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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回身把灯开开,仔细往床上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脸朝里躺着,一动不动。
“难道我走错房间了?”我心想着:“应该没错呀,上了楼左手边第一个就是我的房间,再说如果走错房间我的钥匙也开不开门呀,是这位走错房间了?这是哪位呀?看这背影、这衣服很熟悉……”
“我靠,这他妈不是那怪人吗?!”我猛然想了起来,不由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他怎么跑我床上躺着来了?难道他发现我在跟踪他?”,我想去叫人,但又一想,还没弄清什么状况,不知道这怪人想干什么,先看看情况再说。
想罢,我鼓了鼓勇气,清了清嗓子,半天憋出一句话:“嘿,哥们儿,你好”,靠,我心说,我这不贱吗,别人跑我屋里找茬,我还得客气。
那怪人没有反应,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卧操,装孙子”,我心里想着,稍微提高了嗓音,又说道:“你好”。
等了一会儿,那怪人还是没反应,“睡着了?估计折腾大半夜可能累了,但累了您去您自己屋睡呀,干嘛跑我床上来,就您那寒颤样,您睡完我还怎么睡,即使我跟踪你,也不至于吧,自己那些怪异的举动,还怕别人看?跑这儿找茬,我光明正大,还怕你不成?”,想毕,我走到床前,用手拍了拍那怪人的肩膀,“嘿,哥们儿”。
那怪人仍然没反应,一种不祥的念头从我心头升起,“难不成……”,我用手抓着怪人的肩头,轻轻一拨,怪人翻过了身来,我看到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一样,脸上坑坑挖挖全是烧伤腐蚀的坑,左脸扭曲已经变形,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睁着,一动不动。
我靠,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碰倒了一把椅子,手扶住桌子才没跌坐在地上,一方面,是因为这怪人长相确实吓人,另一方面,可能真被我言中了,这怪人难不成死了!
我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说:“怪人大哥,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这么耍我呀,我不就是好奇跟踪了你一下吗,是我不对,偷窥了你的*,但俗话说低级趣味无罪嘛,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再说您长那么难看,吓唬吓唬我也算扯平了,不至于这么狠吧,您死哪不好,偏偏死我床上,这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正想着,“嘭、嘭、嘭”,有人轻声敲门,我一激灵,怎么办?虽然这怪人的死和我无关,但确实是死在我床上,我真是百口难辩呀,对了,先把他藏床底下,等我想清楚了再说。想罢,我应和道:“稍等一下”。
我连忙走到床边,这怪人长的太恐怖,我不敢再看他的脸,摸索着把双手伸到他的身下,一使劲,想把他抱起,但没想到,这怪人远比我想象的轻的多,由于用力过猛,我身子一晃,抱着那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那怪人的脸正好对着我的脸。
“靠,真他妈倒霉,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干嘛老缠着我,我可不好这口”,我赶紧把怪人推开,从地上爬起来,把他推到床底下。
我定了一下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装没事的样子,走到门口,打开插销,把门开开,一看是胡奇。
“这瞎子起的真早”,我心说。
“哦,胡师傅,您可真够早的”,我说道:“您有事儿?”
“不,没事”,胡奇笑着说道:“我早上出去遛弯,路过你门口,听见里面有动静,怕是有什么事,敲门问问,没什么吧?”
