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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爸爸还未开口,程妈妈便坚决反对:“陆家一家人是怎么对待你的,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凭什么同情他们,他们一家人都无家可归才好呢!你别看着张语乐生病了就同情他们,孩子会生病,也是因为他们大人做了缺德事!”
“妈妈,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我生病以后想了很多,我以前就是太好强太较真了,所以才会得上这个病,如果当初想开一点,能够以更妥当的方式处理,也不至于成为现在的样子。”程梅西劝说程妈妈。
“饶谁也不能饶陆家人,我恨不能他们一家人天打五雷轰,一家人都不得好死,我都不会怜悯他们!”程妈妈始终难以宽恕陆家人。
“妈妈,我现在不都好了吗?我在生病时,也恨不能跳起来把陆子铭杀了,恨不能吃陆子卿的肉,可是今天在医院里再见他们,我发现陆子卿现在那么可怜,陆子铭已经变得一无所有,我突然就不想再报复他们了,他们已经得到报应了,我好好地生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不是吗?”程梅西微笑劝说程妈妈。
程妈妈终于转头看向程梅西:“梅西,你让妈妈怎么说你啊,你以前是多爱恨分明的性格啊,怎么生一场病,连个性都完全变了,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连你的仇人也要原谅?”
“妈妈,原谅不好吗?如果不原谅他们,我们就永远没办法脱离那些事对我们的影响。您看看我,已经跟以前一模一样了,虽然内心里还有隐痛,但是有了濮晋,我只会越来越幸福的,我们要向前看啊,不要让以前的事情影响到我们的现在的生活!”程梅西似乎已经全然从之前的痛楚中跳脱出来。
程妈妈抱住程梅西:“梅西,你说什么,妈妈都答应,只要你觉得开心,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妈妈都依你的!”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平静下来以后,程妈妈进厨房去做饭,程梅西把程爸爸叫进了卧室:“爸爸,陆子铭他们学院院长收到了一封检举信,是不是你写的?”
程爸爸故作不知:“什么检举信,我不知道啊?”
“爸爸,您就别骗我了,我一听就知道是你做的,你干嘛这样做啊?”程梅西确凿地指出。
“是我做的,当时就是太气愤了,所以就写了一封信过去嘛,还不是为了替你出一口气嘛!”程爸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你怎么知道他们院长叫什么名字的?我没跟你说过啊!”程梅西有些不解。
“嘿嘿,现在网络世界啊,我在他们学院官网上查的,然后就写过去了。”程爸爸得意地笑。
“爸爸,你这事做得太漂亮了,真是解气,是得让陆子铭吃点儿苦头!”程梅西跟程爸爸击了下掌。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刚才不还说要原谅什么的嘛?”程爸爸有些诧异。
“是要原谅,但是适当的教训还是必要的嘛!”父女二人相视大笑,程妈妈闻声进来询问二人笑什么,两人都含笑不语。
幸福的日子总是快乐而短暂的,林如初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跟方之远一些回到方宅,陪着程梅西准备婚纱、化妆、首饰等事情,二人渐渐相处得亲如姐妹,程妈妈自顾忙着厨房里的事情,而方之远则和程爸爸忙着收拾家里家外,婚礼当前刚好把老宅收拾一新。
婚礼当天,是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如同十年前濮晋和程梅西初遇一样,濮晋乘坐着花车到方宅去接程梅西,林如初早早赶到方宅帮程梅西装扮,娇艳如同玫瑰程梅西,出现在濮晋面前时,濮晋静静地看着程梅西,濮晋感觉他的世界瞬间被照亮了。
程梅西所不知道的是,当年他们俩的感觉其实是一样的,程梅西认为是濮晋照亮了她的生活,其实对于濮晋而言,她的出现具有同样的意义,这个世界上爱的最爱境界,不过是遇见你,看到你,爱上你,如是而已。
当程爸爸牵着程梅西的手,缓缓走过长廊交给濮晋的时候,程爸爸和台下的程妈妈都泪流满面,把女儿交给一个她爱又爱她的人,他们已经等待了太长时间,几乎用尽了他们一生的力气,所幸这一刻,终于来到了。
柯宇如约从美国赶回来参加婚礼,却找不到婚礼地点,在教堂外遇到活泼又开朗的小天时,便开口询问:“美女,请问下婚礼现场在哪里?”
