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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课程相当紧张,又是在崇德这样数一数二的学校,竞争更是激烈。崇德高中这一届的高三学生共有两千多人,分成四十个班级。高二下学期文理分科,陈默犹豫很久才选择了文科。在普遍认为学好数理化,走便全天下的氛围中,陈默的选择让周围很多人都是不解。连陈默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选择文科,只是比起各种各样的计算公式,单纯的文字更能激起他的兴趣。
而在高二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将每个学生从高一到高二每学期的期中期末考试进行汇总排名,分出了四个重点培养的班级。其中一个文科重点班,三个理科重点班。陈默的成绩经过汇总后在全校排名第五,而他前面的四位,都是理科生。
让陈默没有想到的是,李凯竟然和他一个班级。当李凯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那一刻,陈默清楚的听到女生发出的惊叹之声。文科班本来就是女生多,男生少的团体。仅有的几个男生要么是陈默这样的文弱书生,要么就是长得太随心所欲,实在是不堪入目。突然出现这种极品男,即便是众多学霸女,也不禁蠢蠢欲动。
李凯像是没听到那生惊呼,径直朝陈默旁边的位置走了过来。陈默虽说不高,但和周围的女生相比,也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所以坐在倒数第二排中间的位置。
班级里桌子很多,还有几张桌子空着。陈默有些忐忑的看着走近的李凯,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李凯潇洒的坐下,趴在课桌上就睡。陈默硬生生的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不是下午才睡过吗?这种睡法,怎么没睡成大胖子。
课桌是双人桌,李凯架子大,一啪下去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可怜的陈默只好拿着书,缩在那仅有的三分之一。班级原本是整整的五十人,现在却成了五十一人,不用说,李凯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舆论,从李凯进来后,班里就炸开了过,话题无一不是围绕着趴在桌上睡觉的李凯。
“嘿,小雨,看那男生帅不帅。”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过我更喜欢清秀些的,这个太man了。”
“那你喜欢陈默那样的?”
“得了吧,开什么玩笑。你看陈默的样子,我都有保护他的*,还指望他保护我吗?”
……
还在看书的陈默丝毫不知道他已经顺带成了舆论的焦点。而一旁的李凯似乎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让陈默好生诧异:这是有多能睡?
“咳咳”,班主任的出现,才让有些吵闹的班级安静下来,“同学们,有时间在这里吵吵闹闹,不如多看一道题,多背一个英语单词。你现在多花一分功夫,高考的时候你就有机会比别人多拿一分。一分是什么概念?全省30多万的考生,多一分,你就超过成百上千的人。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在这里嘻嘻哈哈的聊天,高考之后就是哭的死去活来。再想想你们的家长此刻在做什么?是结束一天的工作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还是在辛苦的加班?同学们,好好看看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仅仅三百多天罢了。不要以为三百多天是多长的时间,告诉你们,当你们坐在高考的考场里面时,你们会发现300多天前我今天讲的话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一番话讲下来,不少人都低下了头,气氛变得很是压抑。陈默不喜欢这种感觉,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浑身上下像是被用绳捆住,动弹不得。
陈默好奇的抬起头打量这位刚进来就给所有同学强大气压的班主任。三十多岁的样子,简单的齐刘海,简明干练。表情严肃,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把所有学生剐了个遍。穿着有些中性的马甲和牛仔裤,周围的气场很是强大。据说这位班主任姓周,连名字都有些中性,叫周建华。
周家父母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连生四个女儿,把夫妻俩愁坏了一直想要个带把的男娃。怀第五个孩子的时候,夫妻俩都感觉是个男孩。还没等孩子出生,就给起了个男孩的名字。等周建华呱呱坠地,夫妻俩大失所望,决定再也不期望生男孩。而周建华从小就被当男孩养,以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男朋友。
这样的女强人,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陈默看着依旧趴着睡觉李凯,默默为他捏了把汗。他是不想活了吧。
果然,周建华的目光扫射过来,在李凯的身上停留。陈默感觉周围的气压变得更低了,慌忙低下头。用胳膊碰了碰李凯,低声说:“快醒醒,班主任来了。”
周建华踩着高跟鞋“啪啪啪”走到李凯面前,面色不变的说道:“这位同学,请醒一醒。”
陈默大叫不好,这才开学第一天,就被班主任拉进“黑名单”。
李凯倒是不慌不忙,慵懒的睁开双眼,像个没事人似的问道:“有事?”
周建华面色一惊,随后又回归正常。这次班级分配,从五十人莫名的变成了五十一人,她不是不知道李凯的来路。只是她的性格,还真没怕得罪什么人。只是校长好歹也提前打过招呼,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你是叫李凯吧?”周建华盯着李凯,“竟然分到我的班级,就要遵守我的规矩。你可以上课睡觉,也可以不来听课。倒但是,我不希望你打搅别的同学学习,可以做到吧?”
李凯头也不抬,懒懒地回答道:“可以。”
“那就好,”周建华丝毫不拖泥带水,“那你接着睡吧。”
这样就结束了?还以为会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最后以两败俱伤收场。有些准备看好戏的同学纷纷感到失望,陈默也不禁诧异:就这样?
周建华工作近十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看李凯一眼就知道他没有学习的想法,竟然如此也没必要让谁都下不了台阶。各让一步,互不干涉,何乐而不为呢?
“谁是陈默?”周建华拿着名册喊到。
陈默可没有李凯那淡定的本事,急忙站起来:“是我。”
周建华看看他,有看看坐在他旁边的李凯,有了计较。
“你担任语文课代表,除了负责语文收缴作业外,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还有,”周建华瞅了一眼李凯,“生活上要是有什么麻烦事,也可以告诉我。”
陈默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李凯在心里不屑道:这老娘们,倒是挺会护短。
周建华又分配其他人担任其他课代表,交代些事情后便回去开教职工会议。
陈默看向李凯,觉得似乎该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涨红了脸呆呆地盯着李凯。
所以李凯一转身,看到的就像是陈默像个兔子似的瞅着他,也不知道想说说些什么。
“放学记得给我买夜宵。”留下一句话,李凯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
陈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大哥,你好歹给我点钱啊,我可是劳务还债!可惜李凯听不到他的内心世界,陈默只好摸摸瘪瘪的钱包,不知道它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李凯走到学校的小超市,拿起公用电话,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
“喂,东子,是我。”
“李凯,你还活着啊。”
“别打岔,说正事。速度打点钱过来,过段时间还你。”
“李凯,不是我说你不厚道,我看你家老爷子这次是下狠心治治你,你还让我顶风作案给你打钱。”
“不打钱,我就把你连带两个女生流产的事告诉陈叔。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别,别,别,你是爷,是爷还不行吗?让我爸知道,只怕我活不了几天。你你说,要打多少钱过去?”
“你掂量着自己的小命值多少钱吧。”
想把我逼到绝路,没那么容易。
陈东是李凯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对方多少屁事各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李胜强与陈东的父亲是拜把子的兄弟,当年一起发家。两家也算是多年深厚的交情,时至今日,陈夫依旧协助李胜强建立商业圈,丝毫没有二心。
等陈默上完三节晚自习的时,已经十点多了。想着还要给李凯买夜宵,陈默慌慌张张的跑向学校食堂,一不小心,和对面一个男生撞了满怀。
“抱歉,抱歉。”真是越忙越乱。
“陈默?”
咦,好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