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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秘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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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人喝完鸡血,转身回到刚才挖开的土坑旁,又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把刚才挖出的那个物件重新放回土坑里,又从旁边拽过那只死鸡,连同鸡头一起放在土坑里,起身抓起地上的锄头,把挖出的土填回土坑。

    我在树后咽了口吐沫,想起刚才神秘人喝鸡血那一幕,感觉我嘴里的吐沫都带着血味,恶心的直反胃。

    不一会儿,神秘人填好了土坑,扛起了锄头,转身往我这边走来,我赶紧把头躲回了树后。这小树林里除了神秘人挖坑的那棵大槐树十分粗大外,其他都是不大的小树,我藏身的这棵树也不是很粗,将将能挡住我的身子,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神秘人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我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我并不是怕这个怪人,在玉泉山我连泥尸那种怪物都见识过了,还怕这个身高比我矮半头,还有些驼背的怪人吗?即使长得吓人点儿,举动怪异点儿,看着像个狠角色,但毕竟是人,真动起手来,谁赢谁输还说不准,起码我在重量级上还占着优势,我只是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底细,想看个究竟,不想把自己暴露罢了。

    我随着神秘人的脚步慢慢挪动着身子,使树一直挡在我的身子和神秘人的视线之间,直到感觉神秘人从旁边走过,脚步声渐渐远离,我才敢把头探出来,看到神秘人走远了,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靠在树上平静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了听,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就从树后出来,慢慢走到那棵大树附近查看。

    等到了大树近前,我仔细看了看这棵树,果然是一棵大槐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估计两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这树长得非常茂盛,但树干比较怪异,是拧着个的往上长,好像一条被拧干了的毛巾,“靠,什么人找什么树,那怪人脸长的拧,找的这树也拧”,我心里暗道,其他较小的树都围绕着它,离它比较远,因此树的周围是一片空地。

    我绕着大槐树走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来到刚才神秘人喝鸡血的地方蹲下来仔细看看,地上还有一些鸡血,应该是刚才神秘人喝鸡血的时候顺着嘴角流下来的,但奇怪的是,鸡血的颜色很暗淡,就好像是快干了一样。我用手摸了摸,只是有点儿潮湿,并不像新流在地上的鸡血,心想道:“现在虽然是六月,但这么一滩鸡血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干了吧?”我拢了拢目光,借着月色仔细看着这滩鸡血,竟发现这鸡血颜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浅,不一会儿竟然消失了,地上没有一点儿鸡血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鸡血不是干了,而是正往土里渗,就好像地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吸这鸡血一样!想到这儿,我头皮一阵发麻,不由自主的起身向后退去。

    退着退着,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可能是一棵树?但我回头一看,不是树,什么都没有,我明明感觉撞到了东西,这是怎么回事?我马上回过头来环顾四周,周围除了树之外什么都没有,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的响,现在是六月天气,初夏季节,但我感觉这阵风就好像是寒冬腊月刮得西北风一样,寒冷刺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鼻子一酸,“阿嚏、阿嚏”连打了几个喷嚏,打完喷嚏,我抬起头,猛然看见这树林好像被一阵浓雾包围了,并且这雾是黑色的,越来越浓,雾的包围圈正从树林外一点儿一点儿向我缩小,黑雾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就连月亮都被这黑雾吞没了,周围漆黑一片。

    随着这黑雾慢慢向我包围,我好像听见雾中有人嘶马叫的声音,就像古代的战场,这声音时隐时现,时有时无,伴随着金戈铁马的声音,好像还有无数的哭声,男人、妇女、小孩、老人,凄厉的哭声,悲惨的哭声,绝望的哭声,各种各样的哭声,不一时,喊杀声,哭声,呼救声混杂一片,随着黑雾的包围圈渐渐向我靠拢。

    我立在原地,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头发根都竖了起来,以前我是个不怎么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也有点儿迷信,但对鬼神这东西并不是十分相信,但经历了之前的许多事情,我对生活的这个世界有了重新的认识,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平常看到的那么简单,见识的越多,到达的地方越广,就会越能体会其中有很多神奇、神秘、未知的事情还不被我们了解。此时此刻就不由得我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因为我正身处其中!

