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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唐牧川突然放手的消息,让秦瑟走进别墅之后,看到那一桌还未动过的饭菜竟有了食欲。
不想折磨自己的胃,她走过去,在餐桌前坐下。
薛姨见此,不动声色的走进,柔声询问:
“我让厨房热一下吧?”
秦瑟道了谢,便决定先上楼换衣服,只是还未有任何动作,薛姨的询问便又来了该。
“不知唐先生是否和您一起用餐?”
秦瑟起身蹂:
“我不知道,他现在大概还在沙滩上,你可以差人去问问他。”
薛姨对这个答案谈不上意外,但大概也谈不上多满意,如若不然,嘴角的笑意不会牵强如此,但秦瑟不会在乎,她原本就是一个快要离开的人,与这里的一切都将没有任何瓜葛,何需在乎每一个人的感受?
薛姨没有再说什么,招手唤来佣人将饭菜端进厨房里去了。
秦瑟向楼上走去,刚刚迈上楼梯,便听闻薛姨唤了一声‘唐先生’,她知道唐牧川此时已经进来客厅,也感觉的到他的视线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但秦瑟并未做任何停留,迈步上楼。
唐牧川一直等到秦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才起身走向餐厅,见佣人正在撤菜,抬眼看向薛姨。
薛姨微微一笑,解释道:
“秦小姐大概是饿了,我让厨房重新热一下。”
唐牧川淡淡的点点头,转身打算上楼,薛姨见此,急忙问道:
“先生等下要一起用餐吗?”
“不用。”
——
主卧衣帽间,秦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或许是真的深有体会,或许也只是心里作祟,反正当她脱下那身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时,她浑身自在,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叫嚣着自由的快乐。
仔仔细细将脱下来的睡衣叠起来,放在衣柜的角落里,她原本是想要洗干净,重新挂在这众多衣服之中,可转而一想,唐牧川不会缺一件衣服,更不会让自己未来的女人穿其他人穿过的剩衣服,想扔,又觉得自己这身份做这样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只好放置角落,等她走了,自然有人代为处理。
秦瑟将自己来这里之后置办的一些衣服全部从衣帽间整理了出来,拿到了卧室的大床上一件件的叠着。
唐牧川原本是想要去书房,经过卧室的时候才发现房门并未关上,留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也不是想要偷看,只是下意识的向里瞟了一眼,却看到秦瑟正在整理东西的身影。
竟如此心急吗?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如此难以忍受吗?在自己说放开她的下一秒,她竟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朝夕相处两个月,她竟然对这里的一切没有丝毫留恋。
唐牧川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敲了敲门板,推门而进。
秦瑟转身看到是他,动作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停下,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一件白色衬衣,正面于他:
“既然你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唐牧川一身黑色,双手都放在口袋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神秘的痞雅气息,听闻秦瑟说,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你说。”
“我不想继续住在这里了,可不可以安排一间客房,或者任何地方。”
唐牧川没有立刻回答,视线淡淡的扫过床上的那些或整理或摊散的衣物,唇角轻勾,有点讽刺的意味,只是这样的讽刺是对秦瑟,还是对自己,他自己大概也不是很清楚。
原本想问她这里和客房的区别在哪里,想问问她的迫不及待究竟是为何,可是话到嘴边,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转,临时换了说辞:
“好,先吃饭,我让薛姨给你安排。”
当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恶劣,他却突然变得仁慈善良起来,你大概会觉得这是一个温柔的陷阱,秦瑟也是如此,此时对于唐牧川的好说话,她确实心存疑虑,毕竟刚才他唇角的那抹笑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可他却答应了,点头说好。
这和秦瑟预想的结果不太一样,一时之间她似乎也有些适应不良,站在那里,看着唐牧川没有说话。
唐牧川不是秦瑟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知道她心里的每一个想法,但看她此刻的表情,他想至少这一刻的秦瑟自己是了解的,微微一笑:
“看你的神色,似乎我应该拒绝你的提议?”
