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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女子此时也回复神志,见自家妹妹不说三七二十一的便上来把眼前的救命恩人乱打一通,大惊,趁意识稍微恢复,忙阻止道:“韵儿,莫要胡闹,是他救了我,我中了蛇毒,刚才他帮我把毒血吸了出来。”
被称作韵儿的小丫头听到自己的姐姐中了蛇毒,甚为担心,忙扔下手中凶器,靠近几步蹲下仔细检查自家姐姐的伤势。韵儿看到地上紫红的血迹,毒血却已经被吸了出来,又知道自己不小心错伤了好人,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但是嘴巴又硬实地道:“算了,知道你是为了就大小姐,今天就先这样,日后少不了你这小家丁的好处。”
不由分说,便把孱弱的姐姐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后林。只留下颜舒一人仍歪倒在地,后背还是有些轻微得痛楚,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到了朱府真是好事没遇上,当工第一天便挨了打,自己得小心谨慎才可。
就在颜舒扶着自己后背懊恼地离开后林,回到自己茅草屋地时候突然发现一团毛茸茸的白球出现在门前,可爱极了,颜舒才恍然大悟,这莫不就是那个大小姐寻找的幻儿吗?想那两位姑娘应该是府院的小姐了吧,幸好这只小白兔跑到了自家的门前送上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只小兔子可是要发挥它的作用了。思及此便把幻儿抱了起来,揉了揉,这只小白兔真是越来越可爱……
第二日颜舒找了个兔笼,把幻儿放进了笼子里,便抬脚进了朱府的内宅,一路上凡是有人拦着颜舒,颜舒便道我给大小姐送幻儿来了,府上的人便也不再拦着,心想着这招还真是有用,昨个见的两位女子还真是府上的小姐。自己也只是碰碰运气。
颜舒根据其他家仆的指路,左右穿梭,对朱府的路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便前去了蕙心宅,蕙心宅是朱家自己的女儿们生活的地方,朱温及妻妾、儿女生活的地方均有规划。颜舒在家仆的引路上到了大小姐的房前,根据家仆的话,这才了解到,原来这只幻儿的主人正是朱温的大女儿,朱家的大小姐,朱羽黎,平时这大小姐可对这兔子喜欢的紧,整日不肯离手。而整天跟在大小姐身边莫过于朱家的小女儿朱韵儿,两位小姐性格迥异,大小姐喜欢吟诗作对,长相举止颇为大家闺秀风范,小女儿便聪明伶俐,整日里便寻思着舞刀逗趣。
颜舒在宅外外等待着丫鬟前去通报,不一会便盈盈走出来两位小姐,颜舒定眼瞧了瞧便是朱羽黎和朱韵儿无疑。
看到两位小姐走到跟前,朱韵儿颇有气焰地挽着自家姐姐,趾高气昂。且瞧朱羽黎脸色也好了许多,许是没了大碍,颜舒连忙点头哈腰跪下身去,道:“昨天小姐走后,小的又上山去找了很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小的找到了,瞧,小姐您的幻儿”颜舒吧兔笼放在地上,从兔笼中取出幻儿来,拿到朱羽黎的眼前。
朱羽黎看到眼前雪白的小兔子真的是幻儿,莫名的欢喜起来,接过幻儿,立马笑眼盈盈:“真的我幻儿啊,幻儿终于回来了”姐妹俩看到失而复得地幻儿笑酌颜开,乐呵呵地地逗弄了幻儿一会儿,这才发觉忽视了给两姐妹送来幻儿的以及自己的“救命恩人。”朱羽黎把幻儿抱给朱韵儿,回过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颜舒面这两个小姐总算想起他来,赶忙应和:“小的叫林伍,小姐叫我阿伍便是。”
朱羽黎俯视着眼前的小家丁道:“你昨日救了我,今日有帮我找回了我的幻儿,你说你要什么赏赐。”的确是要报答一下自己的恩人。
“赏赐却是不敢,小的在朱府做事,帮小姐做事实在是应当之举,哪敢求什么赏赐。”
这时朱韵儿也不再逗弄幻儿,将幻儿抱在怀中道:“算你小子说话中听,你这一大早的把幻儿给我们送来,没什么要求自是不可能,就算是因为我昨天错伤了你,你想要什么赶紧说。”朱韵儿说话到也直接,倒是中理。
颜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小的这点心思全被二小姐瞧了去,小的别的也不求,也只求要不小姐你们做主给小的换个差事吧,小的想到这府内当差,你们也知道后林湿气太重,且经常有虫蛇出没,小的平常胆子比较小,害怕蛇虫之类的东西,所以能不能请小姐给行个方便。”
说完两位小姐相视而笑,许是昨个被那条毒蛇吓傻了吧,朱羽黎被蛇伤过,自然知道蛇伤到底多么厉害,虽然毒血从自己的手臂中吸了出来,但是昨日请了大夫,开了药方,光那难喝的草药就要熬上一夜,自己也要喝上七天,倒是也能理解颜舒了。
朱韵儿瞧颜舒长相也颇为俊俏清秀,比府中的下人们都好看,且蕙心宅的家丁们都年岁不小,好不容易有个年纪相仿的可以陪着她玩,她自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当时便拥住朱羽黎小声嘀咕道:“姐,我们不妨把他留下吧,咱们宅子里不是正缺人手吗,正巧这我看他长得倒也赏心悦目,人也机灵,不如我们就把他留下吧,反正也当感谢他救命之恩了。”
“你呀知不知羞。”听朱韵儿说个下人赏心悦目,朱羽黎嗔怪地点了点朱韵儿的鼻尖,这个妹妹眼下也豆蔻之际,长到她的眉头了,怎么说话仍不知羞呢。
两人窃窃私语之际,正巧此时朱温一身青色锦袍出现,许是刚事外回来,顺便来蕙心宅看望自己的两个女儿,朱羽黎、朱韵儿见到父亲来了赶忙行了礼,颜舒也识相地赶紧将头低了又低。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朱温进了宅子大门,走到院内,见朱羽黎、朱韵儿两人都在外,挑眉问道。
还没等两人开口,便缓缓朝朱羽黎走去,听到夫人说自家女人昨日被蛇咬伤,自己“要是在身”还没来得及慰问,遂今日有了空闲过来瞧瞧,“黎儿你身体可好,大夫如何说?”
