓缓伸手环在了他腰间。
“都老夫老妻了,抱一抱还害羞。”姬杼笑她。
“呿,都当跟你脸皮一样厚呢?”苍郁羞恼地说:“那么多人在看着,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