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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就是一个感情上的初哥,总觉得不拿出最珍贵的礼物送给心爱的女人,都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心迹,但经过白娅茹一番言真意切的解释,安平的心似乎接受了一次洗理,困扰在胸的心结算是打开了,在对自己在感情上的幼稚感到可笑的同时,也懂得了感情的厚重不是什么外物能够代替的道理,所以,这块墨玉,最终也沒送出去。
玉虽然沒送出去,但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安平和白娅茹之间仿佛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思,感情变得更加的亲密和融洽,特别是白娅茹,在安平时不时的滋润浇灌下,整个人有如一朵彻底绽放的花儿一般,更加的妩媚动人,这心情好了,工作自然有动力,隆兴镇的政府工作,在她的带领下进展的很顺利,不但全面铺开了蔬菜产业,完成了大田作物种植,更在上级的支持和帮助下,盘活了隆兴镇的几家小企业,整个隆兴镇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
转眼间到了六月初,四月末种下的辣椒、黄瓜、西红柿等蔬菜已经起了秧,挂了果,虽说离成熟采摘还有段日子,但任谁都知道丰收已经不远了,蔬菜产业规划的早,补贴钱款拔付的及时,再加上四月份雨水丰沛,土地得到了有效滋润,各村在支部的带领下,抢先抓早,不怕辛苦的把肥沃的土地细细地犁了几遍,多方面的原因最终促成了眼前这喜人的景象。
“安主任,安主任,镇里來电话,说马老板來了,让你回去一趟……”洋草沟村的村长吴仁宝大嗓门,搁着老远就扯开了嗓子,浑厚的声音都能传出三四里远去,生怕蹲在菜地里的安平听不到一般。
“知道了,马上就回去……”扬起脸來回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招呼,安平又缩回了菜地,继续跟农技站长刘显武观察着脚下蔬菜的长势。
这段日子,安平几乎是一直蹲在洋草沟和红光村,仔细观察每一阶段蔬菜的生长特点,这两个村的土地属于半山坡地,向阳缺水,用这种土地种庄稼只能种耐旱玉米,水分少,产量低,每亩地打的粮食卖出去,一年到头也不过剩下三头二百的,若不是玉米还能填补一下口粮,喂喂牲畜什么的,村民任可把这地荒着,也不愿意在这穷折腾。
不过,这种山坡地种植庄稼不行,种菜倒是合适,山坡向阳,更容易吸纳阳光,特别是把安平采取室内育种技术培育出來的青苗,移栽到这种山坡地上,可以比正常的普通的大田种菜时期整整提前二十天,可不要小瞧这二十天,提前二十天下苗,就意谓着蔬菜能够提前二十天收获,一个时间差打下來,蔬菜价格可要提高不少,积少成多,少说也能给隆兴镇蔬菜产业带來一成多的利润,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也正是这个原因,安平几经考察,才把蔬菜产业的主基地定在了洋草沟和红光村,以洋草沟和红光村为中心向四周扩张,安平的这个决定,给一向贫困的洋草沟村民指明了方向,直让他们欢喜雀跃的不成样子,杀鸡宰羊的宴请安平,俨然把安平当成了无宝不落的金凤凰。
“小花虫病,属于小虫害,问題不大,师哥,农技站帮着配点菌粉杀毒剂打一遍,估计也就好了……”好一会儿,安平才直起身來,把手中的放大镜和胶皮手套往口袋里一塞,面带微笑地把目光转到了仍在沉思不已的刘显武,一脸笃定的给出了结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花虫,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再观察观察,回头哪块不行,我再去找你……”和安平在一起深入田间地头可有一段日子了,对于安平的理论水平和实践操作能力,刘显武是有了深刻的认识,安平的脑袋有如一本农业生产指导教科书,无论是北方常见的病虫害,还是哪处生产环节出了问題,安平都能在第一时间给出结论,这种扎实的业务能力,让刘显武这位师哥佩服的五体投地。
告别了刘显武,安平走出菜地,在道边找到了自己破旧的自行车,也不跟村里打声招呼,双脚是一通的猛蹬,有一种归心似箭的争切,马老板,也就是刀哥,一向可是个大忙人,平日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开春时到隆兴镇签收购合同时露了一回脸以外,就再也不见人影,用他小弟钱得进的话说,如今的刀哥可是风声水起,不但将果菜市场搞成了公司化运作,还成立了一个货运公司,专门跑蔬菜运输,用旧时候的老话说,如今的马老板是种粮又起,放帐又收,一天到晚数钱数到手抽筋,哪有功夫到隆兴镇这种乡下地方來打忆苦思甜。
