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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很疼,呼吸也很困难,就像是上了岸的鱼,稀薄的空气令人窒息,他张大嘴想要获得多一些的新鲜的空气,但是每呼吸一次,他胸口上的疼痛都在加剧。
太疼了,沈一饷心想,就这么睡过去吧。
只是耳边似乎不断有人在呼唤着他,那个声音有些熟悉,是谁呢?沈一饷惴惴不安,不敢睡去,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叫他,那个声音那么着急,他一定不能再睡下去了,他想。
只是眼皮真的太沉太沉了,胸口的疼痛似乎也在加剧,沈一饷摇摇头,不知不觉又陷入的黑暗中。
黑阗看到沈一饷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不由一紧,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直到沈一饷的眉头渐渐松开,才稍稍放心了些,但是又不免有些失望,一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走吧。”
沈嘉屿低头叹口气,轻声道。
黑阗点点头,跟着沈嘉屿回到的病房。
几天后,黑慎的葬礼举办了,低调得很,但是堵不住闻风而来的媒体和记者以及大大小小的这个市长那个局长。
沈嘉屿每天都在手机或者新闻里看到关于黑慎的报道,一字不漏的看完,然后默默的剪下来收好。
他大概有三本这样的本子。
每一本里满满都是关于黑慎的报道,他都单独剪裁下来细心贴好,在那个人看不到的地方。
现在,就算他想让他知道,他大概也没有办法知道了。
沈嘉屿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心道,就这样吧。
沈一饷从重症病房搬了出来,转到了普通的病房,不过依旧在昏迷,并以看得见的速度在瘦下去,同样消瘦的还有黑阗,就连话也少了许多,除了面对沈一饷的时候。
医院楼下的花开了,今天热不热,洒水车换了铃声,病房的阳台跑来了几只麻雀,今天中午吃了什么,楼下妇产科每天都有很多小宝宝出生,今天下雨了,晚上的咖喱鸡肉很好吃,昨天陈际之来看你,大个子也来了还坐了你喜欢吃的蛋糕。
说得最多的是,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而沈一饷依旧还在昏迷。
黑阗的假期很快结束,他辞了职,医生说一饷这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脑部缺氧昏迷,具体多长时间能醒,谁也不知道。
老局长叹了口气,到底没同意,最后帮他办了个停薪留职。
黑阗还在等着沈一饷醒过来。
直到半个月后的下午,沈一饷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正对他说着话的黑阗并没有注意到,“那里环境很不错,很安静,旁边就是城市花园,花博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看花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啊。”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还在轻拂着。
沈一饷嘴角轻轻勾起,动了动被黑阗握住的手指头。
“滴答——”
黑阗的泪水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沈一饷的手背上。
沈一饷表情微微一滞,随即柔声道:“对不起,我睡了很久吧。”
黑阗猛地摇头,紧紧的握住沈一饷的手,泪水不断的落下来,委屈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这是他这么多天的第二次落泪,第一次是在黑慎葬礼结束的那个晚上,他一个人坐在沈一饷的床边痛哭。
“我很想你。”
黑阗道。
沈一饷轻轻眨了眨眼,调皮道:“抱歉,以后可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想我了,你就珍惜这次的机会吧。”
黑阗破涕为笑,近乎迷恋般的看着沈一饷的眼睛,这眼里的风景他一辈子都看不够。
沈一饷也在看着黑阗,抬起手无力的扯了扯黑阗脸上所剩无几的肉,“我也瘦了很多吗?”
黑阗握住沈一饷的手,生怕这一切就是场梦,“嗯,瘦了很多。”
沈一饷无力的扯了扯嘴角,道:“那一定也变丑了。”
黑阗轻笑,“没事,我会把你养胖的。”
沈一饷点点头,笑道:“那你也得胖点,太瘦了,丑。”
黑阗用力点头,“嗯。”
沈一饷有些累了,他刚醒过来,说不了几句话就乏了,但是看着黑阗期待的神情他又舍不得停下来。
“你刚刚说的那个地方是那里?”
沈一饷闭上眼想稍稍休息一会,但是他一闭眼黑阗握住他的手就不由用力起来,声调也不有提高了,“那个地方?”他只好睁开眼,看着黑阗,道:“城市花园。”
黑阗这才放心了些,开口道:“我看中了套房子,原本打算等你醒了和你一起去看看,那里环境不错,很适合修养,但是你一直没醒,我又怕那房子被人买走了就先买了下来。”
沈一饷勾唇轻笑,故意道:“那我不喜欢怎么办?”
