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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昴巨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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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昴巨离开的背影,莫渊独自坐在大殿主位,陷入久久的沉默,闭关两年,昴巨的气焰竟然变得如此之胜,其他各门显然都在以他马首是瞻,这需要何等的心机和手段。

    现如今他羽翼已丰,无论在行事还是在言语间,都丝毫没有对内宗的敬畏,他的野心已经显露无疑,或许他早就有这份心思,只是以前有奎狼在,他一直在蛰伏,没有体现出来罢了。

    想到这里,墨渊喃喃道:“老朋友,你离开雨花石已经整整十年了,但愿你能按照约定平安归来,否则……”莫渊凝视殿外,目光中充满忧虑。

    莫广飘身进入宗殿,面色沉重“父亲,仙石已被六门长老合力损毁,现在他们已经出山进入大阵,前去营救各门弟子。”

    莫渊沉默良久,突然开口说道:“你去换上护体软甲,随我一同前去营救。”

    莫广颔首道:“是!”说着便向殿后走去。

    “爷爷,爷爷!”

    莫广刚走,从宗殿跑进来一对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二人长得唇红齿白,竟有七八分想象,来到莫渊近前躬身道:“幻儿恭喜爷爷出关。”“允儿恭喜爷爷出关。”

    莫渊脸上露出慈祥的神色,只是这种慈祥神色和他那一点褶皱的皮肤很不协调,笑呵呵道:“幻儿、允儿,是你们啊。”

    莫幻和莫允儿是一对孪生兄妹,眼神中皆充满着未经世事的纯净,举止行为和古时的世家子弟十分相像,兄妹二人眼色互换,好像都是在然对方说话。

    这个小动作莫渊如何看不出来,宠溺一笑,说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说吧。”

    莫幻嘿嘿一笑:“听说六门长老去抓鬼魈了,我和妹妹也想去。”

    莫渊神色一动,说道:“哦?你们怎么知道鬼魈的事。”

    莫幻说道:“仙石被毁,这是多大的事,这下天璇那帮家伙可算是露了脸,碎了的石块要摆在哪里,只有他们知道,好阵忙活,搞得沸沸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本事似的,现在不光是我们,内宗、内院和总院都知道了。”

    说话间莫广已经换好软甲走了进来,莫渊看向莫广,莫广说道:“父亲,昴巨说,破阵光损毁仙石还不行,需要分而处之,所以才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莫渊暗叹,莫广那里都好,就是心思有些单纯,莫幻和莫允儿在他的教导之下,更是如此。仙石在宗祠之内,而且又在洼处,若是处理得当,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肯定是昴巨在刻意为之,可他究竟为何如此呢,嗨,先不管那些,当务之急是要去营救那些弟子们,更重要的事,按照约定,奎狼会趁此次开山返回内院,所以他很可能在这些弟子当中。

    莫允儿上前一步,抓住莫渊的胳膊说道:“爷爷,求求你了,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成天在这内宗,闷都闷死了,就带着我们出去玩玩吧。”

    莫广面色一沉说道:“胡闹!这是玩么,知道鬼魈是何物么,赶紧回去练功。”

    莫渊哈哈一笑,满眼宠溺“你父亲说的对,赶紧回去练功,你不是喜欢爷爷那支玉箫么,等爷爷回来就送给你。”

    莫允儿毕竟是女孩子,不像莫幻一般好动,那只玉箫已经喜欢了好久,听闻此言满心欢喜。见莫幻在一旁跃跃欲试,莫渊又道:“那把耀阳就给你了,记住,赶紧回去找你们的母亲。”

    兄妹二人欢呼一声,拜别之后向殿后跑去。

    一口气疾行几十里山路,冉亨业命众人围坐在一起,原地休息。为了防止鬼魈突袭,大家坐的比较密集。

    天痴抻长脖子,左右看看说道:“这雾气,好像有了些变化。”

    冉亨业抬眼瞧去,可不,早上还是目不及丈远,现在已经隐约能够看见五六丈以外了,这一路都在小心行进,竟然早没有发觉,小声道:“咦?是啊,这雾确实比起早上要小了些。”

    奎狼点头道:“没错,是小了许多。”

    天痴站起身来,不断向四周张望,若有所思道:“嗨呀,难道……”

    奎狼问道:“天痴,有什么不对么。”

    天痴自幼习武成痴,天分极高,头脑又异常聪明,很多书籍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原原本本的复述下来,在武功尽失之前,曾有雨花石千年来第一奇才之称。

    每次宗会,天枢门历来都是魁首,无一例外,在七门之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奎狼对这个顶门大弟子甚为爱惜,恳求宗主答应天痴可以自由进出藏书阁。宗主莫渊见天痴秉性纯良,又是雨花石百年难遇之才,于是便答应下来。

    藏书阁由天权掌管,里面书籍可以说是由古至今包罗万象,藏书阁一共分为五层,下面三层对天字辈以下弟子开放,第四层对长老开放,顶层除了宗主首肯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虽说并未明言可以进入顶层,但天痴毕竟经过宗主首肯,再加上天权首座文书长老也很喜欢天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出入各层了。

