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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防图的事情很快被孟遥临平息了,像之前康宁军的挑衅一样,只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
阿峰将孟遥临案头的书卷全搬走,十几位将军也刚散退,孟遥临揉揉鼻梁,眼睛酸得要命。
端起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就凉透了,孟遥临抿了一口,润润干涩的嘴唇。孟遥临好些天没有睡好了,合衣卧在了榻上。
帐子里窸窸窣窣地,孟遥临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帐中有人。
“阿峰,什么事?”孟遥临迷糊中问了一句,以为是阿峰来了。
一双纤细的手给孟遥临盖上了被子,柔声唤了句“表哥”。
孟遥临猛然惊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倦容惊声问道:“怎么是你?”
孟扶桑像做错了事,急忙跪下:“表哥近来繁忙,舅母让我到并州来照料表哥。”
孟遥临困倦,长舒一口气,一脸无奈,道:“我这里有人伺候,女子待在军中不便,天亮后赶紧回骆州。”
“表哥,你睡觉他们连被子都没帮你盖,如何说有人伺候?就让扶桑留下来吧,我保证不会给表哥捣乱。”乔舒念跪在地上可怜至极,卑微至极。
孟遥临真的很累,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扬扬手,“那你先下去吧,明天再说。”
孟扶桑颤颤巍巍退了出去。孟遥临反而睡不着了,脑海里想的是乔舒念,如果此刻来的是乔舒念,又会怎样呢?他的心里会欣喜吧。
无意中伸手摸到了脖子上的那道疤,孟遥临的心又冷了下来,一个要杀他的女子,他在高兴什么?孟扶桑对外人严酷冷厉,但对自己可是没得说,放着一心对自己好的女子不理睬,反而去想念一个包藏杀心的女子,孟遥临你是傻子吗?
躺在榻上想了许久,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第二日,孟扶桑亲自端来了洗漱的热水,孟遥临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任由孟扶桑替自己梳头净面。这才是贤妻良母的姿态啊,而不是乔舒念那种打打杀杀的。
阿峰进来,拿着许多信札,“大将军,您的信。”
孟遥临一封一封的看寄信人的名字,京城来的,其他地方来的,大臣的、官员的、同僚的、朋友的,突然一行娟秀的字迹出现在孟遥临的眼前:遥临夫亲鉴,妻舒念。
本来有些责怪乔舒念分离的这些日子对自己不管不顾,现在看到了信,心中又升起一丝暖意。
“别梳了,下去吧!”孟遥临冷声道。
孟扶桑一顿,不解,问道:“表哥,还是让我梳完吧,马上就好。”
“下去!”孟遥临不管自己散乱的头发,厉声又催了一遍。
孟扶桑心里委屈,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表哥,为何在一瞬间变了一个模样,直到她看到了孟遥临手上的那封信,便明白了,颓然下去了。
阿峰在孟扶桑经过时,还朝她行了个礼,很明显孟扶桑的眼圈红红的。但抬头看孟遥临时,他的脸上却浮现一丝喜色。
孟遥临将所有的信都放到一边,只有将乔舒念的那封打开来看:盼平安,盼郎归。
寥寥几个字,在孟遥临心里生起了一团火,只这六个字,便让孟遥临觉得乔舒念对他的憎恶和杀心那是上辈子的事。
孟遥临哈哈一声长笑,对乔舒念所有的恩怨皆以释然。
“阿峰!收拾行装,明天回骆州!”孟遥临两三下收了信,兴冲冲地道。
“大将军,明天后天还要部署寒水岭上的事情。”阿峰道,此时不是回骆州的时候。
孟遥临一笑,“一切都完毕了,就一个寒水岭,让慕白将军和文浚将军前去,就说我回骆州有事!”
阿峰只好应了声退下了。
孟扶桑站在帐外,听到里面孟遥临的笑声,心里别提多心酸多委屈了。她千求万求,才让舅母答应送她来并州的,只希望能在并州拴住表哥,没想到乔舒念只用一封信就勾跑了表哥的心。
自己除了不比乔舒念有钱,还有哪里比不上她?
孟遥临也看到了孟扶桑印在帐帘上的影子,脸上的笑陡然消逝。他承认扶桑是个好妹妹,但身为一个女人,处事心狠手辣是他最忌惮的。
很小的时候一起玩耍,孟扶桑要一只飞鸽,让孟遥临给她捉。鸽子飞起来孟遥临捉不到,孟扶桑就让一个家丁帮她捉,捉不到后孟扶桑就狠狠踢了那个家丁几脚,甚至一脚踢在那家丁的裆部,疼得那家丁满地打滚。
虽然那时孟遥临只是八九岁的年纪,但这件事让孟遥临不再喜欢孟扶桑,甚至后来都不愿和她一起玩。
人的性格是天注定的,小时候的狠厉不会随着长大就消失的,只会变本加厉,自从孟扶桑成了浮空司的监使,就印证了孟遥临对她的看法。
先妻病逝后,他知道姑母和母亲的意思,想让他娶孟扶桑续弦,可孟遥临心里定了,就算让他娶农家丑妇,也不会娶孟扶桑。
孟遥临叫住了阿峰,低声道:“让人看着扶桑,营中的任何事情都不要让她知道。”
“大将军要回骆州,表小姐不回吗?”阿峰问道。
“就留着她在并州,给文浚将军知会一声,看牢了她。”孟遥临道。
孟遥临回骆州,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给孟扶桑,孟扶桑的心是彻底凉透了。她不容许自己失败,从小母亲就告诉她是要嫁给孟遥临表哥的。
那个时候九重帮还没有得到朝廷的扶持,反而受到朝廷把他们当成匪患来打压。整个九重帮的老巢被打散了,孟遥临母子没处躲藏,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藏匿他们母子,才让他们躲过一劫。
九重帮后来壮大了,孟九儒感念当年父亲母亲的维护,赏了府邸,给母亲“季白夫人”的尊称,可他们自从攀上了朝廷,孟九儒也好,孟遥临也罢,都不把他们家的人放在眼里了。
孟扶桑心里难过,他当上大将军,那自己也某个职,从一件一桩微小的事儿来帮他;他来并州,她也来并州,可自己前脚刚到,他就走了,弃如敝履。
对孟遥临也好,对乔舒念也好,孟扶桑的心里如何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