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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穆水桃摩拳擦掌准备着,作为助理要好好努力了。
她都想好了,下了飞机之后先帮着姚文乐找行李,然后联系接机的人,中途把姚总安排在一个四面通风,网络信号极好的位置上休息,再给他买瓶水,然后她带着一大帮接机的人前来接驾。
完美呈现。
可才一到机场,穆水桃自己还转向呢,不知道是从哪里呼啦啦来了一大帮人,他们争先恐后的给姚文乐拎包,拉行李,送水,几个领导层的大叔就和见到亲儿子是的,穆水桃瞬间就毛骨悚然了,原来她这助理的工作,还那么多人和她抢啊!
来之前没人和她交接过工作,现在天降一大帮人,还张口闭口就是合同、股票和报表,穆水桃只是姚家广告公司的小菜鸟,姚家其他产业她都不熟悉,更别说能插上嘴了,只能闷头紧跟在姚文乐的后面,这次出差的城市又人生地不熟的,阵阵陌生感袭来,这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前来接机的姚家公司领导可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了,他们看到平时行为作风向来硬派的姚公子这次竟然带了位女助理过来,这可是头一次啊,众人自然不好妄加猜测,如果弄错了他们的关系,保不齐姚公子会生气,得不偿失嘛,所以众人对穆水桃也都是采取先观望的态度,不冷也不热。
穆水桃莫名其妙的觉得大家都对她进而远之了,这才一亮相就有种沦落为累赘的感觉,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现在她紧跟在大队人马的后面,连百度一下“总裁助理职责”关键词的机会都没有,情绪有点低落。
姚文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和高层们说着这几天的项目计划,也顾不上搭理穆水桃,只是偶尔回过头看一眼她走丢了没有,确定人还在就放心了。
他偶尔间的回头让穆水桃在队尾就更加郁闷了,她可不明白姚文乐的用意,只觉得那是嫌弃她无用的暗示,一个大活人,还挂着总裁助理的金字头衔,就算为了这头衔也得做点什么吧。她试图给姚文乐拿行李,结果发现老总的行李被两位戴墨镜的酷哥守卫着,她试图给姚文乐买瓶水,结果随行的人拿出了保温壶,就连姚文乐问了句“几点了”,这些人都是以抢答的方式回答的。
完败了,穆水桃也就是打酱油的甲乙丙丁了,她在轿车里垂头丧气,姚文乐则翻着平板电脑,不时的把上面的表格放大缩小,间隙的时候朝着穆水桃瞄一眼,有些好笑的哼了声。
“你又怎么了?”姚文乐问着。
穆水桃现在的样子可认真了,郁闷的说着:“姚总,从刚才到现在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姚文乐想了想,很快帮她找到了解决方法:“那就扣钱好了。”
……
钱钱钱,这些资本家就不能说点高雅的东西吗?穆水桃眯起眼睛看着姚文乐,难道人只要是从事了资本家这个职业,就会变成整天惦记盘剥员工的薄情人吗?!要知道!中国!可是个有特色的社国家啊!
“姚总,您说让我干嘛吧。”比起被动扣钱,穆水桃赶紧主动出击。这一招堪称是她的杀手锏了,领导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准没错。
姚文乐翻着平板电脑,对她的话似听非听,随意的问着:“你英语怎么样?”
一上来就问如此尖刻的问题,穆水桃也是醉了,只得如实交代:“以前还行,但是扔了好几年了……”
“懂金融吗?”姚文乐继续问着。
“我买过理财,也用过余额宝……”
“社交礼仪呢?”
