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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胡狸的出现没有解决乔媛和谢景秋灵魂互换的问题,但由于他的插科打诨,两人终于不再僵着了。
谢景秋不会过分黏着乔媛,也不再刻意避开乔媛。她还是忙,但再忙也会腾出时间来和乔媛一起吃晚饭。
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自然地相处着——虽然从各种爱恨纠葛来说,她们的关系一点也不普通。
这天下午,乔媛正躺在床上用平板看小说,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没有名字。乔媛以为是谢景秋的属下打来的电话,没有多想,直接接了电话。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身份互换,乔媛已经能很好地应付各种找谢景秋的电话了。
谢景秋的人际来往无非就那几个,要不乔媛很熟,她可以自然地和对方聊起来——比如谢琦;要不谢景秋都不熟,乔媛可以“嗯、嗯、嗯”地装高冷唬弄过去——比如谢景秋的属下。
然而,今天这一通电话却让乔媛乱了手脚。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很甜美的声音:“喂,是景秋吗?”
乔媛拿不准对方是谁,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边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媛心想,鬼知道你是谁。
她笑了笑,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边忘了存您的号码,请问您是?”
那边“咯咯咯”地笑道:“我是肖萝呀!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听到这个名字,乔媛整个人都怔住了。
肖萝、肖萝,这两个字曾如噩梦一般缠了乔媛很久,让她只要一想起就觉得难受,一听到就觉得抑郁。
这么多年过去了,乔媛几乎已经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她怎么都想不到,两人居然还能有对话的机会。
乔媛忘不了她高烧之后回到学校时肖萝看她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的、只属于胜利者的眼神。在那种眼神地注视下,乔媛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蝼蚁,不值一提,不堪一击!
她不敢去看肖萝的眼睛,衰败地低着头,想要从肖萝旁边绕过去。
偏偏肖萝不肯放过她,挡在她面前冷嘲热讽地喊道:“哟,这不是我们景秋的同桌吗?这么久不见,你去哪里了呀?”
乔媛看着地面,小声说道:“请你让开,我要过去。”
“怎么,想去找景秋装可怜吗?”肖萝往教室的方向看了看,表情夸张地说道,“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景秋忙得很,可能没时间理你呢。”
乔媛有些急了,声音却还是不大:“你让我过去。”
肖萝本来就是来找茬的,哪会那么轻易放过乔媛:“想过去?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你过去。”
乔媛稍稍提高了点音量,语气有些强硬:“肖萝,你让开!”
“你叼什么叼?”肖萝脸上带着不屑,冷笑道,“你还真以为景秋会为你撑腰吗?别傻了!她就是看你好玩!”
乔媛抬头看着肖萝,没有说话。
肖萝以为她不信,“好心”地说道:“你还记得李欣的事吧?知道为什么当时景秋没有对李欣动手吗?因为她们事先说好了的呀。你的反应还挺好玩的,我们的戏总算没有白演。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那出戏,你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往我们的套子里钻不是。怎么样,景秋临走前送给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乔媛瞪着肖萝,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嚣张什么?”肖萝咬牙切齿地说道,想给乔媛一个耳光。
身边的人拉住她,慌慌张张地喊道:“肖、肖萝,主任来了。”
肖萝看了看远处那个胖胖的身影,放狠话道:“你给我等着!”
很久之后乔媛想起这些事情都觉得好笑,十几岁的中二少女,毛都还没长齐,便为了所谓的“爱情”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真不知道她以后想起这些事会不会觉得羞耻。
电话那边的肖萝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还在“喂”个不停,乔媛回过神来,毫无诚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边信号不怎么好。你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了?”
“我听我爸妈说你来h市了,便托他们找伯父伯母要了你的电话。”肖萝娇嗔道,“真是的,你来h市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乔媛哪里知道谢景秋为什么没联系肖萝,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手机掉过一次,不小心把你的号码弄丢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勉强原谅你啦!”肖萝“大度”地说道。
乔媛被她的语气刺激得打了个寒颤,别有生意地“呵呵”了两声。
肖萝毫无自觉,依然兴致勃勃地说道:“对了,你最近有空吗?咱们找个时间聚聚怎么样?”
乔媛看了看时间,五点钟,谢景秋快回来了。她翻着平板,心不在焉地说道:“最近可能不行,我不太方便。”
肖萝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方便?”
乔媛很想回她一句“我和‘我同桌’灵魂互换了”,不过实际情况不允许,她只能继续假惺惺地应付道:“我比较忙。”
肖萝似是没听出乔媛话里的推辞之意,上赶着说:“那我去你公司找你好不好?”
“再说吧。”乔媛有些不耐烦了,“行了,我要去开会了,咱们以后再聊,拜。”
肖萝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拜拜”,乔媛不等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嘟”地一声,乔媛觉得莫名地……爽!
乔媛挂了电话大概二十分钟,谢景秋提着菜回来了。乔媛把她叫进房间,把手机扔给她,不在意道:“今天肖萝给你打了电话。”
手机界面停在通话记录上,谢景秋看着手机,随手删了记录:“她给我打电话干嘛?”
乔媛玩着平板,头也不抬地说道:“叫你出去玩。”
“莫名其妙。”谢景秋把手机还给乔媛,“不用理她。”
“为什么不理她?”乔媛故意说道,“你和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谢景秋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和她关系好了?”
“高中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在一起过。”
“我没和她在一起过,都是他们在乱传。”谢景秋很无奈,“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当时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有点生意上的来往,我们勉强算认识。和你交好之前,我跟着她出去玩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一大堆人一起,有没有她都没差。”
乔媛发现事情和她所知道的情况似乎有些出入,她本来想就此打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神棍胡狸说过的“坦然”,便鬼使神差地继续问了下去:“既然你们关系不好,当初为什么会合起伙来骗我玩?”
“合起伙来骗你玩?”谢景秋表情有些严肃,“我什么时候骗你玩了?”
“就你转校之前,”乔媛说,“你让我去天台等你,结果你没来。”
“可是当时不是你不愿意见我吗?!”谢景秋皱着眉,看着乔媛。
“我哪有不愿意见你?”乔媛想起当年的事,鼻子又有些酸,“我在天台等了你一下午,你一直没来!”
“到底怎么回事?”谢景秋抓着乔媛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为什么我知道的事情和你经历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乔媛坐在谢景秋对面,三言两语地把自己当年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她的语气平静,表情轻松,看起来就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谢景秋摇着头,喃喃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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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秋永远都记得自己准备告白时的那种心情——既紧张又荡漾,感觉走路都要飘起来了。她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乔媛告白了,而乔媛也会答应她,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带着这样的心情走进了班主任马老师的办公室,那里,他的父亲谢宏正等着她一起办转校手续。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马老师在证明书上签了字,又带着他们去找校长签字盖章。
谢景秋在心里算了下,六点之前她应该就能把事情办好。到时候她可以把谢宏支走,然后去见乔媛。
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班上一个女生莽莽撞撞地跑过来,停在谢宏面前,急切地说道:“叔叔,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谢宏疑惑地看向马老师,没有说话。
马老师站出来,问道:“赵瑜,你有什么事?”
赵瑜没有理马老师,对谢宏哀求道:“叔叔,求你了,我就耽误你一分钟。”
马老师还要说什么,被谢宏制止了:“好吧,我们去那边说。”
就是这一分钟,成了谢景秋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