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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梦见方菲瑜终于不再说让她换衣裳的话,偷偷松了一口气,轻声问她:“二妹,你与三妹可好?”
方菲瑜淡淡道:“还不是那样子,我不招惹她就是了。”
方菲梦点点头,叮嘱她道:“三妹纵然隐忍,却极有主意,惹闹了她不定怎么算计你呢,你又心思简单,远远不是她的对手,以后不理她就是了。”
刘氏亦道:“听你姐姐的,你且再忍她两年,到时候母亲自会把她打发的远远的,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方菲瑜胡乱点点头,又去拉方菲梦的手,笑道:“我说姐姐怎么看着和以前不一样呢,原是变的更漂亮了。”
方菲梦笑道:“二妹倒是会讨我开心了。”
母女三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离音禀告:“夫人,大姑爷去绵福院请安了,老太太请您过去呢。”
刘氏忙起身,因着中午正是天热的时候,又命丫头给两个女儿打了伞,才去了老太太处。
母女三人进门就看到大姑爷赵文锗坐在老太太左下手与老太太话着家常,见她们进来,赵文锗慌忙起身,先是深情地看了方菲梦一眼,才对着刘氏行了一礼,恭敬喊了一声:“岳母。”
待刘氏坐下,才行了大礼,算是请安。
刘氏含笑道了免礼,又指着一旁的方菲瑜道:“这是你二妹。”
方菲瑜低着头行了一礼,“见过姐夫。”
赵文锗忙红着脸还礼,看也不敢看一眼,只低头道:“二妹。”
方菲苓就趴在方菲玥身边偷偷咬耳朵,“大姐夫真是害羞,刚刚见我们时也脸红的不行呢。”
方菲玥拿帕子掖掖嘴角,小声道:“这才说明大姐夫老实正直呢。”
安也请了,人也都见了,老太太这才笑着道:“快去前院将老爷和少爷们请来,也该开席用膳了。”
虽是自家人,但因着有姑娘们在,还是分了男席和女席,中间用了屏风隔开。
一顿饭自是吃得宾主尽欢。
用了膳,方菲梦夫妇又陪着老太太说话,连方凌澈都难得的没有急着回去读书,只安静坐在一旁,时不时差上几句话。
等到了申时,方菲梦夫妇也起身告辞了,老太太和刘氏看天色不早也没作挽留,派人将一早准备好的回礼装上车,才和姑娘们一起将方菲梦夫妇送至二门处。
刘氏依依不舍地看着方菲梦的身影,没有说回的意思,众人也不敢说走,方菲玥只感到袖口一紧,一只温热的大手便已覆住她的小手,一张纸条就塞进了她手里。
方菲玥看看一旁面色不变的方凌澈,自然地整整衣袖,若无其事地往一旁挪挪脚步,站在了方菲苓身后。
兄妹俩以为不动声色,却不想这一切落尽一双精明的眸里。
直至方菲梦的身影消失不见,刘氏这才让众人散了。
一路回到邵离馆,方菲玥只留了静姝静菡在屋里,才打开那张纸条,越看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静姝小心问道:“姑娘,大爷说了什么?”
方菲玥将纸条低与她,皱眉道:“哥哥这些日子虽一直在屋里读书,却仍念着娘亲当年之事,他说后天父亲要带他和二弟去出门访名师指点,去的地方和关二姨娘的尼姑庵不远,他要趁机派人去问二姨娘当年之事。”
静姝仔细看了一遍,才将纸条递给静菡,道:“奴婢觉得不妥,老爷出门夫人必也是派人跟着的,夫人一直不放心大爷,大爷出门她必不会放松警惕,若大爷派人去庵里的事情暴露,岂非对查当年之事不利?”
静菡接过那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放在桌子上,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方菲玥为难道:“你说得也是有理,况且父亲是带哥哥去拜访名师,便不久就是秋试了,若是因为此事让哥哥分心,怕对哥哥的功课也是不利,只是……这是唯一一次能接触到二姨娘的机会了。”
静姝叹道:“姑娘说得极是,这实在是两难啊。”
方菲玥见静菡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问她,“你如何看?”
静菡思索道:“姑娘和静姝姐姐说得都有理,只是有夫人盯着,怕大爷行动也不便,倒不如回了大爷,就说我们有了法子,让大爷稍安勿躁。”
方菲玥眼珠子一转,喜道:“你可是有了主意?”