小天转身问柯宇:“你是来参加婚礼吗?”
“不,我是来找我的新娘。”柯宇看着小天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随口回答。
“来别人的婚礼找你的新娘?这说法可真新鲜!走吧,我带你去!”小天笑着回答,两人相携进了教堂。
林如初和方之远坐在一起,看见小天进来,林如初便向小天招手,小天和柯宇走过去,方之远猜想柯宇是濮晋的朋友,客气地向他点头。
柯宇客气地跟方之远握手,顺手取出名片取出三张名片发给几人,方之远一看:“你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中心的妇产科医生?”
柯宇耸耸肩:“是啊,上次濮太太去美国,就是我接待的。”
方之远把手伸向柯宇:“你好,美国同行,我是t市医院的方之远,很荣幸认识你!”
“我也有很高兴,濮太太明年会再去我们医院治疗,我会亲自替她诊治,你是她的朋友?”柯宇握住方之远的手。
“我是她的弟弟,提前先谢谢你帮我姐姐治疗!”方之远用力地握了握柯宇的手。
“哈哈,我跟濮晋是最好的朋友,他终于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对象,我能够帮忙实在是荣幸之至!”柯宇笑着松开手。
方之远身旁的何以安看着柯宇与小天相映的笑脸,心里突然有些不爽,伸手握住柯宇的手,用了些力:“你好,我是程梅西的律师何以安,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哦?何律师,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柯宇挑挑眉,用力回握回去。
柯宇一向也有去健身房健身的习惯,而且有自己的私人教练,在体力方面丝毫不输何以安,二人相握看似面色如常,实则都已用了内力。
小天却不知二人的明争暗斗,只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柯宇,林如初看着三人,暗自微笑,何以安似乎总是在面临危机时,才能发现自己的心意,但愿这次他发现自己的心意不是太迟。
柯宇向三人点头示意后,同小天在后排落座,五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台上的濮晋和程梅西身上,沉浸在台上感人的结婚场面中,所有的女人都在想像,而所有的男人也都在内心暗自承诺。
婚礼实则是所有参与人共同参加的一场演出,结婚的人与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演员,大家共同努力形成了一场叫做婚礼的戏剧,每个人都在其中扮演着角色,每个人也都在其中投注了悲喜。
婚礼进行到一半,外面匆匆进来了一群人,方之远闻声转过头,却赫然发现是柳乐夏一家,他旁边的何以安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胳膊不停地碰方之远,方之远只是痴痴地看着柳乐夏一家三口,几乎无法言语。
林如初亦发现了方之远和何以安的异常,也紧紧地盯着来人,台下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来人所吸引,一时间场内出现了阵阵骚动。
柳乐夏进来时,目光扫过方之远和何以安,似乎已经见惯了倾慕者的目光,对于二人的注视不以为然,而此时的方之远和何以安心中却响起了阵阵惊雷。
却见台上的濮晋向台下的柳乐夏点头致意,看来柳乐夏和濮晋关系非同一般,婚礼之后的酒宴上,方之远和何以安心底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濮晋向在座的各位介绍了柳乐夏:“这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柳乐夏,这次知道我结婚,她特意从厦门赶过来祝福!”
柳乐夏端起杯子与方之远和何以安碰杯,方之远和何以安端起酒杯,终于坦然地与年少的自己和过去的时光干杯,与自己与往事完全和解。
濮晋以为二人依然不解,似乎无意地解释:“我和乐夏,虽然从小未一起生活,但彼此一直很关心,这次我母亲病重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所以乐夏代替母亲过来参加我的婚礼。”
柳乐夏看着濮晋:“哥哥,婚礼结束后,我想邀请你和嫂子一起去厦门度蜜月,那些真的很漂亮,你们一定会喜欢上那里!”
濮晋含泪点头,对于母亲的所有怨念终于也在时光的这头终结,她已年老体衰,而自己正青春正好;她已病入膏肓,而自己健康体强。世界上最好的事,不过是爱人和仇人都在,而自己有能力去爱,也有能力去原谅。
酒宴过后,濮晋带着程梅西回了他精心布置的新房,进屋的那一刻,程梅西感觉自己从现实中走进了渴望已久梦境,她全新的婚姻生活拉开了帷幕,而那一段让她心悸的日子,终于成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