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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翘便笑着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便开方子,我们今日便开始治疗,先说好了,若是治疗的过程中你觉得疼痛了 ,那也要忍着,不能半途而废。”
周煊暗自叹了一口气,若是真的能感觉到疼痛也是好的,总比现在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来的好,至少那样,他还能知道这腿是他的。
瑞雅长公主见儿子终于愿意接受治疗,心下大喜,立刻招呼丫鬟准备文房四宝,催促着云翘开方子,她好着人准备,一副生怕周煊再反悔的样子。
周煊见母亲如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自他受伤以来,母亲一直不遗余力地托人打听全国各地的名医。
只要听闻有人擅长骨科,哪怕相隔万里,也要将其请来府中。
然而,他自己却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开始自暴自弃。
此刻,看到母亲因他康复有望而欣喜的样子,他突然感到无比羞愧。
云翘并不知周煊此时心中的想法,她将开好的药方递到菊嬷嬷手里,又对着瑞雅长公主问道:“殿下,贵公子的伤需要针灸加上药浴再辅以特殊的穴位按摩,不知府上可有会按摩的医者?”
“有的,有的。”
说着便吩咐菊嬷嬷,将府上会按摩的医女唤来。
云翘见此便道:“我先为公子施针。”
此时周煊已按云翘的要求,趴在软榻之上,云翘走上前,用浸了烈酒的棉布轻轻擦拭周煊需要施针的位置,开始为他施针。
两刻钟的时间过后,云翘收回周煊身上的银针,对着站在一边的菊嬷嬷轻轻点头,菊嬷嬷立刻招手将医女唤进屋内。
云翘先是为医女讲解了需要按摩的穴位和手法,便上手为周煊按摩了起来,她一边按摩一边为医女讲解,又看着医女为周煊按摩了一次后,才带着桃红和兰舟退出了房间。
见三人出来,瑞雅公主立刻问道:“云少谷主,如何?”
云翘点点头:“很好,晚些时辰等公子药浴过后,让医女再为他按摩一次,不过殿下要做好心理准备,贵公子的病不是三五日就能见效的,需要治疗很长的时间。”
瑞雅长公主点点头,给身边的婢女递了一个眼色,婢女立刻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只见托盘上面放着满满的一盘银锭,云翘见此笑着摆摆手:“我已经与公子打了赌,等他的病治好了再说吧。”
听到云翘的话,瑞雅公主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随即又笑着道:“云少谷主说笑了,我知你是为了煊儿的病才故意激他,怎好真的不收诊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说了要与他打赌,那必定是确认我不会输的。”说着满脸自信的看向瑞雅长公主。
回去的马车上,桃红颇有些肉痛的说道:“长公主给的银子有一千两了吧?咱为何不要啊?”
云翘伸出手指在桃红的额上轻轻敲了一下:“公子我缺你银子使了?”
桃红捂着被敲疼的地方,嘟着嘴:“那道没有,但是咱们也不能不收诊费呀!”
云翘目光微闪,却没有说话,不收诊费?那怎么可能,瑞雅长公主的人情可是比那一千两银子要值钱多了。
云翘所居的宅子距离瑞雅长公主府有些远,马车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家。
刚一进院子,便看到沈煦正站在院中不停的踱着步,见到云翘回来,沈煦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翘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看着沈煦如此热烈的目光,云翘狐疑的问道:“有事?”
沈煦立刻点点头:“有重要的事。”
云翘见他眼中满是焦急之色,便也认真的应道:“你说。”
“我有一位友人受了伤,如今已陷入昏迷,想请你过去看看。”
“伤的可重?”
“伤势不轻。”沈煦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好,走吧。”说着转身便朝着院外走。
沈煦目光闪了闪轻声问道:“翘儿妹妹,不问问我让你去给谁治伤吗?”
“你若是能说自然会告诉我,若是不能说,我问了岂不是让你为难?”云翘侧头看着他,目中满是信任。
沈煦心中顿时一松,他与二皇子的关系极少有人知道,他倒不是怕云翘知晓,只是二皇子此次是秘密出京,如今又受了重伤,未经允许,他不能随意将此事外泄,于是快走两步跟上云翘的步伐,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见他跟上,云翘便笑着问道:“去什么地方?远不远?”
沈煦的脸僵了僵:“不,不算太远。”
几人走到门口,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样子极为不起眼的青布马车。
云翘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不是沈煦那辆骚包至极的马车就好,她可不想成为京城的焦点。
见此,云翘转头便对着兰舟道:“兰舟,你今日不用跟着去了,有沈大哥和石墨大哥在,不会有危险。”
兰舟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好,站在门口看着马车离开,这才垂着头回到了家中。
当沈煦带着云翘与桃红到了万花楼时,云翘顿时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喵的,居然带老娘逛青楼。
万花楼三楼最豪华的包间千娇阁中,沈煦满脸歉意的对着云翘连连作揖:“翘儿妹妹,实在对不住,主要是没人会想到他会在这里,比较安全。”
云翘白了他一眼,走到榻前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此时男子面色青白,气息微弱的紧闭着双眼,云翘见此也不耽搁,上前将他身上盖着的锦被掀开,只见男子的腹部有一条两寸长的伤口,伤口处虽已不再流血,却微微发着青黑色,还有隐隐的腥臭之气。
云翘蹙了蹙眉,抽出一支银针在伤口处探了探,又对着光线仔细的观瞧了一会儿,然后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瞥了沈煦一眼:“螵蛸花。”
“那是什么?”沈煦一怔,急切的问道。
“一种来自苗疆的毒花。”
又是苗疆!沈煦眉头皱的更紧,沉声问道:“可能解?”
“可以。”云翘挑挑眉:“算他好运,我之前正好制了解此毒的丸药,桃红把我药箱中的那瓶赤色的丸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