“哦,没,没什么,我刚才上厕所不小心滑了一下”,我随口编了个瞎话,想把这瞎子打发走。
“噢,是吗?”胡奇说着,皱起鼻子闻着,“我怎么觉得这屋里有点不对劲”,说着拿起明杖探着路就想往屋里走。
“没,没什么不对劲的”,我连忙拦住胡奇,“我睡觉也没开窗户,屋里空气不好,胡师傅,您不是去遛弯吗,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我陪您溜溜去”,说完,也不管胡奇同不同意,拉着胡奇出了门,回身把门带上锁好。
胡奇笑道:“也好,山村早上空气最好,年轻人就该多锻炼锻炼”,说着,和我一同下楼出了楼门。
我和胡奇来到一处麦场,这地方很宽敞,旁边堆的都是麦秸,胡奇舒展了舒展筋骨,打了一趟拳,我坐在旁边的麦秸上看着,只见胡奇展、转、腾、挪,身形转动,拳到之处虎虎生风,打的甚是好看,我是个外行,也不知道打的什么拳,只能看个热闹。不一会儿,胡奇收招定式,一趟拳打完,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来到我身旁坐下。
“胡师傅,您打的什么拳,真好看”
“这拳叫五虎下西川,也叫四川崩拳,属外家拳法,只是用来活动活动筋骨罢了,真遇到高手,这种拳是不管什么用的,花架子的套路”,胡奇笑道。
“您练功吃了不少苦吧”,我问道。
“是呀,没办法,从小家里穷,上不起学,再加上本身就喜欢这些,虽然苦,倒也不觉得,从小三五更的功夫,习惯了”
“听说您原来是崂山的门下,后来拜了“胡马定乾坤”为师,还改随师姓,“胡马定乾坤”将摸金校尉的看家本领分金定穴和寻龙诀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您,还将岳父搬山道人的搬山分甲术也传授给了您,您集三家之所长,这在我们这些晚辈里都传神了,有您在,探这袁、李墓肯定不成问题。”
胡奇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些都是同行捧我罢了,我哪有什么真本事,我无非是一个耍耍把戏,糊弄糊弄人的瞎子罢了”,说到“瞎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胡奇流露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
我知道可能触动了胡奇伤心的往事,我虽然对他的往事很好奇,但看到他伤心的样子,就没有往下多问,安慰道:“虽然您失明了,但比我们这些明目人强多了,我们虽然看的见,但您心里比谁看的都清楚”
“你不用安慰我”,胡奇笑道:“你一定想知道我这对招子是怎么弄瞎的吧,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讲给你听,你还是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被那东西缠上可不好过,如果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我心里一惊,胡奇这是话里有话呀,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里似的,这瞎子果然不简单,他指的难道是那怪人?我确实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怪人的事情,看胡奇说到这儿,就和胡奇说我这头有点疼,估计是起的太早了,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赶紧抽身和胡奇告辞,回去处理那怪人的尸体。
这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回到屋里,把门插上,提鼻子一闻,靠,屋里什么味?酸臭酸臭的,我赶忙把窗户开开。
我坐到椅子上,心乱如麻,心想着这怪人的尸体怎么处理呢?报警?但是怎么和警察说?这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说他干完那些诡异的事情然后自己跑到我床上死了,这事儿谁信呀,唉,人就是这样,要说一美女跑我床上死了肯定有人信,但换成这怪人,别说警察,别人说给我听我也不会相信。抛尸?但这人的死确实和我无关,这样做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嘛,那样就再也说不清了。告诉程娇他们,让他们帮助出主意?这倒是个办法,但应该怎么和他们说呢?我心里胡思乱想着。
我坐在椅子上,感觉那酸臭的味道越来越浓烈,靠,这是什么味道?那尸体不会这么快就腐烂了吧?我想着,赶紧掀开床单看那尸体。
这一看我大吃一惊,床下的尸体不见了,只有一滩浓浓的液体,那液体是棕红色的,看着像地沟油一样,那酸臭的味道就是这液体散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不见了?难道这么快就腐烂成水了?虽说现在是六月,但这尸体又不是冰棍,怎么会这样?
又转念一想,管他呢,也不知道这液体是不是那尸体化的,反正尸体没了,这事就和我无关了,赶紧把这滩东西收拾掉。想罢,我去厕所拿了条毛巾,看了看,又放回去了,毛巾太小,得弄到什么时候,等天亮了就不好办了,干脆上床单吧。
我拿了个盆,到床前把床单抽下来,叠了几叠,然后盖到液体上,忍着酸臭的味道,把那滩液体擦干净,把床单塞在盆里,又从厕所里拿了瓶驱蚊花露水,往床下撒了撒。
处理完液体,我用香皂洗了几遍手,轻轻开了门,看看没人,端着盆出了门,想趁没人看见扔到垃圾堆里去。
我蹑手蹑脚的迅速下了楼,刚想出楼门,正碰见赵大牙的侄子从旁边的小屋里出来,撞个正着。“靠,怎么这么倒霉,越怕人看见,越碰见人”,我心里说道。
“您真早呀,不多睡会儿?”赵大牙的侄子笑着和我打招呼,我赶忙也假装笑着说道:“你也真早”,说着就想往外走。
赵大牙的侄子看我端着盆,里面塞着床单,提鼻子闻了闻,说道:“嗬,什么味?”。
我连忙说道:“哦,昨天晚上喝多了,吐了一地,拿床单擦干净了,拿出去洗洗”。
赵大牙的侄子听完爽朗的笑道:“您交给我吧”,说着把盆拿了过去,到屋里给我拿了个新床单。
我心说农村人就是实在,交给你就交给你吧,看赵大牙的侄子端着盆去院里洗床单去了,我拿着新床单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