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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赵湛拥着侧妃,陷入了沉思。
年轻的他,在房事上经历不算丰富,至少远远不及大皇兄,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能自控地想要一个人一一即使初识人事的事情,也不曾如此。颜欢对他而言,或许真是不同的,他像思考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谨慎而小心翼翼,想到最后,他拍了拍怀中还未睡着的少女:“颜欢。”
“王爷?”
颜欢欢仰起脸来,她只想着欢爱过后二人浑身是汗,怎么王爷还爱粘糊在一起,又没有空调,虽然内室设计通风,但多少有些难受。想是这么想,但老板要抱抱,她也只能只他去了。
想想,还真觉得自己敬业得很。
“你想好怎么跟王妃解释了?”
赵湛两指捏起她软乎乎的脸颊,她一动不动,睁着眼睛让他捏:“把我从正院里叫过去,她一定很生气。”
他语调平淡,倒也不像是要怪她的意思。
颜欢欢想了想,就笑了起来,眉眼唇角弯弯,然后羞赧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赵湛没搞懂这个逻辑关系。
她迳自感叹,年轻娇美的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快乐,显得有些蠢,又有些好看,至少看呆了他。
“我太坏了,”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卑劣,颜欢欢上扬的唇角垂了下来,小脸委屈巴巴的,彷佛她才是那个被中道劫走的小可怜:“一想到王爷明知道王妃会不高兴,还是过来偏院看我……我就好高兴,”她抬眸:“这么想着的我,是不是太卑鄙了……”
颜欢欢抱紧了赵湛。
在她说话的时候,他鲜少插嘴,她就像在演一出独角戏。
演一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天真少女,还演得挺得劲。
“可是王爷现在被我抱着,在我怀里,我太高兴了。”
她尝试挤出一点眼泪来增强说服力,可惜这回是真哭不出来,只能意思意思地湿一湿眼眶。赵湛的手覆在她的脑后,轻轻抚摸着,眉目冷淡,看不出一丝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软和至极:“……高兴就好。”
看来是不生气。
颜欢欢不怕徐王妃生气,看敌人跳脚是最好的下酒菜,但端亲王就不同了,她松口气,吐了吐舌尖:“至於怎么跟王妃姐姐解释……我就说身体真的不舒服,心里慌呗!太慌了,见不着王爷就没心情吃饭,我不是故意的。”
她解释着,小脸上却是忍不住的得意与解气,尽数被收进赵湛眼底。
端亲王在皇宫里长大,颜欢欢不敢小觑他观人的功力一一虽然他可能真的不太了解女人,但人总是倾向相信自己观察推理所得,与其表现得像个不现实的智障憨货,还不如适当表现出一些缺点,一些在热恋中,对方能看作萌点的缺点。
‘颜欢’是矛盾的,她一心爱着赵湛,需要着他,但同时又为想得到他注意而变得狡诈的自己而烦恼。
“我就这么重要?”
他有心调侃,扬了扬眉,看不出喜怒的模样有些吓人,却吓不住颜欢欢,她眨眨眼睛,赌气似的将他抱得更紧,嘟囔道:“王爷在说什么傻话呢,你对我来说,当然最重要了,”
她考虑了一下,像是在心里认真比较过一番:“比我自己都重要。”
……
被人需要的感觉何其陌生,却又欣喜得甜美,他猜想,她把他叫来偏院时的心情也是这样的一一有个人,待自己特别,原来如此快乐,受宠若惊,而且沉迷这种感觉。
赵湛抱紧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颜欢欢想,她一额的汗,也不知道他怎么亲得下去。他却不介意,只觉得她浑身都是香的,吻了还想再吻,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她安静乖巧地任他吻,注视他纤瘦深刻的锁骨,忽然无比地想吃周黑鸭的鸭脖,要辣味的。
啊,好饿啊。
得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於是她也吻他,细密的吻,边吻边咬,舐过他的颈项与耳垂。
“颜欢,你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他警告她,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压抑,声音低沉,咽下口涎,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而男女,在这方面多少都有点兽性。
回归本能。
“王爷,”
颜欢欢在他耳畔轻笑,呵气如兰,笑意绰绰。
在可以放肆的时候,她从不忍耐,需索无穷,贪得无厌,
“为什么要忍住呢?”
