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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出去?’
曲隐挑眉看他,说道:“我给你洗。”
古墨拨浪鼓似地摇头,大眼睛巴巴的看着她,又看向门,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自己可以的。’
看他脸色憋的通红,粉嫩的嘴唇抿的死紧,曲隐不忍再逗他,便笑着出去了。
等她离开,古墨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她真的硬赖着留下来,他……也许还真就同意了。
等他洗好了,曲隐才洗澡。晚饭就简单的做了点清淡的米粥。等他吃了饭趴在窗户那往外看雨的时候,曲隐披着蓑衣又去了趟王大夫家,之前的药都被雨水淋湿了,她又重新去拿了一份。
晚上在煎药的时候,古墨一直坐在她旁边看着。曲隐一边用扇子扇火,一边解释下午的事情:“我想给你治嗓子并不是嫌弃你不能说话,只是觉得本来能说话的你,不应该这么不能言语的过一辈子。”
“有时候我说话,你急了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张嘴想说什么,这说明你本来还是有说话的冲动的,”曲隐偏头看他,眉眼含笑的说道:“我听过你睡熟时哼唧撒娇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好听。”
“阿淼原来的声音也应该很好听……”曲隐有些向往他能说话的生活,他甜软的声音要是喊她妻主……光想想都有种把他塞身下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
思绪又跑偏了,曲隐急忙轻咳一声回神,又接着说道:“你的嗓子又不是天生不能说话,既然有可能,为什么咱们不去试试呢?再说了,我也想听阿淼说话……”
古墨垂着脑袋揪着铃铛上的穗子,她说的所有的话都抵不住最后一句让他心底有触动。她想听他说话……
他也想说给她听,想喊她曲隐,想喊她傻女人,如果他敢这么喊,她一定很意外很吃惊吧,最后他还想喊她曲姐姐,这么一想,他似乎都能猜到她脸上的表情了。
古墨弯着眼睛笑了出来,可是一想到要吃药,他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爹爹以前也跟他说喝药,喝完药就好了,可是他喝了那么久也没能好,最后爹爹走之前也没能听到他说上几句完整的话……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就是听她的话喝药也说不出来话……到时候她的希望会不会就白白落空了?
——‘如果不能好你会不会很失望……’
他把纸板上的字举给她看。
曲隐愣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是他愿意接受治疗,原因是因为她,他首先关心的也不是他自己,反而是怕她会失望。
“不会失望,”曲隐抚着他光滑的脸蛋说道:“因为阿淼一定会好的。”
“王大夫有把握治好你的嗓子,只要你有说话的*,只要你想说话,就一定会好的。”
曲隐捏了下他的脸,说道:“就不知道阿淼怕不怕苦。”
——‘不怕,只要能说话,就不怕。’
古墨坚定的摇头,她觉得能成功,就一定能成功。以前他想说话给爹爹听,现在他想说话给她听。
“既然不怕,”曲隐挑眉轻笑,指了指药罐里的已经煎好了的药说道:“那咱们就喝药吧。”
古墨瞬间下意识的苦下脸,一双漂亮的眼睛幽怨的看向她。虽然他心底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也知道,这是必须要喝的。
曲隐给他拿好蜜饯等着,看他虽然苦着脸,但是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之后急忙把蜜饯塞他嘴里。
药刚入口,他就有一股干呕感,下意识的想把碗扔了,可是看到她鼓励加担忧的眼神,一咬牙,仰着脖子就喝了下去,喝完后漱口时,他都想把舌头给吐出来。直到她把蜜饯塞他嘴里。
“阿淼真棒。”曲隐毫不吝啬的夸奖他。按照他的习惯,把蜜饯一颗接着一颗的塞进他嘴里,直到塞成一张鼓着腮帮子的仓鼠脸。
夏季的雨夜最是凉爽舒服,听着雨水打在瓦转上的声音,窝在喜欢的人的怀里听着她嘴里的故事,古墨眯着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雨下了一整夜,早上才刚刚停。雨后的空气干净清新,还伴随着淡淡的泥土的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曲隐在家陪了他一上午,下午他睡觉前她就跟他说等会儿要去田里,让他醒来别不穿鞋就乱找她。
前两天还干着的稻田经过这一场雨和水车蓄了水后,现在田里的水都能没到小腿了。
为了抢种,不少人中午就来地里插秧了。昨个大雨,今天的天气倒是凉爽,也没有大太阳,对于这样的好天气,自然要珍惜。
曲隐到的时候,何珍果然已经在田里了,徐敏肚子大了,弯不下腰,她也就没让他过来,只是自己埋头苦干。
“再过不久,就有人帮忙干活了。”看她过来,何珍傻笑道:“到时候小敏给我生个女儿,我们一家子下地插秧,想想就觉得高兴。”
曲隐轻笑,“孩子还没出生,你这亲娘就指望使唤她干活了!再说万一要是生个儿子呢?”
