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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罗梁的a6里,打开车窗,120迈的速度配上劲爆dj,再加上从车窗里灌进来的大风,瞬间睡意全无。
上一卷说到师父要我去见师妹,而我不愿意,不曾料想师父早已成竹在胸,事先向我母亲讲明此事。结果不用多想,母亲大人一声令下,我就屁颠屁颠的收拾好东西等师兄来接我了。
“梁哥,师妹漂亮不?”
“我上次见她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哪记得啊?再说这么多年了,早该变样了。”师兄耸耸肩膀说道。
我打开一听可乐,慢条斯理的说:“女生变模样是从青春发育期开始,现在变啥样啊,我们班的女生从一年级到现在也没见变什么样。”
“现在的女生青春发育期早你不知道?再说出国留学的孩子,更成熟。”
“靠,再早也不能十岁就开始有第二性特征吧?”我破口大骂,“没发育的女生除了头发比男生长,和男生也没啥区别啊。”
罗梁转头看了我一眼,乐道:“嘿,没想到这回你知道的还不少了。再没发育,起码男生也不能进女厕所吧?”
我闷头喝着可乐不说话。我不会告诉他我临来之前为了防止黄宇轩再嘲笑我恶补了一下什么叫做“上床”,更不会告诉他本少也是进过女厕所的人,虽然那只是走错了,而且里面没人。
他喵的门口不写男女我哪知道,我还纳闷怎么这个厕所格局不一样呢!
罗梁忽然侧过头来对我说道:“嘿,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见到师妹呢?你俩不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滚,我都不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还不为人知的故事。再说了,这么一个养鬼的家伙谁不害怕。”我没好气的说。
罗梁嬉笑着说:“我不害怕。”
“废话,你天天睁眼闭眼的都能看见鬼,你当然不怕。”
“说真的,”罗梁表情严肃的说,“她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姑娘,这句话我以前应该和你说过吧?”
“他喵的说她很可怕的也是好吗?”
罗梁挠了挠头:“是吗?那就是吧。反正她挺可怜的。”
我郁闷的窝在椅子里,忽然眼睛一亮:“师兄,你不会喜欢她吧?”
罗梁差点一头爬到方向盘上,状若疯狗的冲我吼道:“我比她大将近八岁,大哥,等她20了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好吗?”
“嗨,你不是说了,外国长大的孩子早熟么!”
“再早熟也不能这么个熟法啊,本来半年出栏的猪你喂饲料2个月出栏,你再怎么喂你能把它喂的一个星期出栏?”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能,烤乳猪都是用的这样的。”
罗梁郁闷的说道:“咱们说的是人,提猪干什么。”
“说道猪,”我冲罗梁眨了眨眼睛,“二师兄比你小几岁?”
“三岁,干啥?”
“三岁,那他就比师妹大五岁,师妹21的时候他才26,两人正合适!”我兴高采烈的拍手叫到。
罗梁微微一侧头,问我道:“你看见那个把手了吗?”
“看到了,车门开关啊。”
“你掰开它。”
“靠,这么危险的动作你也敢做?”
“我是让你做,你打开了我好一脚把你蹬下去!”
“息怒息怒,一车两命,一车两命。”我赶紧好言相劝,接着顺手把玻璃旁边的车门锁按了下去。罗梁这想法太危险了!
到了休息区,罗梁把车停好,买了两份盒饭带了回来,又从后备箱里拿出几袋酱鸡爪、一根火腿和四根黄瓜,我俩把前排座位放倒,坐在后边大吃起来。天色已晚,罗梁建议睡一觉到早上五六点再走,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自从这次开学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能睡了。
罗梁从后备箱里掏出毛毯、两个圆凳后,我终于崩溃了,扶着车门说道:“你是哆啦a梦吗?”
“不,我是阿拉丁神灯。”罗梁嬉笑着说,接着把凳子垫在放倒的前排座位下,再把靠枕放倒拉长的椅子靠背上,一张小床就这么形成了。
“行啊你,够会享受生活的啊。”我惬意的躺在上面说道。
罗梁一边调着空调温度一边说道:“这是经常跑长途跑出来的经验。其实睡在车里不怎么安全,爆炸了都不知道。”
我翻了个身,侧躺着轻声恩了一下。罗梁躺下道:“你居然不害怕?”