来自恶魔的考验往往不是折磨刑求,它通常来得温柔而愉快,让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美食美女与舒适的床,好逸而恶劳。颜欢欢的声音与肢体动作都是原始的蛊惑。
还是好想吃鸭脖,唉,都是欲,就满足其中一种吧。
赵湛翻身压住她,飘移开车,不再问她打算怎么跟王妃解释,只要不过分,他总会护着她的……王妃,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的确,徐王妃并不想为难颜欢欢。
她只想杀了她。
睡了一晚起来,憋在心头的怒气不但没有消散或是想开,反而憋得她心慌,早上看什么都不顺眼,让映乐梳妆时,因为不满意而换了两次发型,在知道侧妃在外头等着请安时,她更不想出去了。
“娘娘,林选侍也到了。”
“让她们等着去,怎么,现在等我一会都等不得吗?”徐王妃语气渐差,铜镜中的她眉头深锁,本就是英气的长相,即使化上了柔媚的妆,也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锋锐,这时郁结於心,更为冷冽。:“茶也不用给她们上了,就等着吧!”
“是,娘娘。”
见主子不高兴,下人们也不敢多说,只照她的话去办。
徐王妃只想,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她俩痛快了一一颜氏不是成心在她处抢人么?尊卑不分的东西!
华夏素来有为面子而活的传统,市井底层一言不合把人捅了的事亦不少,即使是受过良好教育,家境优越的徐王妃也不能免俗,又或者就正是因为好出身,她更受不了自尊心被打击。
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往往能记上许久,化为执念。
而在厅里站着等候颜欢欢倒没什么感觉,要是徐王妃云淡风轻地迎她,她真要敬她好修养有城府藏得深一一她不怒反喜,有情绪是好事,有情绪的人好猜度好对付,比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好办多了。
站一会,就当减肥了,至於上不上茶更加没所谓,喝多了会想去小解,在人生路不熟的正院,她连解手都解得不安心。
最后,徐王妃足足换了五次发型,解了又梳,才算满足了。
这时候,颜欢欢的腿累归累,脑海里却自娱自乐地脑补着各种不着边际的小剧场,一点也不腻烦,而林选侍宫女出身,守夜站一晚上都是常事,区区半个时辰的等候,等闲矣。
她在府里的人脉比侧妃强,自是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嘀咕着殃及池鱼,面上恭恭敬敬的,没有半点不耐。
徐王妃款步走出来,入目的二人低眉顺眼,和平时并无二致。
简直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你们来得真早,”
她勾唇,慢声道:“没想到侧妃这么懂规矩,听说你昨夜身体抱恙,还以为王爷会免了你今日的请安,居然还能见到你来请安,真是难得。”
在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颜欢欢,而对方只能垂着头向她请安时,徐王妃又感到些许快意一一她再嚣张,还不是要向自己低头?权力地位真是个好东西,出嫁前她想着要贤惠大度,偶尔看见娘亲整治姨娘时脸上露出的快乐神色,都心生疑惑,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原来,真的很快乐。
颜欢欢也笑得很快乐:“谢王妃娘娘赞赏,妾身惶恐不已,即便得了王爷怜惜,也断不能没了规矩。”
得了王爷怜惜,这是最气的。
一旁的林选侍垂着头,也庆幸自己存在感低,忍笑忍得太辛苦,生怕王妃迁怒。
徐王妃好气啊,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然而她也没有办法,颜欢欢向来不吝於低头,她就是能欢欢喜喜地气人,而别人想用话来刺她的时候,她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一一就像一个奸人,只能被毁灭,不会被打败。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
徐王妃初次尝到了用说话来为难人的甜头,一时略为欲罢不能,见上一句话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又道:“侧妃身子娇弱,我都不敢让你站太久了,都坐下吧,免得回头每个人都派人来我处找王爷,难求一刻清静,”
她转头看向林选侍:“王爷可真厉害,比什么药都灵验,这回又能看见一个健康的侧妃了。”
林选侍心想关我什么事,只赔笑脸:“王爷厉害,厉害。”
颜欢欢跟着笑:“王妃娘娘也很厉害,厉害。”
……
徐王妃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