秦瑟回神,尴尬自脸上一闪而过,继而微微摇头,:
“谢谢唐先生。”
唐牧川看着她:
“下楼吃饭吧,这些东西等下会有人上来帮你整理。”
秦瑟没有拒绝,淡淡的点头之后便将手中的衬衣放在了床上,走向走口,也走向唐牧川。
或许原本就是如此,或许也只是她单方面的认为,她感觉自己与唐牧川之间已经无话可说,只是秦瑟没
有想到,当她即将越过唐牧川的时候,他会对自己问出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秦瑟。”
她停下脚步,与他并肩而站,却各自面对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她听到唐牧川低沉的声线,说:
“你会重新接受南修远吗?”
秦瑟已经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连他的名字此时响起在耳畔竟也有种陌生的感觉,只是仔细算算,也并没有很久,她径自苦笑:
“在南修远的眼里或许我也是展颜吧?”
唐牧川没有说话。
“有时候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你和南修远爱的这么念念不忘,可你们爱的再深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我和她长得相像,就必须要莫名其妙的承受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伤害吗?你们都不曾想过,这于我而言,是怎样的不公!”
唐牧川突然想抽根烟,来缓解一下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悲切,可是双手就在口袋里,却摸不到,仔细想想,下楼吃饭时留在书房了,罢了,忍一时,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男人在自己面前抽烟,除非这个女人也是个烟鬼,但显然秦瑟不是。
他其实也并不愿在秦瑟的面前提及南修远,秦瑟未必愿意听,但他想知道秦瑟的态度,她是不是对南修远还心有眷恋?
“人犯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傻再傻,永无休止,别人看不看重我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愿,也不舍自己再受半分委屈。”
秦瑟没有明了的给唐牧川一个答案,但她这话中隐藏的意思,大概有智商的人都能听的出来,唐牧川在秦瑟看不见的背后无声笑了笑,终于不再沉默,开口却是无关紧要的话:
“吃饭去吧。”
秦瑟离开。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唐牧川却并未继续之前的打算前往书房,而是来到阳台处,吹晚风,只是还并未站立太久的时间,腹部就唱起了空城计,他微不可闻的开始嗤笑自己,怎么会因为秦瑟的几句话就重新有了食欲?
可已经告知薛姨不必准备晚餐的他,此时是吃,还是不吃?
——
南笙因为父亲的事情开始和江离城有了频繁的接触,今晚更是打了电话给顾琛说不会回家吃晚饭,顾琛静静的听她讲完,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在电话这端淡淡的笑了一下:
“吃完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南笙本以为他会不开心,即使表现的不会明显,但语气至少也会有所变化,但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心下不由变得柔软:
“嗯,不会很晚的,我会尽快回去。”
顾琛听出她语气的变化,笑意加深:
“阿笙,我是生意人。”
“嗯?”南笙不太理解他为何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什么意思?”
“我不会白白放任你将时间分给其他男人,回来肉偿。”
“……”
南笙红着脸挂断了电话,走回电梯处,与江离城并肩而站,等待电梯降至一楼。
江离城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原本白皙的脸此时染了一层绯红,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不难猜得出,只是一个电话而已竟可以让她露出如此姿态,想必是顾琛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情话。
这个想法让他的目光冷了几分,当然,并不会比上午见到她时,脖颈处那清晰的吻痕还让他心绪烦躁。
江离城动手扯了扯领带,他在这一刻决定,在南永信的事情结束后要彻底与南笙保持距离,那样会对大家都好,至少不会深陷此般境地,自我折磨。
这顿晚饭,是江离城牵线,宴请税务局的一把手吃饭,南笙不能不来,她还要依仗这些人对父亲的事情手下留情,只是南笙同样好奇的是,江离城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请的动如此重量级的人物?
她将视线落至在江离城的身上,发现他正扯着领带,脸色不是很好,不由的脱口而出:
“你不舒服?”
江离城止了动作,微笑着转头看她:
“没有,只是有些热。”
热?南笙不由抬头看了看头顶处正在积极的工作着的中央空调,她穿着衬衫和长裤都感觉有些冷了,他怎么还会感觉热?想必还是不舒服了,等饭局结束,要提醒他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