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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眉峰拍好了剧照之后,就被曾友亮招呼着跟路姚凑到了一起,听他讲起了等一会下午拍摄的打戏内容。看到曾指导并没有单独给路姚过多的提点,李眉峰有些诧异。要知道他是入行开始就拍古装片的,也拍摄过几部武侠剧,因为这样曾指导才对他比较放心。没想到路姚这个新人,倒是好像很得曾指导信赖。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几眼旁边的路姚,入眼就是对方白皙的皮肤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的眼睛,好像在闪闪发光一样,李眉峰赶紧扭回了头,把注意力在放回曾友亮身上。可是心脏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手指还有点发麻的感觉。
虽然从路姚一出更衣室,李眉峰就看呆了,但是好歹经过小半个上午,他已经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以为自己已经能免疫了。没想到近距离一看,还是心跳快的不像话。
路姚此时没有半点女性的样子,更多的是中性的俊俏,但是顶多也只是觉得她比较像是漂亮的少年,反而不会觉得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则是,路姚不管动作还是姿态,都散发出了更多的英气,就像剧本里对傅凌天的描写‘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一样。
而这样子的路姚也散发出了一种更加强劲的魅力,有些矛盾感的神秘,说不出来具体的感觉,但是却非常的吸引人。
这不,在娱乐圈见识过很多俊男美女的李眉峰,此时眼光不时地瞟向路姚,跟她靠近的那半边身体都有些僵硬和无措,就像是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甚至暗暗地在心里反问自己,为什么对方一身男装反而自己更着迷了?!难道老子是个弯的?!
没察觉到身旁李眉峰的纠结,路姚全神贯注地听着曾友亮的讲解。这次的内容稍微有些复杂,除了手部的动作,还要配合脚底下的步伐。路姚一边听,一边用心默默地记着对方演示的动作,以免等一下出错。
看到路姚听得认真,曾友亮又更加兴致勃勃地对刚才那套动作里的有些细微的地方做了提点,像是什么方向出拳看起来力道更大,收回来的手最好稍微转动一下角度能显得更真实之类的事情。这些话倒不是武术指导该对演员讲解的,反而更像是师傅对徒弟的传授,这些小动作虽然看似不起眼,但都是武行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路姚有些感动于曾友亮的无私的指点,于是听得更加认真了。而一边的李眉峰还在心里纠结自己难道是个弯的的疑问中,也不知道刚才的套招听进去没有。
中午吃完饭,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路姚还找来了卓凡试着回忆上午说好的那些招式,好防止下午正式拍摄之后出现NG。这是开拍的第一场戏,路姚还是不希望有NG的出现,开门红总是个好兆头。
李眉峰这时候倒是没有上午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反而积极地跟武行在一旁也是小声说些什么,估计也是为了下午的打戏做准备。不管李眉峰平时表现的多不靠谱,在演戏上他还是个非常合格且敬业的。
看到男女主角都在勤奋的练习,其他的工作人员倒是不好表现的太过悠闲,没休息一会,也都起来整理起下午拍摄要用到的东西,大家都是希望第一天能有一个顺利的开始的。
张导休息完,到片场就是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地工作的情景。满意的点点头,招呼了陆伟和沈达民,就一起往导演椅那边走过去。
路姚和李眉峰正在练习的时候,看到走过来的张导,就知道这是准备要开始拍摄了。于是两个人最后确认了一遍动作,就各自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
今天的第一场戏,就是路姚和李眉峰,或者应该说是傅凌天和微服私访的皇帝慕容诚的初遇——
这天是傅凌天母亲的生辰,她的父亲还在边关,所以府里也就没有大办,只是家人在一起庆祝而已。为了给母亲庆生,傅凌天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跑去跟一个老雕刻师学了手艺,亲手给她母亲雕琢了一块暖玉。暖玉也是傅凌天花了大价钱找的,说是对妇人身体很有好处。她在那玉上刻了个福字,虽然看起来单调,但是却是倾注了傅凌天所有的心意和心愿。
雕刻的过程中,傅凌天不知道伤了多少次手,有几次甚至都险些见骨了,可是傅凌天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在母亲生辰的当天上午完了工。东西做完的时候,她甚至都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而是满心欢喜的捧着自己的作品,在街上疯狂地找起了合适的匣子。
时间有些紧迫,晚上就是家宴,她要赶在晚宴上给母亲递上生辰礼物。傅凌天在街上四处找了许久,连午饭也没吃,后来终于定了如意斋的檀香木盒子。可是又有些嫌弃底下的绸布不够好,告诉老板留着东西,她又转身去了布庄。这是给母亲的礼物,她希望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哪怕也许她的母亲可能不会欢喜,她也想捧着她所有的心意到对方的面前,只为母亲可能露出欢颜的一点点可能。
好不容易挑了上好的绸缎,可是等傅凌天返回如意斋的时候,伙计却告诉她,那个檀香盒子被另外的贵客买走了。傅凌天当场就急了起来,质问着伙计原因,可是对方也只是说是贵客得罪不起,并说愿意给傅凌天挑的下一件物品打一个折扣。
可是这哪里是钱的问题,傅凌天是个较真又执着的人,为了讨母亲的欢心,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都从没有放弃。这个盒子既然是她认为最能配的上自己的玉佩的,就决意不会因为这些理由再让给别人。
于是,傅凌天急红了眼,拽着伙计的领子恶狠狠地威胁了一番之后,对方终于松了口,形容了那位贵客的样子,并且告知他刚走不久。听了伙计的话,傅凌天二话没说转身就追了出去。
而今天下午的拍摄就是从这里开始,傅凌天追上了买了她檀香盒子的贵客,也就是微服私访的慕容诚。傅凌天要回盒子未果,两人大打出手,也因为有了这次冲突,便开启了他们后来十几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关系。
路姚和李眉峰站定了位置,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张导走近了之后,倒是没有过多干涉路姚和李眉峰,只是给扮演李眉峰侍卫的人讲了一下等会主要的情绪。
然后,张导走回导演椅,高声的喊了句:“Action!”
