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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酒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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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你在听吗?”邻居又说道,本来略显儒雅的他,在我眼里仿佛化为了厉鬼,伺机就要来取走我的命!

    “你现在很危险,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我慌张的叫喊道,他却只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并无半分惶恐,那眼神中透出的戏谑更是让我脸上发烫。

    的确,我现在的表现很像一种生活在精神病院中的生物。

    时间还有三分半,他还能活三分半。

    看着长着一张嘲讽脸的他,我紧握双手,不分三七二十一几步跨前一拳打在他的胃部,他痛苦的蜷曲着身子,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慌张。

    “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打了。”他开始求饶,看那样子,似乎以为我是来入室抢劫的?但这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他拉出这间房子。

    如果真的有一个什么怪物之类的玩意,室内这种狭小的环境显然不适合逃跑,我觉的还是外面好一点,空间大,就容易逃。

    “走!别装死!老子不要钱,老子只要我自己的命!”我看他竟然想反击,又是一拳打在他胃部,他这次干呕几下,吐出了一些晚饭残渣和胃液,无力的倒在地上。

    我拖着他,向门外拉去,他头顶跳跃着的虚幻数字走到了三分整。

    他还能活三分钟。

    用尽全力将他拖出屋子,我感到有些力竭,我感觉他挣扎的力度挺大,险些有些按不住他,这应该是因为我平常不常锻炼的后果吧,现在我无比憎恨以前那个悠闲的自己,为什么不把身体锻炼的强壮一点?

    抛去那些杂念,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而亮起,我控制我自己不去想关于之前那诡异熄灭的声控灯,被我拖在地上的他扭头看了一眼我,我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疑惑与更深层次的害怕。

    是因为我没有抢他钱而对我产生了一丝信任感?亦或是单纯的惧怕我这个重症精神病?

    随着我继续拖行,他的挣扎力度小了许多。

    “相信了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需要治疗,我认识很多医生的,他们可以帮你摆脱困境。”邻居颤抖着声音,如此说道。

    我沉默,仍继续拖着他,他见我不说话,竟马上开始大声呼救,原来刚才不呼救是因为怕我翻脸,现在知道我的病很重,终于放弃了希望?

    “闭嘴!你这是在作死知道吗?”我一巴掌甩他脸上,收回手继续拽着他向楼梯走去。

    时间还有两分钟,妈的,怎么时间过的这么快!

    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怨毒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我莫名有些心慌,我竟然有些害怕他的眼神。

    时间还剩一分钟,我松开手,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这一分钟,我仅仅只拖了他半层楼而已,我奔下这半层楼,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暗淡的双眼,努力压抑住心头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的有鬼啊,你为什么不信,啊!你为什么不信啊!”

    说完,我立刻向着楼下冲去,开玩笑,现在才到了十二楼,我他妈不跑等死吗?

    那东西来了,我若是还在这走廊之中,不死就怪了。

    只是,那半天的寿命,想起来就感觉一阵烦躁,那人怎么就这么傻?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相信,跟着我跑下楼,就没这么多事了!不相信是因为怕掉一块肉还是丢几百块钱

    ?

    几分钟后,我气喘吁吁的跑出楼道,来到了小区中,那人死了吗?我抬头一看,那虚幻的白色莲花果然消失不见,我已经知道我是可以隔着东西看到那莲花的,不可能是建筑物挡住了那莲花,这么说来,那人应该真的死了。

    是的,死了,半天的寿命,就这么没了!

    我不敢上楼,不敢回家,万一那怪物,或者说鬼,那鬼还在呢?

    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这么扣下去,迟早会死吧?而且,如果我明天就因车祸而死,那么削减了半天寿命,是不是代表着,我马上就要死了?

    想到这,我强行打起精神,警惕的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生命的物体,好一会我才意识到我似乎有些太神经质了,但,我明天真的不会因车祸而死吗?

    越想,我越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化为一种无所不在的东西,包裹着我的全部,我的身体,我的心灵。

    我真的不会现在就死吗?