黑阗毫不犹豫,“那就搬家。”
沈一饷笑个不停,道:“那我就将就一下吧。”
黑阗近乎宠溺道:“我可舍不得让你将就。”
沈一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黑阗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不是梦,太好了。
得知沈一饷醒过来的消息沈嘉屿匆匆从公司赶了过来,露出这么多天以来脸上唯一的一个笑容。
一个星期后,沈一饷顺利出院,陈际之和大子个也来送行了。
“谢谢你,程磊。”
沈一饷从黑阗那里得知是程磊出手救了他,否则那一枪直击心脏他可能真的会没命。
程磊是大个子的名字,他以前是个特种兵,后来出了些事就退役了,在z市开了这间咖啡店。
程磊听了沈一饷的谢辞缓缓的点点头,依旧一幅温吞的模样。
“搬到那去住啊?到时候我好上门做客。”
陈际之站在黑阗身边,问道,语调依旧慵懒散漫。
黑阗脑海浮现起以前陈际之的黑历史,拒绝告诉他地址。
陈际之撇嘴,道:“放心,这傻子管的可严了,连酒吧都不让去,我不会带人去你那里乱搞的。”
程磊默默看了眼陈际之。
陈际之轻佻的揉了揉他的脸,“叫你傻子不高兴?”
程磊慢慢的点头,“嗯。”
陈际之故意道:“傻子,傻子,傻子。”
程磊脸色不变,缓声道:“三次。”
陈际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就变了,连忙摇头,“不行!”
程磊一脸严肃,“说好了的。”
陈际之一溜烟跑了:“反正不行!”
程磊反应极快那里能让他溜走,没一会就抓住他人,掷地有声道:“三次,一次也不能少。”
陈际之翻了个白眼,“我不管。”
程磊微微皱眉,“说好了的。”
黑阗看不下去两人‘打情骂俏’摇摇头,推着沈一饷先走了。
沈一饷坐在轮椅上轻笑,“以前是我推你,现在换你推我了。”
他昏迷太久,身体虚弱最近这段日子只能靠轮椅行动了。
黑阗低头看着沈一饷的发顶,“老子之后说不定我们都要别人推了。”
沈一饷笑眯眯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今天就搬过去?”
一旁的沈嘉屿点点头,道:“嗯,那里更适合你养身体。”
沈一饷侧头看向沈嘉屿,问道:“和家里近吗?”
黑阗答道:“四十分钟左右。”
沈嘉屿点点头,“放假我就去看你。”
沈一饷点点头,“嗯。”
沈嘉屿看着沈一饷的侧影,突然有些明白孩子长大了就成了家里的客人这句话。
之前一饷在异地求学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知道他以后要和黑阗组成一个家庭的时候就突然明白了。
父母和子女,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离别的过程。
唯一可惜的是,他和一饷始终没有亲近过,想到着沈嘉屿低下头了,不免又想起了过去的往事和过去的人。
“到了。”
黑阗把车停在门口回头看向两人。
沈一饷探头去看,“这?”