“要是儿子那就坐在地头歇着。”显然她没有只想到生女儿的可能性,她直起身子,活动一下腰说道:“儿子得富养,女儿得穷养。”
一直弯着腰的确累的慌,曲隐也直起腰休息一下,想了想说道:“小敏这胎要是女儿,将来留给我们做媳妇吧,要是儿子,就留给我们做女婿,你觉得怎么样?”
“行啊。”听到曲隐这么提议何珍也很高兴,两人本来就亲如姐妹,现在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那你可得抓紧了,别我家老大是个儿子,你女儿还不喜欢在哪呢,我儿子要是喜欢比他小的还好,要是不喜欢,这娃娃亲可就不算数了。”何珍笑的很挑衅。
“女儿随娘,你看看我,就算我家女儿年龄小,那也比你儿子要成熟稳重。”曲隐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自夸起来,那真是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何珍:“……要是女儿随娘,那可真不一定能拿下我儿子。”
曲隐挑眉看她,何珍摇头叹息道:“白菜在手,当娘的都不知道拱,那女儿随娘,岂不是更傻的不会?”万一她儿子主动让她拱她都不懂,那可得急死个人。
这是拿她比作猪!曲隐撩水泼她。
不是她不动阿淼,而是她想在新婚洞房时再仔细享受美味,也想留给他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她要是娶夫,必然还是要通知京中的那位,想着到时候跟她把事情说说,毕竟姐姐娶夫,妹妹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何况那人还是她的亲妹妹。
再说阿淼还真的比较小,她和他住这么久,他都还没来过月信呢。私下她也问过王大夫,她说阿淼身体没有问题,可能是之前太瘦弱了,便推迟了,毕竟这事是因个人体质而论的。
她实在还没有猴急到他没真正成年就“吃”了他,太早的房-事,对他并不是多好。为了他好,她愿意等,等他真正成年,等他来月信再娶他也不迟。
何珍和曲隐两个人都是插秧的一把好手,谁也不比谁快多少。转眼间一下午就要过去了,村里不少人插完了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只有两人还在地里。
何珍累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弯了大半天,一点都没偷过懒,看着还剩三分之一没插,也就想着先回去吧,明个儿再来。
何珍扶着腰跟她招呼了一声,曲隐便让她先走了。她还剩的一点,索性插完再回去。只是不知道阿淼在家睡醒了没有。
她刚想到阿淼,那人便来了。
她听到身后断断续续的铃铛声,一回头就看见他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衣摆趟着水往她这边走来。
“你怎么来了?”曲隐轻笑,想着的人突然出现,瞬间心里一暖,本来看向他就柔和的眼神,忍不住的更加柔和起来。
古墨小心翼翼的趟着水走着。他下午睡醒了之后,逗了会鸡,又看了会鱼,她还是没有回来。眼看着这天就要黑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自己来找她吧。路上碰到何珍,跟个孕夫似得扶着腰,她说曲隐还在地里,她累的不行,就先回去了。
他一听更急了,何珍可比曲隐壮实多了,她都累的不行,那傻女人岂不是更累?
他来的时候,她还在弯腰插秧,他脱了鞋袜,也就下水了。
地之前耕过,软的很,再加上水,的确陷脚不好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的艰难,曲隐觉得他走的好笑。等看到她抬头看他后,他笑着跟她招手,倒是加快步子朝她走来。曲隐看的心惊胆跳,就怕他摔着,忍不住的叮嘱他,“慢着点,可别摔倒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扑通”一声,他趴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