    记得小时候写作文,比如写做了什么好人好事,或者干一件什么难办的事情,或者感到害怕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很多光辉伟大的英雄形象,比如黄继光堵枪眼,罗盛教救落水儿童,董存瑞炸碉堡等等,但我这时才体会到,小时候写的都是扯淡,当真正遇到困难可怕的事情,英雄们早就从脑海里跑的不知道去哪儿了,而此时此刻,我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些形象,但不是英雄的形象,而是他妈鬼魂的形象,比如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满脸血污的女鬼藏在我身后,身上插满利箭的将军从浓雾中向我走来等等,我越害怕,这些形象好像就越清晰,也许这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道理吧。

    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记得以前听过一相声里说过,男人头上有三把真火,夜里遇鬼的时候,照头上猛拍三巴掌就能拍起三昧真火,鬼怪就不敢靠近,甭管真的假的,试试再说,想完,我照脑门“啪、啪、啪”三声猛拍,拍得我眼前金星乱冒,但黑雾仍然向我靠拢,喊杀声仍然不绝入耳,靠,相声就是相声,纯粹是放屁,这方法一点都他妈不管用。想想还有什么辟邪的方法,童子尿?可我自己都说不清我这还算不算童子,再说出来前刚上了厕所,现在也没什么尿,这个估计也行不通,那还有什么方法?

    突然,我想到一样东西,我立刻在身上摸索起来,终于,在我外衣里面的口袋里摸到了这样东西。

    这东西就是刻着我名字的那个小玉佛,之前,张子恒的老板为了威胁我帮他去玉泉山盗墓,命人从我的住处偷走了小玉佛,从玉泉山回来以后,程娇就按她老板的吩咐把玉佛还给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不用再使用玉佛控制我,还是试了才知道玉佛能控制我根本就是扯淡,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虽然去玉泉山没有达到他们老板的目的,但毕竟我还是帮了他们的忙,所以之后一级批发商的老板并没有再为难我,这次来西安盗墓,也是我出于找到小胖以及听了“吴门天下先”讲了关于袁、李墓那件关系到我家人的事情自愿而来的,但为了弄清玉佛的秘密,身上一直带着这个小玉佛。

    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想起了它,是因为之前就听人说过,玉是有灵性的,能辟邪,尤其是古玉,经过日精月华和岁月的磨练,是驱鬼辟邪的灵物之一,虽然据老张(就是之前自称的老郭,张子恒的叔叔)讲,这个小玉佛的玉是伤玉,会给主人带来血光之灾,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是半信半疑,即使是真的,俗话说以暴制暴,黑吃黑,既然它那么邪,对付今天这邪气正合适,看谁狠。

    想罢,我赶忙掏出玉佛,握着手里,嘴里默默有词,暗念道:“佛祖保佑,上帝保佑,圣子圣灵圣母玛利亚,无量天尊,般若菠萝密,路过的大仙们统统来帮忙……”

    嘴里一通胡念,不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这玉佛真的起了灵性,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只听好像黑雾里的喊杀声突然变成了嘶杀声,就像又来了一队人马,一时间刀枪碰撞不绝于耳,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过了一段时间,声音逐渐变小,浓雾也逐渐散去,树林又恢复了平静,皎洁的月光重新从树叶的间隙中照射了进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装起小玉佛,也顾不得看那神秘人埋的是什么东西了,跌跌撞撞的往树林外就跑,刚跑了几步,感觉什么东西拍了我肩头一下,只觉肩头一阵烧疼的感觉,像火烙铁烙了一下一样,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但现在也顾不上看了,赶忙爬了起来,一溜烟跑出了树林。

    出了树林外,我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那树林和来的时候一样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树林真够邪的”,我心里说道:“不知道那个怪人又是什么人”。

    我按原路返回了赵大牙家,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眼看天就快亮了,我经过院子的时候,扭头往左边的偏房看了看,仍然是黑着灯,拉着窗帘,不知道那怪人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进了二层小楼的楼门,听见旁边的小房里赵大牙的侄子仍然鼾声如雷,就轻手轻脚的上了楼,看看其他房间的门也都关着,估计其他人还没起床,从兜里摸出房间钥匙,轻轻开了房间的门。

    进门之后,怕吵到别人,就转身轻轻把门带上,插上门。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心想着管他什么怪不怪人,先眯一觉,等天亮了再去找赵大牙问个究竟。我也没开灯,边脱着外衣边往里走,这房间本就不大,刚走了两步,我无意间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这一眼,没把我吓个半死,床上竟然躺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