也正是因为刀哥不常來,这一亲自上门就意谓着有大事,刀哥的身上担着隆兴镇的未來发展,担着一千多户菜农的希望,稍稍起点波澜,安平都要急的满嘴起火泡,不过,凡事都要有主次,有先后,安平的心里再急,也不能在生产研究的时候分了神,而且越是急的火上房的事情,越要收神敛气,科学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一个结论下错了,损失可是无法弥补的。
六月的天,热的邪乎,十几里路跑下來,安平的身上沾满了汗水,粘粘的,湿湿的,浑身都感到不舒服,只是这会儿,安平可顾不上自己的享受了,一进了镇政府,连回办公室擦把汗的想法都沒有,直奔二楼的小会议室,刀哥可是隆兴镇的贵客,每次到來,不论是熊克贤,还是白娅茹,不管谁來接待,保证要把他请进这装饰考究的小会议室,以示尊重。
“马经理來了,今天怎么这么闲着。”会议室的门大开着,熊克贤和白娅茹都在,只是气氛有些沉闷,特别是刀哥的脸上写满了忧郁,这让安平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原本打算取笑刀哥一下的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安主任回來了,好久不见了……”看到安平打招呼,刀哥慢腾腾的站起身來,脑袋微微左倾,面带微笑地跟安平轻轻握了一下手,很有一副成功人员的样子,这货年初被选为了区政协委员,虽然不是什么官身,却养出了一身官员的毛病,更不知道听了谁的鬼话,摆起了居移气,养移体的谱,要安平说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罢了,一个小学沒毕业的社会大混混,有那份气质和涵养去修身养性吗。
“小安回來了,嗯,蔬菜市场发生了巨大地变化,让马老板和你说说吧,看看有沒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白娅茹看了安平一眼后,沒有言语,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官场要讲究主次,要区分尊卑,有熊克贤这个党委书记在场,白娅茹这上镇长必然要把交到他的手中,以示对熊克贤的尊重。
“果菜市场,到底怎么回事……”熊克贤一开口,安平的心就是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目光转向了刀哥,声音透着低沉的质问。
农民种菜不难,一辈子跟庄稼打交道,只要肯付出辛苦,总能有一个不错的收成,难就难在种出來的菜能不能销售出去,销售的价格能不能达到富民增收的目的,种了菜卖不出去,或者是农民种菜不赚钱,那老百姓可是不买账的。
所以,安平在谋划蔬菜产业基地的时候,最先把蔬菜销售放在了至关重要首位,而天安区果菜批发市场就是安平替隆兴镇蔬菜选定的主要承包商,若是这个市场出了问題,那隆兴镇蔬菜的销路可就堵上了,费了这么大的辛苦才发动了群众,建起了蔬菜产业基地,眼看着第一批的蔬菜就要上市了,居然出了差子,安平哪能不紧张,甚至安平都怀疑是不是刀哥的人品出了问題,刻意整出这么一个妖蛾子來,借力压低价格,索要好处。
“安平你别误会,我的果菜批发公司绝对沒问題,合同怎么签的,我就会怎么去履行,这点人品我老马还是有的,这个市场变化啊!啊!是这么回事,是社会的大环境的问題,关内的几个蔬菜主产区为了拓展蔬菜销售市场联合出台了一个政策,对向北方蔬菜批发的车主给予过路补贴,误餐补贴,油耗补贴……”看到安平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沉,刀哥就猜到了安平的想法,也顾不得装腔作势,拿腔拿调了,急忙强调立场,先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然后又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材料,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秘帮他写的,读起來磕磕绊绊的,听着都让人感到心累。
“啊!三项补贴加起了,基本上冲减了关内到北江的运费,蔬菜的价格是大幅度下降,这对本地的蔬菜上市造成了强烈的冲击,我简单点说吧,就是人家给补贴了,运输成本低了,咱们清江本地蔬菜要上市的话,价格必然要低,赚不到钱了,菜农也就要受到损失,我们公司觉得这是件大事,必须得提前知会隆兴镇一声,共同想想办法,咱们是合作伙伴,大家合作才能发财……”官不官,土不土的掉了一会子书袋,刀哥似乎也烦了,把手中的材料一甩,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说话样,虽然带着几分的痞气,但比之前更让人感到亲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