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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水步亭出手去扭墙壁上的油灯盏,油灯盏一扭动,忽有破风声传来。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因为他们看到墙上有飞枪向他们两个射来,两人急忙躲闪。
飞枪射了一阵似乎便射尽,停止了下来。白玉箫和孟钰心里怒极,便要找那水步亭算账,可密室里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孟钰怒喝道:“水步亭,你在哪?”
只听石室里响起水步亭的声音:“孟帮主,我正在另一间石室呢。”
孟钰道:“那你方才为何触发暗器机关。”
水步亭道:“孟帮主,你还真以为我要带你们去找那苏家庄的四小姐呢。”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皱眉。他俩千算万小心,最终还是让水步亭跑了。
两人急忙便要向来时的室门走去,但是发现室门早已合上,室内毫无缝隙,密不透风。
可密不透风,水步亭的声音却是如何传得进来。
孟钰想了想道:“水庄主既已坐上了翠屏山庄庄主的位置,为何还要将我们困居于此?”
水步亭道:“苏家庄势大,要是你们下山将苏家四小姐被关在翠屏山庄的事情告诉给苏云,我这翠屏山庄的庄主只怕便做不得安宁。”
白玉箫道:“既然你想安安稳稳做翠屏山庄的庄主,那就把苏家四小姐放了便是,这样苏云便不会找你翠屏山庄的麻烦,你就好好做你的庄主。”
水步亭叹气道:“只可惜太晚了。”
孟钰不解道:“为何?”
水步亭道:“因为苏四小姐已死。”
白玉箫和孟钰一惊,孟钰怒道:“你们杀了她!你们竟连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水步亭冷笑道:“她仍有利用价值,我们岂会轻易杀了她。”
白玉箫道:“可你却说她已死。”
水步亭道:“我说她死,因为她跳下了百丈悬崖。”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惊奇。
孟钰道:“她跳下悬崖?”
水步亭道:“没错,就在白天之时,那苏四小姐竟挣脱牢笼,逃出烟雨阁,杀出重重守卫。但在逃跑时陷入绝地,最后跳下了百丈悬崖。”
孟钰一听,心里咯噔一沉,他自然了解苏冬梅的武功,想她一个女孩,十四岁年纪,竟然被人逼跳下悬崖,岂会还有活命的可能。
想到如此,心中怒极,奋力出掌,向上击去。但他的掌力对大理石做成的石壁,竟是毫无作用。
只见他一击之后,水步亭的声音传来,只听他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说话,探出我所在的位置,并想以掌力震破石壁?”
孟钰一听,冷哼一声。
那水步亭道:“我能和你们说话只因石壁上有小孔,但这石壁厚达丈许,就算你们功力在深厚,只怕也难以打出个洞来。”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不禁绝望。
白玉箫想起方才水步亭去扭转墙上的一盏油灯,不禁伸手去扭了扭,但石壁毫无反应。
水步亭道:“别想着能在里面找到石门的机关,想出来只能从外面打开机关,可惜没人会帮你们打开机关,你们就在里面带上七天,七天后我再回来替你们收尸。”
孟钰怒道:“你快放我们出去,不然我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但水步亭没有回应,孟钰果然真的问候水步亭的祖宗十八代。
白玉箫则坐在地上,闭目不语。
孟钰一骂就骂了半个时辰,直骂得口干舌燥,声音沙哑,才坐到白玉箫旁边。
白玉箫淡淡一笑道:“你终于消停下来了。”
孟钰叹气道:“我们快要闷死在这里了,亏你还沉得住气。”
白玉箫道:“但你骂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得把石门骂开,可知骂没有用,不如坐下好好想想办法出去才是。”
孟钰瞪着他道:“你会这么想,方才为何不阻止我?”
白玉箫笑道:“我想你需要发泄发泄,我反正也没有想出办法出去。”
孟钰看了石室一眼道:“这密室只怕连只苍蝇也休想进来,你想不出办法如何出去,有什么好奇怪。”
白玉箫躺在地上道:“那我们只好等着。”
孟钰奇道:“等什么?”
白玉箫道:“等死。”
孟钰一听,不禁丧气,但也确实想不出出去的办法,想来也只有等死罢了。
如此一想,也坐下等死。
白玉箫问道:“咱们现在还有七天活头,如果这七天里能实现你一个愿望,你会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孟钰叹气道:“我未了的心愿只怕比头上的头发丝还多,如果能在临死前老天爷能实现一个愿望,那我就希望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白玉箫一听,感觉好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水步亭良心发现,但二人知道水步亭为人阴险狠辣,绝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孟钰问道:“白玉箫,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白玉箫叹气道:“我脑袋空空,我现在竟是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何在。”
孟钰笑道:“那是因为你现在失去了记忆,你忘记了你在这世界上的至亲至爱之人,若你恢复了记忆,你会发现你会为了他人而坚持活下去。”
白玉箫无奈道:“为他人而活,岂不很累?”
孟钰笑道:“确实很累,但人活在这世上有时候就是为他人而活。”
白玉箫道:“我看不见得,你看那水步亭杀了方弘范,坐上了翠屏山庄的庄主,岂不是便是为了自己而活。”
孟钰叹气道:“好吧,那些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人除外,我想你也会耻于做那种人罢。”
白玉箫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觉得我是,但我不知道我恢复了记忆后,会不会变成个自私自利的人。”
孟钰笑道:“放心,你失忆前也算是个侠义的少年英雄,你恢复记忆后也是条正义的汉子。”
白玉箫摇头道:“你怎知我失忆前内心的想法,也许我失忆前也有过自私自利的想法,你却如何得知。”
孟钰一听,也觉得有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有时谁不为了自己。
孟钰笑道:“那我现在真想帮你恢复记忆,让你自己审视一下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玉箫笑道:“那我还是像现在一样,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好了。”
孟钰道:“休想,如果能从这密室出去,我一定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
白玉箫没有说话,孟钰看了他一看,见白玉箫胸口起伏均匀,无奈道:“这小子,睡得那么快。”
孟钰也闭上了眼睛,因为他也感觉很累。
这一觉两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白玉箫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孟钰睡在身旁,当然还有一个蒙面人。
白玉箫惊得站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冷笑道:“我是来救你们两个的。”
听声音竟是个女子,白玉箫道:“我们难道认识?”