    说不定我现在我已经死了呢!

    会有陨石砸死我吗?会吗?

    我还能活多久?扣了我半天寿命,我还有多少?我现在无比痛恨我自己为什么看不到我自己的剩余寿命,若是那样,就算只剩一分钟,我也会过的心安无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吧?

    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会更加害怕吧?

    思绪越发迷离,我迷迷糊糊的走到小区内的一棵树旁,手搭上那树,无力的身体瞬间便瘫软下来,坚硬而冰冷的大地给我一种无比亲切的安全感,我意识到,我似乎还是有些依靠的。

    但,这恐怕也是一种错觉吧?大地能帮我什么呢?想着想着,我躺倒在地,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我全身酸痛的爬了起来,天色已经转明,头给我的感觉似乎是正在被什么重物一直往下拽,沉重无比,脑中那挥之不去的冰天雪地梦境渐渐被灼热的现实替代,当然,灼热的是我的额头,我感觉难受极了,也难怪,这种天气在外面睡一晚,不感冒那是超人吧?

    不过我感觉很满足,毕竟我还活着,我慢慢走上楼梯,过了一晚,那东西怎么着也走了,现在楼上应该是安全的。

    应该吧。

    但,我总感觉有一些不对劲,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漏了。

    我太累了,我需要食物、水和一张温暖的大床,以及药品,这一切只有我家里才有,我犹豫的走了三层楼,终于下定决心,必须得回家一趟了,这么下去,高烧不退的话,也很危险。

    走,向上走,继续向上,虽然我心里已下定决心,但越走,我心里越虚,毕竟前方很可能有一个死相无比惨烈的人正躺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我见惯了死亡,但那都是远远地,不可能比得上鲜血模糊的现场给我的感觉要深。

    一想到他的死法,他的挣扎,他的怒吼,他临死前脑中可能闪过的可怕画面,我就越没有上楼的勇气,我改变了主意,我不回去了,七楼有一户人家,和我爸是酒友,我爸在家的时候他常来和我爸拼酒,我爸也常去找他,我抬了几次烂醉如泥的我爸后,便记住了他家的位置,去找他,或许是一个好主意。

    我以前从没有想过去寻找别人的帮助,从小到大,不管是摔了,被骂了,被打了,我都是一个人,最多添个我爸,现在呢,竟然要去找一个素昧平生,善恶不明的人,他值得我信任吗?

    不知道,但我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我只能将就一点了。

    十几秒后,我站在他家门口,犹豫片刻后,轻轻敲了敲门,但声音太小,我又用力敲了一遍,感冒带来的虚弱影响竟然这么大,我明明感觉我用力了,可是敲到门上的力道仍然很小。

    第一遍,没有回应,现在可能才七点左右吧,他可能还没醒吧。

    第二遍,我听到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高烧的我没想到听力格外敏锐,这算不算好处呢?我忽然一个身形不稳,差点撞在门上,我清醒过来,我刚刚走神的那一瞬间,无穷睡意突然蛮横的涌了上来,差点带走了我的意识。

    我提醒自己,我不能睡,我需要清醒,拍了拍我的脸,炙热的脸庞被冰冷的手刺激到,如我所愿,我清醒了一些。

    又等了一会,我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开门声,虽然很不愿意承认,我抱有期待的心情。

    “默沙?你怎么在这?快进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狼狈无比的我,说完便把我拉了进去。

    他似乎看出我脸色不对,摸了摸我的额头,顿时他吓了一跳,连声问道我出了什么事,怎么不回家,我一时语塞,答不出来,我有些害怕他也把我当成精神病,我算是从我那个邻居那里学到了一个道理,永远也别想让别人不付出任何代价就相信一件他从来不相信的事。

    我想最后时刻,邻居应该相信我所说的了吧,只可惜,他是用命换来的。

    他见我不开口,急忙把我放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去里屋找什么东西了,我想,应该是药吧?他肯定以为我已经病的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