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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绪方度蜜月,他的研究会全部移交到了塔矢行洋手里。因而司铭每次研究会的学习也从棋院改到了塔矢家里。
包括司铭和柴琦在内,绪方一共收了五个徒弟,段位都不是很高,司铭今天的对手是其中段位最高的一个,深津和树四段。
深津的棋跟柴琦不一样,他是一个防守型棋手。他的开局基础打得非常厚实。中盘强攻,都很难在他手里讨到多少好处。
既然他的防守坚实,那就只能在他的内部打散他,在连输了两局之后,司铭开始在开局的时候作埋伏。
司铭那颗埋伏的棋子,让深津很疑惑。这颗棋,既不像是预先占地的,也不像是设陷阱。这一手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意义。
深津皱眉想了一会,没有考虑出来,干脆将其放下,只做不知,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排兵布阵。
深津的未作理会,让司铭松了口气。既然没有看出来,那就好。他一边照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边还要骚扰着对方。虽然自己的进程慢了,但司铭可以预料到,这几步不起眼的棋,将会给自己之后即将展开的进攻带来多大的便利。
按照以往的对局,深津同司铭的棋局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结束,四段同二段之间的差异,其实还是很明显的。
挺次这局异常的棋引起了还在一旁观察的塔矢行洋的注意。刚看到整个棋盘上的局面,塔矢行洋就愣了愣。深津的棋形一向很不错,但是今天的棋显然乱得可以。
此刻的战场上,黑棋前方正受到白棋的攻击,自己的大本营中则因为白棋之前的打乱而后院起火。趁你病要你命,对方的混乱,正好给了司铭可乘之机,他抓住对方回援时产生的漏洞,聚集兵力,在左上角撕开一个口子,同早已埋伏好的先头部队汇合,将对方的营盘从上到下踏了一个遍。
敌军阵营在司铭的火力猛攻下乱作一团,大后方被扰,前方又有气势汹汹的对手,深津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棋……
“我输了。”前后夹击下,深津有苦苦支撑了二十多手,最后终于无路可走,投降认输。
“呼……”司铭松开紧握的左手,手心凉凉的,满是汗水。刚才那一把,他打得很是惊险。尤其是埋伏那几颗棋的时候,就怕被深津看出来。
“千叶桑,我刚才就一直想问,你当时是怎么想到把这一手,这一手,还有这里的一手放到这几块地方的?”看了看混乱的盘面,深津苦笑了一下,将后续的棋子拿掉,把盘面恢复到了开局的时候。
“深津桑的棋厚实,恰似铜墙铁壁。这几手棋的作用,就是为了打乱你的内部布置,从而可以和我的进攻里应外合。”司铭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深津桑当时没有理会,可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呢。”
深津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我太轻敌了。”
“不。”塔矢行洋摇头道,“千叶的理念很新颖,你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棋手,才会没有注意。千叶,最近在同韩国或者中国的棋手下棋吗?”
“诶?”司铭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并没有。”
“日本的棋手注重棋形,而中韩的棋手则更加注重实利,只不过,你的这种下法……”行洋摸了摸下巴,“似乎又同现在的中国选手有些区别。”
“千叶,你当时在想什么?”柴琦坐在一旁忍不住问,这一局的风格同司铭往常的差异比较大,若不是考虑到不要影响两人下棋,柴琦早就开口了。
“就是想着怎么打破深津桑的的防守啊。既然无法从外围打破,那就从里面来。”
“所以,你一开局就埋伏了这几手?”
司铭点了点头。
“那后面的这几手呢?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因为深津桑在挽救这一块棋子的时候忽略了加固前线,第二是我之前在这枚黑棋附近买了一颗白棋,因此,我选择这里作为强攻点。”
“乖乖,这样,你是从一开始就算到了后面五十几手棋吗?”几个学生瞠目结舌地看着司铭,这……这计算力也太夸张了吧!