黑阗点点头,下车把沈一饷从车上抱下来,沈嘉屿在后面提着行李。
沈一饷这才有机会好好观赏他未来要住的地方。
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带了个院子和车库,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一个开得比一个娇艳。
黑阗打开小铁门推着沈一饷进去,道:“物业会过来定期修剪,你要是想种什么也可以自己种。”
沈一饷点点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从阳台上的衣服来看,两边似乎都住了人,不过户与户之间隔着一个绿化带,尤其事左边的那户,树多得几乎像个小树林,看来左邻右里似乎都打扰不到。
走到屋子门口有个两层的台阶,黑阗直接连人带车一起搬了上去,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这些家具都是房地产商配的,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自己慢慢去挑。”
沈一饷点点头,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一楼除了有个大厅还有间客房和卫生间,另外这边就是餐厅和厨房,餐厅那边有块落地窗,向阳,冬天的时候一边晒太阳一边吃饭会很暖和。
二楼就是两个卧室,还有间小客厅和书房,哦对了,还有个大阳台,夏天晚上可以烧烤秋天买个天文望远镜看星星冬天呢就晒太阳,”
黑阗指着每个角落细细的说道,仿佛在述说着他们日后的生活。
沈一饷满意的点点头,笑意盈盈:“好。”
黑阗微微松了口气,之前他一直担心一饷不喜欢这里。
沈嘉屿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就这样,搬家的事终于告了一段落,两人也顺利入住新屋。
黑阗每天研究彩色努力喂肥沈一饷,醒来之后沈一饷胃口一直不佳,每天吃的东西都很少,黑阗着急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该弄些什么给他吃,后来干脆每天自己做了起来,家里其它的东西没多多少,倒是厨房用品在每日剧增。
烤箱微波炉多功能电饭煲炖锅蒸笼堪比饭店的厨房。
沈一饷的胃口也在一天一天变好,体重比刚出院时重了七八斤,手腕也终于有些肉了,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这天天气不错,大概酷暑即将过去,不像平时那么热了,黄昏的时候黑阗便和沈一饷出来走走了。
沈一饷现在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不过容易疲惫,走一走就要歇一歇。
“你等我会,我把水壶拿上。”
黑阗扶着沈一饷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沈一饷点点头,“去吧,我在这等你。”
出了门黑阗才想起来这事,幸好两人才出门没两步,也不用太折腾。
黑阗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去。
沈一饷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道路上三三两两的出来散步的人。
这个小区很大,绿化尤其好,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用地,这既隔绝了外界的噪音也起到了绿化空气的作用,所以每天出来散步呼吸新鲜空气的人也不少。
“崽崽,崽崽慢点跑,崽崽。”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似乎越来越近,沈一饷回过头,入眼就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婴儿。
小婴儿见他回头了似乎更加兴奋了,长大嘴边咿呀咿呀的叫着,走得也更快了。
不过那应该不能称之为走。
那个小婴儿的妈妈从后面拉着她的手在帮助他走路,那个小婴儿每迈出一步脚后跟还没踩实下一步就跟了上来,就和那蜻蜓点水一般,只有前半个脚掌碰地。
终于,那个小婴儿‘走’到了沈一饷的面前,她妈妈这才注意到前面有个人抬起头看清他的长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沈,沈一饷?”
那个小婴儿还全然不知的扑在沈一饷的膝盖咿呀咿呀的叫着,莲藕一般的小手似乎也想从妈妈的手中挣脱。
沈一饷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一脸疑惑,“我们认识?”
漂亮女人回过神来,一屁股在沈一饷身边坐下,也不回答,反问道:“你住在着?”
沈一饷盯着漂亮女人的脸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没什么印象,“嗯。”
女人抱起小婴儿放在腿上,小婴儿双手得了自由便朝着沈一饷挥去,五个肉嘟嘟的小手指张开有合拢,咿咿呀呀的叫着想吸引沈一饷的注意。
女人低头逗弄着小婴儿,道:“崽崽喜欢这个哥哥呀?那和哥哥握握手好吗?”
说着女人就握着崽崽的手朝着沈一饷伸出。
沈一饷这辈子都没接触过这么小的婴儿也不敢挣扎,乖乖的任由那个小婴儿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指头,小小的手心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握不住,抓住一小截就咿咿呀呀的开始叫着。
沈一饷紧张得都不敢动了,心想黑阗怎么还不来,拿个水壶拿这么久。
“一饷。”
沈一饷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幻听,如果不是看到了黑阗的身影。
黑阗看到了沈一饷身边的女人愣住了,一脸震惊,“姜佳瑶?”
黑阗一说他的名字沈一饷立马就有了印象,和记忆里那个见过几面的校花对号入座上了。
姜大美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向沈一饷道:“你还和他在一起啊,都十几年了,也不腻,换个人吧,要不我给介绍介绍几个好男人?”
黑阗一听这话立马回过神来,干脆的替沈一饷拒绝了,“不用!”
姜佳瑶轻哼一声,把长发撩到耳后,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黑阗走到两人面前才注意到姜佳瑶怀里的小不点,一脸诧异,“你女儿?”
姜佳瑶伸出手指头点了点怀里女婴肉嘟嘟脸蛋,道:“这么好看的当然是我女儿!”
黑阗在沈一饷身边坐了下来,“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姜佳瑶却摇头,“没结。”
黑阗更加诧异,指着姜佳瑶怀里的女婴一脸疑惑。
女婴对伸到面前的手指似乎很感兴趣,松开了沈一饷的手去抓黑阗的手指头。
黑阗瞬间睁大了眼睛,低头去看姜佳瑶怀里的女婴,沈一饷则一幅得救了表情,刚才她抓住他手的时候他动都不敢动。
“咿呀!呀!咿咿!”
