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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老五也骂了一句该死,拿着板砖冲出来,对着牧羊人的脑壳就是一板砖,牧羊人一哼哼,也躺了下去。
雷老五要过来救我,我连忙让雷老五先缴枪再说。
好在子弹射中了我的腹部,倒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却感觉腹部跟插着一个滚烫的火钳似的,疼痛难耐。
我顾不上休息,连忙对雷老五说道:“窑洞里头有个铁笼子,里头囚着一个人,你先过去把人救出来再说。”
雷老五点头,匆忙潜水过去。我实在是不敢动弹,干脆躺在平台上,扛着枪,提防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啊!
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窑洞中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雷老五匆匆忙忙的就跑出来了。
看雷老五这着急忙慌的模样,我立马就问怎么回事儿?
雷老五说有个熟人,你别太激动成不成?
我连忙说道好,我不激动,到底是特么的谁啊,赶紧给我弄过来。
我实在不敢动,动了一下伤口就跟烧着了似的。
雷老五连忙把人从里头给弄了出来,我定睛一看,不是开小差又是谁?
我大惊,顾不上伤痛,连忙连拖带拽的,把开小差从水下拖了上来:“开小差,醒醒,快特么醒醒,你没事儿吧。”
开小差肚子鼓胀的厉害,看来是没少喝水。我连忙让雷老五给开小差倒水,就在我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时候,他总算睁开了眼:“依依,不要,不要!”
“开小差,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立刻大喊道:“睁眼看看,我是刘阳,刘阳啊。”
“依依,不要……啊!”开小差又喊了一句,整个人便再次晕了过去。我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厉害。
不行,必须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给开小差降降温才行。
可我们现在晕的晕,伤的伤,而且还得带上牧羊人,怎么转移阵地?
雷老五毫不犹豫拿起枪,对准了牧羊人。
我大惊:“你干嘛?”
“带不走,不能留这个祸害活着。”
我犹豫了,说实话,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同伴杀害,我做不到……尽管他之前差点害死我俩。
雷老五骂了一句:“你脑子有问题吧。妇人之仁。”
说着,雷老五不顾我劝阻,朝着牧羊人脑壳就咔咔来了两枪。
我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雷老五一把将开小差给扛起来,另一只手拽着我,淌着水朝远处走去。
好在前方是越来越高的地势,水逐渐退了下去。我们走到了一个平整的土地,坐下来休息。
雷老五看着我依旧流血的伤口,说你这样不行啊,血早晚得流干净。
我说道:“我要是死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放屁。”雷老五骂了一句:“你要死了我就把你给吃了。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在垒门的时候,还懂得一些急救手段,你等着,我去找一些草药,给你俩治病。”
说着,雷老五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看着他倔强离去的身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开小差还烧的迷迷糊糊的,偶尔梦呓一句依依不要。
莫非是唐依依伤了开小差?不过唐依依不是还在娘娘湖下边的吗?什么时候赶到我们头里去的?爷爷说他会处置唐依依,为什么爷爷没处置?
莫非是连爷爷都不是唐依依的对手?我心中一阵难受。
很快,雷老五就回来了,手中握着一两株陌生的草,也不知道是什么。
雷老五冲我笑笑:“成了,运气挺好,找到了两棵长命草,你俩指定死不了。”
说着,雷老五就赶紧动手,用捡来的铁丝,用火稍微加热了之后,就探进伤口,试图把子弹给掏出来。
具体多疼,我疼的都不想活了。
将子弹取出来,我快疼晕过去。我那会儿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牧羊人在身边,我特么的还得再补几枪。
雷老五把草药咀嚼了几下,就把碎末敷在我伤口上。顿时我更是疼的受不了。
雷老五冲我笑着:“没事儿了吧小子,没事儿就好。”
我上气不接下气,躺在地上捂着伤口:“我觉得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嘿嘿。”雷老五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啥急救手段,刚才骗你的而已。”
“你妹!”
雷老五把那株草药给熬好了之后,就给开小差喂了下去。又脱掉上衣,卷成一卷,用水打湿之后放在开小差额头上。
我浑身有气无力,腹部还是阵疼。雷老五看我也发烧,就说咱们在这儿呆着也不行啊,得赶紧找个大夫给瞧瞧。
为了活命,也只能坚持着继续往前走了。
大河滩就是这样,经常十里百里的没人家。真不知道继续往前走多远才能见到人。
走了两三个小时,我就扛不住了,浑身酥软无力,就停下来歇一会儿。
“你们等会儿吧。”雷老五也累得不轻。不过既然是我们之中唯一健全的人,他还是主动去帮我们打猎物。一边走还一边骂早知道饿肚子,在大闷炉里边就先吃几个烤羊腿了。
没多久,就听见前边传来一阵嚷嚷声。好像是一个老头儿:“你干啥,你干啥嘞,额一老头儿,你抓额干撒。”
“少废话,老老实实跟我走,给你介绍一个大生意。”
“额有原则嘞,这荒郊野外,额不接生意。”
“这可不是你能说的算。赶紧的,再废话给你三百多个大嘴巴子。”
没想到了雷老五竟拽了一个老头儿回来,我连忙说我可不吃人肉。一句话就把老头儿给吓坏了。
雷老五说你不吃我吃,我特么饿疯了。
老头儿一屁股蹲地上:“别吃额,别吃额,额有禽流感,感染给你们就不好嘞。”
“不想死?”
“额真不想死。”
“那行,给你一个机会,把他们两个给治好,就饶你一命。”
“老表,你跟额开玩笑的似不,额就一挖鸡眼的,咋治病,你给额说额咋治?”
“不治,行。刘阳,你说是红烧还是水煮?”
“额治,额治还不行吗?”老家伙一下就急眼了:“额现在就治。”
雷老五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说着,老头儿就在背篓里边搜了起来,先是把一面大旗给拿了出来。白色的大旗上头,用黑体毛笔字写着:“窥天命,算霉运。前知五百年,后解五百师。祖传挖鸡眼,劁猪补带!”
我一下就乐了,这老头儿会的东西倒是挺杂啊。说好听点这就是游方郎中,说难听点就是骗百家饭的。
老头儿一边准备一边嘟囔:“额专业是挖鸡眼,额要是闹出点小意外,你可别怪额,额尽力而为就是了。”
“赶紧的,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再胡说八道额就吃了你。”
雷老五故意学老头儿的语气,把老头儿给气了个半死。
老头儿对着旗子叩拜了老半天,又是祖师爷保佑又是破戒一次老祖莫怪之类的,最后才开始用“祖传膏药”给我包扎伤口。
“你这鸡眼长得挺怪,咋长肚子上嘞,额从来没见过。”
我真后悔让老东西给我治了。
很快,他用祖传狗皮膏药给我处置好了伤口,没想到还真没之前那么疼了。
然后又给开小差熬了一些重要,给他吃了下去,没多久开小差的温度也开始下降。
“还说自己只会挖鸡眼,这不治的挺好的嘛。”雷老五说道。
老家伙也有点诧异,连连又跑到旗子下边,磕头答谢老祖,感谢老祖保佑啥的。
开小差稍稍清醒了一些,就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