“我打工的时候当过促销员……”
……
简直是哭笑不得,姚文乐被她搅合的都没心思工作了,她就不能稍微的包装下语言再回答吗?姚文乐歪着肩膀侧着头,看着穆水桃那张诚实的小表情,又觉得挺好玩的,大概只有和这个家伙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有放下戒备的感觉吧。
“算了,我看你也指望不上了,这期间,你就保持微笑就行了。”
“姚总……”穆水桃无奈了。
“您这是要放弃我了吧……”她就像是戳破了的皮球,在车座上攒起身子,心里嘀咕着,言外之意不就是觉得她什么都干不了嘛,保持微笑?也对,傻乐总比面无表情好点吧。
姚文乐戳着腮帮子看着穆水桃失落的模样。
“喂喂,你可别小看微笑这门功课,就算是张鹏也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练习的。”
“况且你笑起来也不难看。”姚文乐就这么直白说出来了。
车子在行驶中发出轻微的机械声响,谈话就在姚文乐突然冒出来的话语间进入了真空期,莫名其妙两个人终止了谈话同时别过头去,看着窗外单调的公路风景。穆水桃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突发的心脏功能障碍,竟然在一句完全就是闲聊天的话语前发作了。
以前穆水桃不知道姚文乐的身份,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所以从来没有刻意的去想过什么,只是顺其自然,就算是产生了感情,也是可以慢慢的等到水到渠成。
可现在都变了,她只需要尽职尽责做好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了,可刚才那句“你笑起来也不难看”却让她心花怒放,让她好想念以前的文乐,那个时候,他只叫文乐。
“穆水桃,你现在饿不饿啊?我看你在飞机什么也没吃。”姚文乐问着,他尝试着找起话题。
穆水桃摸摸肚子:“其实还好,我中午吃的挺多的,不过晚上还是得吃点东西,不然对胃不好。”
姚文乐想了想提议着:“我知道这边有家包子铺,你要不要和我去趟。”
“行啊。”穆水桃干脆的答应了,对她来说吃什么都无所谓的。
姚文乐朝着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让他直接开过去,可司机却有些为难了,他说这次为了迎接姚总的到来,晚饭已经安排好了,在一家很上档次的餐厅。
“不去。”姚文乐马上就拒绝了。
“姚总,大家已经到了,都在那里等您了。”司机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姚文乐哼了声,看来包子宴只能改期了。按理说饕餮盛宴肯定比包子有诱惑力吧,可穆水桃注意到姚文乐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点感兴趣的神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失望的神色了,车子朝着餐厅的位置行驶过去。
穆水桃有点奇怪了,姚文乐竟然为了吃不上包子而不爽?公子哥的癖好还真奇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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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完饭回来已经是晚间了。回到酒店里,负责人有意把他们两个人的房间订成挨着的位置,而且房间都是同等规格的,同样是双人间,双人大床。穆水桃进去的时候都感慨,公司太破费了,像她这样的小助理就不用住双人间了吧。其实她是不知道,这可是负责人用心良苦的刻意安排啊,在别人眼中,他们俩的关系尚不明朗,宁可有一间到时候空着,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姚文乐回到酒店后就进到房间里不出来了,穆水桃看到他拿着平板电脑一直在看表格,恐怕晚上还得花不少时间才能看完吧。
老总都这么拼命了,她也不能放松了,穆水桃开始在百度上检索关于“总裁助理职责”的词条,结果不搜到好,搜出来了一堆霸道总裁的小文儿,什么《霸道总裁火辣辣》,《总裁鲜肉三吃菜谱》,《喵喵总裁粉嘟嘟》等惊世骇俗的文学作品。
穆水桃越看脸色越青,其中也不乏有很多题材是可爱的总裁助理小白兔,要么被霸道总裁吃干抹净,要么被邪魅总裁舔干抹净,总之她不自觉的代入了角色,觉得现在已经在万劫不复深渊里了。
一边看文,一边长见识,一边反三俗,一边更担忧现在的处境。穆水桃看完了总裁助理小白兔被总裁哄骗着发生了电视上不让播的面红心跳桥断后,她整个人都有点浑身发热了,果然不能大晚上看这些色|色的东西啊。穆水桃准备赶紧洗澡睡觉了。
这里的浴室离着外门颇近,能听到一点走廊的声音,她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关门声,从方向上判断还是姚文乐的房间。
穆水桃下意识的靠近外门,她听到了脚步声,对方打了一个喷嚏,嘴里还絮叨了几句话,那声音正是姚文乐的。穆水桃在房间里很纳闷啊,这都快半夜了,他不睡觉要去干什么啊?
原本就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穆水桃拉开门悄悄的探出头,她看到姚文乐穿着便装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这个家伙打从来了这里就有点奇怪了。穆水桃走出房间,对着姚文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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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夜占满了天幕,月亮越来越亮了。
姚文乐独自在街道上徘徊,他就像是一位时间旅行者,感受着春去秋来,沧桑更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最终他驻足在一处店铺前,这里早已经打烊了,破旧的门板和牌匾诉说着它的岁月,墙壁无论粉刷多少次都会有人在上面写写画画,这里毫无美感可言,顶多是人糊口的地方。
姚文乐就站在这里,久久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