“有劳父亲挂心,黎儿身体无碍,大夫已为黎儿备了汤药。”朱羽黎知理知节的达到,曾几时起,她与朱温距离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陌生,变得越来越重礼节。
这时朱韵儿忙插入话:“爹,昨天姐姐被蛇咬了,是阿伍救了姐姐,今日又寻到姐姐的幻儿,所以特地给我们送来了。”遂用手指指了指正跪在地上的颜舒,继续道,“我们瞧阿伍人也精神又机灵,正巧我们院里也缺人手,所以能不能把他留下来在院子里帮帮忙。”说着一把拽着朱温的手臂摇晃道。
朱温瞧了瞧跪在地上颜舒,沉下声音道:”抬起头来。”
颜舒一惊,心里有些虚,但仍然面无改色的抬起头来。
朱温见此人清秀俊俏,却也不是个歹面,再看看自己的女儿,见两个女儿都同意,朱韵儿又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松,真是怕了这小丫头了,心有恻隐,便对跪在地上的颜舒道:“你以后就在院内帮忙了,以后好好照顾两位小姐。”
“小的一定听小姐的话。”说着连忙跪拜螓首。
于是颜舒便顺利地留在了朱府。
————————————————————邝家————————————————————
“唤玉小姐有所不知,自从邰之从了军,戍守边关一去就是一载有余,前段时间,我从军中回来,途中感染风寒,便一病未起,路上我有幸遇上一位会治病的玉石商人,谁知道那人还真是颇有几分医术,给我开了几剂药真的好了。那人叫杜衡,跟他相聊才知道杜先生家乡也在开封,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回到家乡安置妻子的身后事的,一并将家迁回来,说也是人老不愿意再去远方做生意,回来安度晚年尔尔。我与他想谈甚欢,经常去他府中作客,由于他是做玉的生意,久而久之他也带我见识一些价值不凡的玉器。有一天我见他腰上别了一块跟你之前给我看的玉扳指成色相似的玉佩,心里莫来由的起了疑问,便问了杜先生此玉的出处,只道是他年轻时候有个男子来求他打两副玉扳指,一个龙一个凤,自己瞧了这么好的玉料弃之可惜,便用剩下的玉料打造了一块玉佩。虽然杜先生轻描淡写地说,但是我又觉得隐藏了些什么不肯明说,他倒也大方,道看我对那玉佩如此中意便赠与了我。我得了玉佩,便马不停蹄地派人去洛阳,谁知你去了长安城,我又派人去长安寻你,这才找得到你。”邝邰之告知了唤玉找寻此玉料的经过。
“辛苦公子了,难得公子将唤玉的事情看得如此之重,真不知道让小女子怎么报答你才好。”唤玉听邝邰之如此说来,自己内心燃起了一丝丝火焰。
“罢了,小姐莫说感激的话,生分了不是。可是就在你来这几日,杜先生却在三天前临时有事出了开封城,也未告知与我,许是走的匆忙,我问了府里的家眷,说是要等上几日吧,家眷们也不知道杜先生什么时候归来。”邝邰之见唤玉的表情由喜慢慢转为失望不由地安抚道:“说不定杜先生这几日就回来了,杜先生走的匆忙定然也没做长远出家门的打算,唤玉小姐定是放心。不如这几日唤玉小姐就在我府上稍作休息,让邝某略尽地主之谊,带小姐瞧一瞧这开封城的繁华景象。”
“那如此,便有劳邝公子了。”唤玉也不作多退让,如今既然来了这开封,为今之计也只能等待杜先生的归来。
等到佳人如此回复,邝邰之面上露出的喜色,随即命人给唤玉安排了住处,让下人们引了唤玉芍儿两人去了府中客房休息。
此时,月已上眉梢。
“少爷,你千盼万盼终于盼到唤玉姑娘了。”一边的小厮赶忙上前,小声说道。看少爷的神情,可不就是中意来府中的这位姑娘吗?
“是啊,她终于来了。”两年前那洛阳城惊鸿一瞥,此人便以深深刻进自己骨子里。自己本来想对她一表自己的心意,可惜自己出身于将门之家,保家卫国、戍守边关是邝家的指责所在,可是自己这一年多的军旅生活虽然过的艰苦,可是每每想到唤玉却能心头一暖,唤玉也是支撑他克服艰难险阻的动力。可惜他这样的心意唤玉并未得知,莫怕,来日方长,此次他一定会把握好机会莫错失了这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