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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侣行(五)
未干的湿发还贴在程梨耳侧。
程梨继续装傻:“你什么意思?”
任西安轻笑了下,仍旧冷着脸。
他停在距离程梨咫尺之距的地方,说:“字面意思。”
任西安靠得近了,温热的呼吸都打在程梨鼻尖眉梢。
程梨抬起手臂斜搭在肩头,是一种很传统的自卫的架势。
自卫的该是谁?任西安嗤笑。
她都算计到他的贞操上了,雪夜还送他活的慰问品。
他对她动手动脚了?
她凭什么就先自卫上了?
不收拾下,她还真当他是好脾气的良家妇女了?
他给她的考察期还没过,她就准备上房揭瓦了?
他一忍再忍再再忍,她这底限踩来踩去还越发明目张胆了。
任西安拧了下眉头问:“下楼是吗?”
程梨很老实,不再动,顺着他的话说:“你拦着我我怎么走?”
任西安笑了声,随即踹开一旁本就未阖严的310的门:“我送你下楼。”
他口气不善,程梨听到木门摔砸在墙面上的砰声,很配合:“行,那走啊。”
程梨作势迈步,任西安单手摁在她肩上,凉声道:“走错方向了,楼梯在哪儿呢?”
程梨看他。
他明显指鹿为马。
楼梯是他310?他真是睁眼说瞎话。
程梨长眸微挑。
任西安摁在她肩上的手迅速下滑,大掌扣在她臀后。
主动权此刻落在任西安手里,程梨身体内有股隐隐抬头的想要和他对抗的力量。
程梨说:“你摸哪儿呢?”
任西安呵了声:“怎么,想摸回来?”
他另一只手从她的大腿空隙间插/进去,将她整个人托起来:“不是下楼吗?我送你下楼。”
程梨没有走远的打算,穿的不厚。
任西安的手和她长裤上的布料摩擦,布料又磨着她的腿。
他托着她的姿势并不舒服。
程梨试图挪移,手抓在他腰侧。
任西安皱眉,扣在程梨臀后那只手上移勾住她,迅速地将人挪进310,踢关上门。
他这个送下楼,可真是下得好。
程梨睫羽不断剧颤。
他给的过程和她主动招惹时琢磨的那个太不一样。
她被任西安摁在房间内的落地衣柜门上。
任西安曲腿伸进程梨两腿之间,抵在柜门上。
他用腿替代他托着程梨的那只手。
程梨的腿被任西安的膝盖分开,任西安的手准确地摸到她的上衣拉链,一拉到底。
他撕扯几下,程梨的上半身仅身着内衣暴/露在任西安面前。
程梨稳稳地被架在他的腿和衣柜两者之间。
她没客气,手顺着任西安绒衫的v形领口向下,抚摸他。
剥掉程梨上衣,任西安便收回腿,放她直立在地毯上。
程梨的手在他上半身作为了一番。
任西安动作顿了片刻,忽然开始扯程梨的下装。
他的手从后探进去:“你今天惹我,这是个教训。”
话落那刻,那只手轻轻碾磨,程梨双腿随即触电般全麻。
她的手下意识地挪移勾在他脖颈上,力图维持身体平衡。
程梨咬牙回:“欺负我,有意思?”
任西安冷笑:“你说谁欺负谁?”
他手又动了下。
身下有热涌,程梨说:“谁干了谁知道!”
任西安:“不会反省是吧?”
程梨看他:“有必要?”
任西安呵笑:“你做对过事儿吗?”
程梨眼神在说:不怎么错。
任西安适才想要罢手,此刻突然觉得那个教训不够。
他将手收回来,扯开自己的皮带。
程梨看了眼,突然弯下/身,去提她掉到脚踝的裤子。
她给他个刺激。
任西安即刻提她起来。
程梨回瞪他。
任西安重新托着她:“提得太早了。”
程梨要笑不笑:“手长我身上。”
任西安问她:“下几楼?”
他两手托起她,往他身前放了放。
程梨回:“看你本事。”
空气中都是对峙的气息。
任西安说:“你完了。”
程梨眸色冷静,满脸安宁:“下去了你不垫着背吗?”
任西安黑漆的眸色晃了下,他闻言往前挺。
进了第一层,程梨眼睛还是平和的。
她看着他征伐。
第二层,她笑了下,眼角润了,脚背绷直,攀在他腿上。
第三层,她眼里的光开始散,挠了他满背伤,腿软了。
最底层,她的理智被他捣散,喉咙挤出声。
**
身上的薄被很轻。
任西安一直没睡,间或试探下身侧同床的程梨额头的温度。
程梨的湿发一直干得很慢,她倦了睡着,他几度擦拭也不见干的迹象。
程梨的脸缩在薄被内,露了半张在外面。
她安安静静不说话,不用那双俱是生气的眸子瞧着他时,任西安觉得被她遛了这么多天一直焦躁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烦。
程梨睡梦中下意识地压了压被角,任西安身体往她那侧靠了靠,把她拉扯过来抱好。
任西安的掌在程梨后背那个纹身处摩挲了下。
程梨把他纹在了身上,给他看过。
她当初走,也没否认还爱着。
任西安的掌覆上去时,觉得掌心碰到的地方有些褶皱。
他将薄被褪下几寸,借着房间内的灯光看了眼那个纹身。
看了个大概是,任西安松开的眉再度拧在一起。
是个伤疤。
她用纹身来遮盖那个伤疤。
任西安想起程梨手臂上的另一个伤疤,心口一沉。
这伤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不可能。
抱暖了她,任西安披着外套从床上下来,站在窗畔想事儿。
站了会儿,他觉得烦躁,点了根烟。
原来她好好的,没缺了哪儿碰了哪儿。
这会儿回来了,多两块儿补丁,该原谅吗?
**
程梨醒来的时候,室内有略呛人的烟雾。
程梨蹙眉看向站在窗后的始作俑者:“你放火了?”
任西安回眸盯着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程梨蹙眉,任西安目光又从直视她挪了下。
程梨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又静默了数秒,烟雾越来越多。
突然任西安说:“你的求婚,我考虑一下。”
程梨:“……”
不止惊诧能形容她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求婚了?
因为她随口说的那个“妻子”,他说她求婚了?
睡过了,他突然一日千里?
她磨了那么久,他都不肯往前走一步。
程梨跟不上他的思维走向。
程梨问:“我能说两句话吗?”
任西安没回答,继续陈述:“你在我这里有前科,有不良记录,我给你的回复不会那么快出来,我会慎重考虑。”
程梨被气笑:“我有话说。”
任西安吸了口烟:“我不是睡了不负责的男人,我和你不一样。你机会还是挺大的。”
程梨脾气被他的自说自话磨没了,她淡淡出声:“我能说句话吗?”
任西安说:“不能。”
他扔了烟,突然从窗畔走回床边,捞起她,吻了下去。
程梨瞪大眼,甚至忘了挣扎。
什么情况?
任西安不想解释。
她还说什么说,她闭嘴比什么都好。
他可真是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