傅凌天有些气喘吁吁地,终于追上了伙计形容的人。她神色有些焦急,张口喊道:“兄台,请你……”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就要拍那人的肩膀,想示意对方停下脚步。结果,话还没有说完,手也没碰到对方,旁边随侍一样的人就猛地转身,抬起握着宝剑的手突然架住了傅凌天。
傅凌天挑了下眉毛,手回了伸出去的手,嘴角也勾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来想说出口的客气话也收了回去。
慕容诚回过了头,看着眼前的傅凌天,倒是神色一顿。他认识傅凌天,早就听闻过永兴侯家的嫡长子最爱红衣,行为举止不似世家子弟,倒是更像江湖游侠似的带点洒脱的味道。而本来身为嫡长子的他却极为不受自己亲生母亲的待见,本来的亲生母子反而还不如别人家庶子和嫡母来的关系亲近。这件事情在很多上层圈里传的沸沸扬扬很多年,不少人猜测傅凌天并非亲生,可能是抱养回来之类的。
除此之外,四九城里让傅凌天更加出名的便是他的武艺和长相。并非是高大英伟的男子汉形象,傅凌天倒是更偏向漂亮,有人甚至扬言说‘傅家公子才是京城第一绝色,比香暖阁的头牌都要招人’。当然,说这话的人据说第二天就被傅凌天揍得两个月下不来床。至此之后,倒是不少人追捧傅凌天的样貌,但是没人再敢出言不逊了。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可没有人再敢触他眉头了。
慕容诚本来以为传闻多有夸张,今日一见,反倒是感慨传闻不如见面了。对方一袭红衣,衬得他肤若凝脂。眉毛斜飞入鬓,底下的眼睛灿若星辰,嘴角的笑容不显得邪气,反而有些勾人似的。站姿不似大家子弟的规矩,却也正像传闻说的有些洒脱和不羁。
看着这样的傅凌天,慕容诚倒是真的觉得很是赏心悦目,于是语气也颇为温和地问着:“不知这位兄台有何事?”身旁的侍卫倒是没有任何触动,还是用握着宝剑的手挡在慕容诚的身前,眼神锐利防备地盯着面前的傅凌天。
傅凌天皱着眉,她倒是没见过眼前这人。眼前的人身上散发着贵气和威压,如果京城有这号人物,傅凌天一定记得,可偏偏印象中倒是完全没有。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眼神又瞟了一下木头桩子似的戳在旁边的随侍,嘴倒是撇了一下,好像很看不上对方一样。
不过,她现在可没那个闲工夫管对方的来历,听到他既然问出了口,傅凌天就顺着话头说着:“兄台在如意斋买到的檀香盒子能否割爱?”语气虽然客气,但是却丝毫没有请求的意味。
慕容诚看着这人,心里倒是泛起了趣味。他从小到大,还从没见过有人让他帮忙,还能说的如此不客气呢。于是,慕容诚有些故意又随意地问:“公子这语气可不像是求人啊。”
傅凌天嘴角的笑意一僵,眉毛就竖了起来,心里涌出了火气,连带着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你这人好没道理,本来那盒子就是我先定下,结果反倒是你以势压人,强买了过去。我客气问你一句,你倒还嫌我语气不好?”
听了傅凌天的话,慕容诚挑着眉,心里想逗弄对方的心思更甚。这人倒是心思直率,就算没有这番话,他那表情倒是都能把自己心里想的表达的清清楚楚。接着,慕容诚一副自得又自傲的样子,‘哼’了一下,随后说:“东西放在那里就是无主之物,我付了帐,东西合该就是我的,哪有什么强买之说?你这人倒是更像强词夺理吧。”说完还露出了一个嗤笑。
傅凌天看着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再加上时间确实有些赶,也不想在和对方多废话,抬手就打了过去。
慕容诚旁边的侍卫看到傅凌天的动作,马上浑身紧绷进入了备战状态,也拔出宝剑,准备护着自家主子的安危。
倒是慕容诚看到傅凌天的行为不怒反乐,甚至抬手示意旁边的侍卫和暗处的那些保护他的人都不要插手。他每天在宫里批奏折,感觉骨头都要生锈了,趁这个机会,可是要好好活动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