“本少有通灵,感觉今天不会出事。睡觉吧!”我嘟囔着闭上了眼睛,罗梁笑骂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之间,我忽然全身没来由的一个寒颤把我惊醒,我眼也不睁的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蓦地,我想到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接着我就警觉了:这个寒颤和当年在郝思思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偏过头去吓得我差点当时就背过气去:一个绿油油的脸就在我旁边坐着,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我顺手摸过一罐可乐就要砸,忽然反应了过来:他喵的这是罗梁!定睛一看,可不是吗,师兄的脸被仪表盘的灯光照的发绿,绿里透紫,紫里带黄——那是眼屎。
我伸手按开头顶的车内灯,发现师兄正紧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吓了一跳,他不会中术了吧?中术了应该怎么办?据说朱砂可以辟邪,可是我上哪弄朱砂去啊?听说狗屎也可以,我要不现在去找狗屎?对了,还有童子尿!我一拍脑门,心中默念,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嘿,你干嘛呢?”师兄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我一跳,“啊”的大叫了一声。师兄被我吓的一个哆嗦,郁闷的说:“干啥啊,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靠,你还说我呢,你怎么不开灯!我一睁眼就看见边上做这个绿不拉几的东西,要是身边有个粪篓子我早扣你头上了。”我破口大骂。
罗梁被我说的差点吐了出来:“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车里要是有这玩意我可一秒钟都不在这里待下去了。”
静了两秒,我俩同时问对方:“你也感觉到了?”
我伸手按住师兄问道:“怎么回事?我正睡着觉忽然就一个寒颤把我打醒了。”
师兄表情严肃的说道:“有鬼路过。”
“不应该啊,这里是休息区,虽然说这会都在睡觉,但是毕竟是活人聚集的地方,怎么会有鬼?”我奇道。
“这附近可能有坟地,但是也不应该的啊。刚刚我看到有两只跑过去了。”
“两只?”我瞪大了眼睛,“情侣?”
罗梁无奈的看着我:“你扯什么蛋呢,还惦记着牵红线啊,这活人牵不成你这是准备干死人的买卖了?”
“滚滚滚,我就是这么一说。师兄,这附近风水怎么样?”
罗梁接着月光扫视了一眼窗外,说道:“地势开阔,起伏平缓,不像是有阴穴的地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梁摊了摊手:“我刚刚想仔细查看,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一睁眼就开着你在哪坐着拍脑袋,怎么了?”
我偷偷吐了吐舌头:“刚醒头疼,砸两下清醒清醒。”我要是说我准备冲他撒泡尿你说他会不会当场把我打死?
罗梁点点头,说道:“我仔细看一下,你也试试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说着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我把靠背抬了起来倚在上面,无聊的看着他。我这个能力他们总是说的多么玄乎,可是事实上——事实上它确实也挺玄乎,起码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怎么用。莫名其妙的就有,平常啥感觉都没。
师兄突然睁开双目,瞪的比平时更大,可是瞳孔却仿佛散光一般放大的和整个眼珠差不多大,眼神空洞不带一丝光芒,就仿佛死人一般。紧接着眼睛里渗出血来,仿佛泪一般顺着脸颊流下,我赶忙死死的掐了自己一把生怕叫出声来,虽然罗梁以前跟我说过阴阳眼会留血泪,可是真正看到这个场景不禁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过了约莫四五分钟,罗梁缓缓的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脸色的血,倒吸了一口冷气的说道:“情况很不一般。”
“怎么了?”我也坐直了身子。
“我之前告诉你我看见了两只鬼,”罗梁平复了一下心情,严肃的说道,“刚刚我把阴阳眼运到极致,看到了更为恐怖的情形。”
“你看到那两只鬼亲嘴了?”
被我这么一打岔,罗梁立马严肃不起来了:“靠,敢不敢认真点!”
“这大晚上的鬼鬼鬼的,不增添点欢乐多吓人啊。”摇下车窗享受着夜风说道。
“我刚刚看到一大群!”
“多大一群?一火车皮?一拖拉机?”
罗梁不理我的调笑,摇摇头道:“数不清,漫山遍野,简直就像掀翻了的蚂蚁窝!”
我不禁头皮发麻起来,就算是蚂蚁窝也头皮发麻,别说是鬼了……
“蚂蚁搬家要下雨,这鬼也搬家?”我面容扭曲的问道。
“鬼怎么搬家?从自己的墓搬到别人的墓去?去拜年啊?”罗梁也幽默了起来。
“还真不一定,说不定去买年货呢?不是有那什么叫鬼市吗?”
“鬼市只会出现在家族墓地或大型陪葬墓地附近,是人们的大脑被影响后产生的幻觉,又不是说真的是鬼赶集一样。再说了,这鬼都快跟春运一样了。”
“嘿,你看你又说出了一种可能,说不定真是春运呢?”我继续嬉笑着说,脑子里却不停的在想着各种可能。
“妈的,他们春运去哪,也去北京导车啊?公主坟?”罗梁打开一罐可乐,顺手扔给我一瓶,“那你说有没有倒卖车票的黄牛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北京导车?”我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可是却怎么也从脑海中理不出来。
罗梁差点把可乐喷出来,呛的他眼泪都直流,边咳嗽边说道:“你不会真觉得他们去北京导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