话说完才觉得是句废话,如果相识,她又岂会蒙面。
那蒙面女子道:“素不相识。”
说完转身便向石门外走去。
白玉箫急忙踏步追上去,出手去摘那女子的面巾,但手在距那蒙面女子三寸之距处,那蒙面女子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密室里。
白玉箫心中暗暗惊奇,想不到那女子武功竟如此之高,竟从未见过。
他见孟钰还睡着,急忙去将他拍醒。
孟钰被白玉箫推了几下,便醒了过来,一脸睡眼朦胧道:“你烦不烦,睡觉等死都不能让人安稳。”
白玉箫笑道:“你要是想留在这等死也可以,我可就不奉陪了。”
他向石门走去。
“失忆症真严重,门都没有,怎么出去?”孟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但又立即马上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打开的石门,一脸惊奇,他掐了掐自己的脸,但觉生疼,竟不是梦。
孟钰急忙钻出石门,他怕那石门会突然关上。
等他追上白玉箫时,不禁问道:“你是怎么弄开那石门的?”
白玉箫道:“那门可不是我弄开的,是一个蒙面女子打开的。”
“蒙面女子?”孟钰惊奇。最近江湖上倒出了个蒙面高手,却不像是女子。
孟钰道:“难道你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白玉箫摇了摇头。
孟钰道:“你竟然没有截留住她?”
白玉箫道:“我有出手要摘下她的面巾,但是她武功奇高,我竟是不能沾到她的衣服。”
孟钰心里暗暗吃惊,白玉箫的武功,他自然是知道,但白玉箫出手竟然未能沾到那女子的衣服,那女子武功无疑可用恐怖来形容。
孟钰道:“武功比你高的女子,我竟是想不出世上还有谁。”
白玉箫道:“最奇怪的是她为何救我们才对。”
孟钰一听,也觉得奇怪。
白玉箫笑道:“难不成是你一个相好的不成?”
孟钰笑道:“我相好的武功,自然没有你武功高强。来救我更不必蒙面,何况我相好的岂会知道我被困在这翠屏山庄。”
白玉箫也觉得有理,笑道:“那蒙面女子若是朋友,只怕日后还有相见之日。现在我们应该出去找水步亭算账。”
一听水步亭,孟钰便一肚子火气,只听他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他去。”
待两人走出地道,踏上地道口所在的屋子的时候,只见有几具翠屏山庄大汉的死尸。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上前探视,只见那些人身上要害部位都有剑伤。
孟钰惊奇道:“这些人都是一剑刺到要害部位毙命。”
白玉箫道:“看来是个剑术高手所为。”
孟钰道:“没错。”
两人起身又往屋外走去,踏出房门,此时天色竟已大亮,世界的一切东西都映入眼帘,,花草树木,但最吸引他们目光的却是到处躺着的死人。
两人急忙分开探视,只见地上的尸体皆是被剑伤到要害,但后来他们发现许多尸体肢体不全,或分成两半,或身首相异,或缺手缺脚,或被拦腰斩断,场面甚是可怖。
白玉箫一阵恶心,皱眉道:“这些尸体肢体不全,只怕是使刀之人所为。”
孟钰点头道:“没错,而且刀法狠辣霸道无比。”
两人又走了一阵,发现翠屏山庄上千喽罗竟似乎皆被杀死,无一活口。
孟钰皱眉道:“看这些人的伤口,似乎是使一刀一剑的两个人所为。”
白玉箫惊奇道:“你的意思是说,是使刀剑的两个人杀了翠屏山庄上千之众?”
孟钰道:“没错。”
白玉箫道:“这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孟钰摇了摇头。
白玉箫道:“这两人刀法剑术可谓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在江湖中定然名声大响才是,难道你纵横江湖十几年,都没有听说过?”
孟钰叹气道:“江湖上隐士的高手何其多,我不知道有何奇怪。”
白玉箫看着孟钰的表情,脸色凝重,似乎有心事,不禁问道:“只怕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孟钰道:“我心中确实有人,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个。”
白玉箫道:“上千人口,岂会被杀个精光,不如再找找看,说不定还有活口。”
孟钰点了点头。
白玉箫和孟钰分头寻找。
但二人找了很久,却是一人都没有找到。
两人碰面后都是垂头丧气,孟钰道:“再查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离开罢。”
两人向水潭边走去,来到水潭边,两人坐上一只小舟。
白玉箫道:“你可知道那水门如何开启?”
孟钰指着水上的一艘大船道道:“那艘船上有一绞绳的轮子,能开启水门。”
两人划桨向大船驶去,划到船边,两人一跃三丈高。
孟钰凭着那天晚上的记忆,在船头找到了绞绳轮子。
但两人发现绳子已被绞上,孟钰道:“看来那两个人把水门打开了。”
两人又返回了小舟上,往水门划去,划了一会儿,便划出水门,穿过瀑布,往凉亭划去。
待两人上岸白玉箫发现凉亭里躺着一个人,那人白发仓仓,看样子却不是水步亭是谁。
孟钰和白玉箫急忙上去,一探鼻息,但未觉还有一丝气息。
孟钰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惊叹道:“他是被一剑穿胸而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