“也不算。只是盘算了一个大致方向而已。”说着,司铭抬头看了看深津,对方憨厚地笑笑点了点头,“只能说,这颗白棋的作用算得上是一棋两用了。”
“说起来,还是深津的棋攻击力弱了点。”芦原凑过来,“虽然防守很强悍,但在攻击的时候总是缺乏主动,所以真的打起来就有点被动。”
“的确,以后还得加强攻击。”塔矢行洋对着深津说完,又看向司铭,“想法很好,很灵活。但是,我并不赞成一开始就如此冒险。开局时还是应该先打牢基础,墙角没有打牢,后面的建筑即使垒得再高,也会有倒塌的危险。”
“嗨。”
司铭点了点头,的确,这一局他走得很冒险,如果当时深津看死那几手,那自己的中盘将会走得非常被动。
回家后,司铭将同深津的最后一局棋记录了下来。
【阿司,这局棋,塔矢老师是不是觉得,我们走得并不好?】千叶第三次研究棋谱后,还是觉得,整个行棋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冒险了一点。
“唔……”司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局棋的确是我赢了深津桑,但这种行棋方式用在比赛中,很有可能最后输棋的会是我。”
《孙子兵法》中说过“兵者,诡道也。”但也同样提到过“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我这一局棋,可以说是依靠前面的这些埋伏才获得胜利的,走得是奇兵之道,但在战役中,唯有正奇结合,才有立于不败之地的可能。你看,为了之前的埋伏,在布局之初,我不得不分出占地的精力前去骚扰,而在中盘这几枚棋子的作用显现出来后,我却一边要顾着进攻,一边还要顾及深入黑棋的棋子,所以,其实很有点两头作战的意味。如果真的碰上一个实力高强的对手,这一手顾及很早就会被他提出来,那么,前面的一番布置就全部白费了。”
【哦。】
树梢上知了声声,司铭却没有因为炎夏的干扰,沉静于自己的棋局研究中。
相较于东京的炎热,北海道的8月相当爽朗。冰帝的网球部成员正紧张得盯着前方的场地。
那里正在进行全国大赛的最后一场比赛。迹部景吾同幸村精市的单打比赛。
这个时候的迹部很庆幸,在越前龙马临去参加美网之前,又跟他打了一场比赛。
幸村的球总是带着一股绝望,如果你不能怀着对网球的热爱同坚持,是无法在他的网球中走出来的。
迹部猛地睁开双眼,无所谓,看不见也好,听不见也好,哪怕五感全封,自己只要继续努力地把对方打过来的球打回去就好。
“比赛结束。7:6,冰帝获胜!”
“耶!”
“我们赢啦!”
一向风姿翩翩的少男少女们拥抱在一起,他们赢了,打赢了曾经三连霸的立海大,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我们赢了!”
即便隔着听筒,司铭也能日吉平淡的声音中传递过来的愉悦。各种各样的尖叫声,哭泣声,充斥在耳边,却让人无端地感受到一种切身的喜悦感。
“呐,光一,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
“若?好啊!”
全国大赛结束,司铭再次以家属的身份跟着日吉一同参加了网球部的聚餐活动。
坐在烤炉前,司铭一边帮着加奈子翻着食物,一边同日吉等人聊天。这次由于棋院分派的一些工作,司铭并没有跟着一同前往北海道为日吉加油。听到简短地说着赛场的情况,也能感受得出当时比赛的艰难。
几人正聊着天,突然感觉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包厢安静了下来。司铭和日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迹部那一桌。
“下个学期,我就要去英国了。”放下酒杯,迹部看着桌子,重新又说了一遍。
大家都齐齐地看着他,原本夺冠的欢欣因为他的这句话,顿时消散。
“迹部,你……你在开玩笑吧。”向日手里的五花肉掉了,也没注意到,原本鲜亮的红发似乎也因此而黯淡了许多。
平时除了美食和睡觉再也无法吸引到的芥川慈郎也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迹部。
“没有。”
“但是……”
“岳人!”忍足伸手按住正要暴起的向日,“你知道的,总有这么一天的,我们都不是能够走上职业的人。”
这句话,让包厢内的气氛更加低落。
几个女孩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不言不语的哥哥们,缩在一旁也不敢理会烤架上滋滋作响的肉。
“切,你要因为这种事情哀怨吗?还是没了迹部,你就不会打球了?”穴户不屑的看了向日一眼,打破了一室的沉静,“不过,我父母已经同意,让我在高中毕业后进入职网。”
“哦呀,那真是恭喜穴户了。”
“真不错呢,穴户学长,我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呢?”凤一脸羡慕。“日吉,你以后会不会进入职网?”
日吉想了想,看了看司铭,“应该会吧。”
“……”
因为对未来的展望,包厢里又渐渐恢复了最开始的热闹。
临走前,迹部交给司铭一个大信封。
“回去好好看看,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你说,迹部学长给我的是什么呢?”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回到家,两个人聚在日吉的房间,盯着迹部交给司铭的文件夹发呆。
看了看日吉,司铭伸手打开了文件夹。
信封里划出一张照片,无需多问,相片上相似的笑容,已经把答案告诉了司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