静菡笑道:“前几年府里有孝,出门不宜,刚出孝又忙着大姑娘的婚礼,现在松下来我那哥哥可是急着娶亲了,大管家放了我哥哥半月假,他婚事就在这两日,奴婢想着倒不如让他去一趟。”
方菲玥笑道:“是哪日成亲?我竟不知道。”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是不敢叨扰姑娘,不过是听您说及二姨娘之事才顺便提上一句罢了。”
“现如今知道了可是要说一句恭喜了,等会儿让静姝给你十两银子,算是我贺你哥哥新婚之喜。”
静菡慌忙道:“使不得,奴婢原是想着为姑娘办事,怎就变成讨赏了。”
方菲玥扬起嘴角,笑道:“给你哥哥的喜钱自是不能少的,只是你哥哥新婚,倒不好使唤她了。”
静菡忙道:“使得使得,为姑娘办事左不过一日功夫,姑娘放心就是。”
方菲玥点头道:“如此我变回了哥哥,查问二姨娘之事就说已安排妥当,让他无须担心。等下我便将要问二姨娘的事写在纸上,你带给你哥哥就是。”
静菡小脸一红,窘迫道:“姑娘,奴婢和奴婢的家人都不识字。”
方菲玥这才明白她方才为何只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放下了,遂歉意道:“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那等到出发的前两日,我将话都告诉你,你记熟了再回去了告诉你哥哥。”
静菡忙应:“是。”
凝华院。
刘氏将茶盏重重一放,冷声道:“你说的当真?”
吴婆子拍拍胸脯,道:“夫人面前,老奴不敢撒谎。”
“忍了这些年,他们兄妹终是忍不住了!”刘氏冷笑道:“可看清了那孽种给了那丫头何物?”
吴婆子一愣,夫人已许久不曾喊大爷孽种了,今天骤然喊起,可见心中如何生气。
“回夫人,搁得太远,老奴没有看清,只看到暗黄的,像是纸条。”
刘氏咬牙道:“不愧是沈璃柔的儿女,竟然靠传纸条互通消息,这些年他们表面淡淡的,却不曾想竟是装的,我亦被他们骗了,幸好今日你看见了,若不然还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竟是靠传纸条彼此通信呢!”
吴婆子趁机表忠心道:“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发现这是自是立刻回禀夫人。”
刘氏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我自是知道你的忠心,若不然你怎会还在我身边伺候。”
说着将手腕上一只成色上好的翡翠镯子递给她,“这是赏你的,打今儿起你派人好好盯着那两兄妹,连她俩身边的贴身小厮都要盯着,一有动静即刻来回给我。”
吴婆子欣喜不已,看成色这只手镯最少值二百两银子呢。
她刚得了刘氏的赏,又听她如此吩咐,自是满口应是。
第二日清晨,给老太太请完安方菲玥便早早告退,自己一人回了韶离馆,命静姝带了她昨晚写好的字条,等在了方凌澈必经之路的小径上。
待方凌澈走至小径上,静姝忙将方菲玥写好的字条双手送过去,:“大爷,这是姑娘让我给您的,姑娘说让您现在就看,看完了想说什么让奴婢回去传。”
方凌澈依言打开字条,看完又思索了片刻才到:“既是妹妹全心为我,我听她的就是,你且告诉她,小心行事。”
静姝点点头,又看看回去的路无人,便慌忙回去了,直到大道上,才偷偷送了一口气,神态自然,慢悠悠地回了韶离馆。
她将方凌澈所言一一与方菲玥说了,末了又问:“姑娘可想好如何安排了?”
方菲玥一面绣着手里的年年有余图,一面道:“静菡哥哥后日成亲,等静菡嫂子回了门,就让他哥哥去一趟。”
话音刚落,就见静菡神色慌张地走进来,喘着大气说:“姑娘,奴婢被人跟踪了。”
方菲玥一惊,忙放下绣花针,道:“别慌,喝口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静菡接过静姝递过来的水,一口气饮尽,方才平静下来,“今日姑娘放了奴婢半天假,奴婢便回家一趟,不曾想吃了饭从家里出来就看到一个人在我家门口探头探脑的,奴婢以为他是我哥哥的相识,便也没有在意……”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在心里组织着语言,继续道:“不曾想回来的路上便发现他一直跟着我,直到奴婢进了院子,他才藏在门外头偷偷看着。”
静姝问道:“你可看清是谁了?”
静菡道:“奴婢是瞧到他长什么样子了,就是看着眼生,也不知是哪房哪院的。”
静姝担忧地看向方菲玥,“姑娘,你看……?”
“静菡不会无故被跟踪……”方菲玥思索着,突然面色一变,急忙问静姝:“你今日给哥哥送信,可曾察觉有人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