女婴一手抓住黑阗的手指头,另一只手好奇的拍打的他的手背,还一边发出各种让人听不懂的语言。
“她会哭的。”
就在黑阗默默的抽回手的时候姜佳瑶冒出了一句话。
话音刚落,女婴配合的大哭起来。
姜佳瑶一脸谴责的看着黑阗,“啧啧,黑阗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连小孩都欺负。”
黑阗尴尬的看着姜佳瑶怀里的女婴,“你逗逗她,让她别哭了。”
姜佳瑶直接把怀里的女婴放到沈一饷怀里,“我不管,你们弄哭我女儿的,你们得把她哄高兴了。”
坐在姜佳瑶旁边的沈一饷成了直接受害者,他瞪大眼睛看着怀里那个软得不可思议得小婴儿。
小婴儿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怀里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停止了哭泣,好奇的抬着头看向沈一饷。
姜佳瑶见女儿不哭了,颇为诧异的说道:“看来我女儿真挺喜欢你的。”
沈一饷哭笑不得,动都不敢动,因为实在是太软了,冰淇淋蛋糕都没他怀里的这个婴儿软,他都怕他一不小心这个小婴儿就要化掉了。
那露出来一截的莲藕似的小腿就这么直接挨着他的手臂,柔软细滑的皮肤触感是沈一饷从没有接触过的,而且她那么小,那么那么小,就连他的一截手指头都握不住,他怎么敢不小心翼翼。
黑阗也和沈一饷一样从没有接触过婴儿,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从沈一饷怀里栽下来半跪在地上张开双臂护住那个小婴儿。
就在这时,沈一饷怀里的小婴儿抓住他的袖子从他膝盖上站了起来,黑阗惊呼一声紧张得不得了。
沈一饷更是动都不敢动了。
只见那个小婴儿踮起脚尖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摸沈一饷的脸,但是够了几次都够不到,便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似乎在催促沈一饷低下头来,可是沈一饷怀里抱着这么软的小家伙根本不敢动。
几次后小婴儿似乎也累了,松开手一屁股坐了下来,沈一饷心一惊本能的张开手去抱住那个小婴儿。
黑阗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姜佳瑶瞬间提起的心也落了下来,指点着沈一饷怎么抱小孩,“手下来一点,托住她的屁股,另一只手要放在她的背上,上面点,对再上面点,别让她往后倒。”
沈一饷就像是听从指令的士兵,一丝不苟的按照姜佳瑶说的去做,怀里的小东西也顺利的够到了沈一饷的脸,长大只有几个小牙齿的嘴开心的笑着叫着,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沈一饷僵硬的扭头看向黑阗,“带纸了吗?给她擦擦。”
黑阗连忙摸兜,拿出面巾纸捏成一角小心翼翼的擦去小女婴嘴角的口水。
天性使然,处于口唇期的女婴对任何好奇的东西都会往嘴里塞,送到嘴边的东西更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就伸出舌头去舔。
黑阗生怕她吃到纸,更是畏畏缩缩,不敢下手。
姜佳瑶再一旁笑得肚子疼,最后见黑阗半天没下手忍住笑意走到沈一饷面前拿起女婴脖子上得围兜擦去她嘴边的口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两人从来没带过孩子的男人看着姜佳瑶的眼神都有些崇拜了。
“佳瑶姐。”
这时,一道清澈的声音从姜佳瑶身后传来,众人抬头去看,一个穿着附中校服的少年背着书包站在姜佳瑶身后。
黑阗和沈一饷愣了一下,心中不由感叹,这谁家的孩子,长得真好看。
姜佳瑶回头似乎有些诧异:“宝宝?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
少年摇摇头,“困了。”
姜佳瑶点点头,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少年没走,问道:“肥崽呢?”
姜佳瑶没好气道:“是崽崽,什么肥崽!”
少年挠头笑笑,一脸的孩子气。
姜佳瑶把崽崽从沈一饷怀里抱了出来,“来,让哥哥抱抱。”
少年熟练的从姜佳瑶手里接过,崽崽似乎也和少年很熟了,乐呵呵的任由少年抱着。
“宝宝。”
停好车没等到少年回来的男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叫着少年名字的声音冷冽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