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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小卖了个关子,欲言还休,从中捞取好处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商人逐利,见钱眼开,这是难免的事情,安平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知道不扔点什么的话,就想借着胖小的路子搭上俄方的线是不可能的,不过,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安平可不是任由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整个清江搞外贸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知根知底把握大一些,安平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折。
“刀哥,你可误会我了,小弟我是那唯利是图的人吗,主要是,怎么说呢,我有一个合作伙伴,是个老毛子,叫维德洛夫,在远东地区的买卖做的老大,人品更是咣咣的,有货扔给他,必保一手货,一手钱,不差一个子儿,不过,维德洛夫最近在清河口岸那边有些麻烦,我就是想给你介绍一下,也怕他分不出心來,安主任是衙门里的人,上上下下必然是有关系的,若是能帮着维德洛夫摆平麻烦,我看这事就成了……”维德洛夫是清河口岸的大老板,生意确实做的老大,胖小和他有贸易是不假,但可不是什么合作伙伴,说好听点就是个小供货方,在维德洛夫的下线里,像胖小这样的小货主,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之所以说的郑重,就是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更想借着安平的在政府里的背景搭上维德洛夫的线,两边讨好,两边拿好处,今后的生意可就容易多了。
“麻烦,多大的麻烦,是走私,还是违禁品,涉及到了哪个部门,需要我做什么……”在口岸贸易中所谓的麻烦大多是逃税走私,其次就是销售国内明令禁止的违禁品,安平曾在白娅茹的家中看到过一台录放机,这种高档奢侈品国内生产很少,在海关名录里也是明令禁止的,但架不住群众的需要和市场的火热,出于利益,一些小边贸商人就以蚂蚁搬家的方式來夹带运输,大的贸易商就要打通关节,通过特殊渠道走私违禁品,这种情况在任何一个口岸都多了去了,安平多少也了解一二。
“沒有,沒有,维德洛夫是正当商人,做的也都是正经买卖,就是国内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哪个部门负责哪一块,别说他一个外国人不了解,就是国内的商人想要把各个部门都打点好了也不容易,前段日子清河口岸边防检查站换了领导,维德洛夫知道的晚了点,沒能及时去沟通,让人家挑了礼,过关检查那叫一个仔细啊,一批木材都能检查一个星期去,时间越长,成本越高,微薄的利润都不够在道上扔的……”听到安平一张嘴就是走私,违禁,显然对边境贸易里的勾当也是知道的,而且毫无回避的袒言需要做什么,听这意思就是走私,违禁都有出手的意思,这让胖小对安平的能量又多了几分希望。
“不过就是沟通不及时,人情沒送到,把事说开了不就得了,以维德洛夫在边境线上多年积攒下來的人脉,想要打通关节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问題……”对于胖小的话,安平很怀疑,维德洛夫的买卖做的老大,那在清河的人脉少不了,更说不定要圈养多少贪官污吏,稍稍透出点口风,扔出点骨头來,就有的是人去帮着平事,根本不可能闹得如此大张旗鼓,针锋相对,可这话又说出來,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沒摆平,那其中的问題可就值得商榷了。
“沒有,绝对沒有,这一点我敢保证,否则让我不得好死,主要的原因是边防站是隶属于部队,地方上插不了手,加上维德洛夫是个外国人,大家都想的多,都觉得里面有事,都怕沾到大麻烦,沒人敢出头,这才一拖再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安平会怀疑,胖小把胸脯拍的咣咣做响,诅咒发誓的保证着除了他所说的以外,绝对沒有别的问題。
维德洛夫跟边防检查杠起來了,这在清河口岸不是什么秘密,若是其他的职能部门,凭借维备洛夫在清河多年积攒下的人脉和借助生意伙伴的关系,这点小问題估计是早就摆平了,但边防检查站属于现役,隶属于省军区直接管辖,军政互不相属,维德洛夫在清江的人脉就是想帮着协调,手也插不进省军区里去,而且,一方是个外国人,一方是边境现役部队,其中有沒有什么深层次的问題,谁也说不清楚,若是闲事管多了,真惹出麻烦來,那可就不只是砸饭碗的事了。
“庞总,如果你说的是实情,这事情我可以帮你协调一下,但是我也不能只听你一家之言,这样,借你电话用一下,我先找个人问问再说,不过我话先说到前面,若是问題我帮你解决了,我的问題可不能出差子……”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只听胖小的一言之辞,安平可不会全信,说不得要找找边防检查部的领导求证一下,这涉及到军方的问題对别人來说或许是个麻烦事,但对安平來讲,却不是什么问題,用方明远这个司令员的公子做遮掩,安平哪怕问的再多,打听的再详细,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有里通外国的嫌疑,何况自己这还是借用个人的关系网,去办公家的事情,安平更不会担心了。
“沒问題,沒问題,维德洛夫为这事愁的直上火,四处找门路平事,这可比做生意难多了,安主任,你放心,无论问題能不能解决,我都会把维德洛夫介绍给你,维德洛夫也是好交朋友的人,对于你的真心帮助,一定会很感激的……”胖小算是看出來了,安平虽然年轻,但说话的语气中透着稳重,來來去去的哪句话都沒说死,反倒把自己先绕进去了,这样的手段,比之老江湖都不惶多让,再跟他耍滑头,指不定会直折进去。
“方哥,我是安平,憋稿子呢,聊会吧,放松放松心情,有个事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协调下來……”得到了胖小的承诺,安平就不再多言语,也沒有刻意地回避他,胖小也好,刀哥也好,对于他们这种最初混黑道,又爬上岸染白的人,内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野蛮的欲望,适当的时候也得展示一下实力,也能对他们起到一种震慑作用,让他就是心里有想法,也要多考虑考虑后果,而方明远这位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兼政委的公子,无疑是一个拉大旗,扯虎皮的最佳角色。
“刀哥,这个安主任是什么來路,这事可涉及到军方,不是谁都能摆平的,……”安平的打算明显落空了,电话一接通,刀哥就冲着胖小使了个眼色,一声不响的回避了出去,而胖小到了门外,才想起來似乎从头到尾就知道安平是个主任,但具体什么來路却沒顾得问一下,这会儿单独和刀哥相对,自然要先摸摸安平的底。
不是胖小不相信刀哥,更不认为刀哥沒事找來个毛头小子拿自己开涮,实在主任这个官衔在华夏体制内的含义太过复杂,多大的级别都能套用上,市委书记也能称为主任,那是在人大挂着衔,街道办的小职员也能称为主任,那是从社区管理的角度而來的居委会主任,一上一下,两者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也难怪胖小对安平的來路摸不透。
“安主任是隆兴镇农业办主任,年轻有为啊……”刀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白娅茹的身份和背景,也看到了白娅茹对安平视为心腹和股肱,把安平放到白娅茹一个档次來看待,倒沒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听胖小这么一问,也沒往太多的地方想,直接给出了一个隆兴镇农业办主任的头衔。
“隆兴镇,好像是江南边的那个隆兴镇吧,还农业办主任,这算什么领导啊……”看着安平的谱摆这么大,满以为是市里什么重要部门的领导,结果倒好,闹了半天才是个镇里的主任,这让胖小的心有如浇下來一盆凉水,满腔的热情一下子浇个透心凉。
胖小虽然对衙门口的事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每个衙门都有自己的职责范围,在自己的职能范围内那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可一出了这一亩三分地,一切就不好说了,不过,若是安平所在的衙门口大,就是管不到清河边防去,手里有权,结交的人脉广,沒准哪个朋友就能搭上线,那也不负自己满腔热枕,可安平一个镇里的小主任,就是权力再大也管到清河市边防去,就是再活络,还能跨县区的去交朋友,这一下,胖小对安平几乎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呸,就你眼皮子浅,看人看事就瞅着眼前这么点东西,难怪扑腾了十几年,还这么点章程,我跟你说把你的嘴脸给我收起來,放规矩点,这趟活干好了,今后你就偷着乐吧……”无论是安平所表现出來的狠辣拳脚,还是安平几乎主导了隆兴镇的主要工作,连白家的大小姐都对他言听计从,若说安平沒点倚仗,刀哥可是不信的,而以刀哥对安平的了解,既然安平敢揽下胖小的问題,那就是有着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