    日积月累之下,天痴几乎把藏书阁内的书籍都看了个便,尤其是顶层,那里有很多书籍都记载着雨花石千年来不传之密,天痴对此格外感兴趣,所以他对很多事都是了然于胸,无人能及,佛头形容天痴为人形服务器,多半也来自于此。

    奎狼知道,天痴本来并不是疯疯癫癫,只是在毁了丹田以后才性情大变,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他六门多少年以来被天枢弹压惯了,如今落寞如斯,向昴巨那样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只是苦了天痴用这法子经常跟人死缠烂打,才保得住天枢在雨花石的一席之地。

    天痴感叹道:“定是总院已经发觉附近有鬼魈存在,破阵以后派人来营救我们了。”

    天痴博学多才,很少有不知道的事,这在总院是出了名的,无人不知,可他现在成天疯疯癫癫,说话能靠谱么,天阴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这护宗大阵破不了么,怎么这会儿又能破了。”

    天痴手捋胡须道:“之所以说破不了,也是有原因的,两千来年,护宗神石一直被我雨花石奉为神物,意义非凡哪。

    这护宗大阵的阵眼正是那护宗神石,只有神石被毁,这大阵才会逐渐失去功效,别无二法,这件事在雨花石中应该只有三个人知道,宗主和掌管藏书阁的文长老,还有就是掌管大阵的昴长老。

    现在浓雾逐渐变淡,这就说明护宗神石肯定已经被毁,能最终做出这个决定的,只有宗主,嗨呀,没想到,宗主竟然肯为我们这百十条人命毁了那神石,真是罪过,罪过,连神石都能被毁,能不派人营救么,不过,营救需要时间,但愿在这之前我们不要遇到那鬼魈吧。”

    众人深知,护宗神石对雨花石不只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信念和信仰的来源,均感心中一阵暖流涌动,胸口热烘烘的。

    冉亨业身为内宗侍卫统领,对宗主的忠诚度无人能及,甚至已经到了盲目崇拜的程度,他神情有些激动,霍然站起“宗主啊,我们这些条命算什么,你不该为我们毁了护宗神石啊。”

    冉亨业转身面向众人道:“神石被毁这笔账,我们要算在那鬼魈身上,若是那鬼魈出现,我们就跟它拼死一战。”

    百十名弟子立刻群情激奋,眼看就要各自发表豪言壮语。

    闫儒雅这一路上一直在后悔,干嘛非得要来雨花石卧底,留在实验基地不好么,还有乐心那个小娘们陪着,日子多惬意,放着好好日子不过,现在倒好,还没等到雨花石,这小命眼看就要不保了。

    刚听完天痴所讲,心里总算见到点希望,没想到冉亨业就开始来劲了,心一下又悬了起来,心中暗骂,你个白痴,自己不要命就得了呗,还想煽动别人,这么大声说话,嫌鬼魈来的慢了使怎么着,得赶紧想个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闫儒雅眼珠一转说道:“冉大统领,小子有句话自认为很重要,不知当项不当讲。”

    冉亨业大手一挥道:“我这人直来直去,没那么多规矩,有话就说。”

    闫儒雅说道:“您看啊,胡总神石现在已经毁了,那咱们这么多条性命就等于是用护宗神石换来的,这足以证明,宗主视我们得何其珍贵,我们必须要爱护生命,以后好为雨花石多出一份力,如果冒然跟那鬼魈拼命,一旦损失几条性命,那不就等于是毁了宗主的一片苦心么,您说对么。”

    冉亨业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坐在地上小声道:“这位弟子说的有道理啊。”

    闫儒雅暗笑,这傻大个,本事挺大,但脑袋却是少根弦儿,挺好糊弄,心中暗自记下,以后说不定会有用。

    天痴对奎狼说道:“师傅,天影聪慧,遇事办法也多,听我刚才在路上说了些鬼魈情况,他跟我提了个法子,或许能减少我们这些人的伤亡,只是涉及到师傅您,他有些不敢说。”

    就算天痴平时疯癫,但是关键时刻说话还是有人会听,毕竟曾经是宗内第一奇才。其实这个办法是天痴想出来的,刚才破阵那番话也是刻意说出来的,在迷雾变淡之初天痴就已经有所察觉,绞尽脑汁相出了个办法,而且还把想法小声跟刘天影说了。

    天痴这么做也是别有一番苦心,他管刘天影叫天影,这个名字跟天字辈的名字有所混淆,不知情的会以为他是奎狼新收的弟子。

    让刘天影在关键时刻说话,是想为刘天影造出一些声势,在场各门,队伍中都有一个是天字辈弟子,天字辈弟子在门中说话很有分量,一旦这个办法能让众人活命,对于各门来说,都是个大恩情。

    刘天影毫无资历,即使接受师傅衣钵说话也没有分量,说不定还会受到昴巨的冷言攻讦,毕竟天枢以后会不会有所发展,全靠刘天影这个衣钵传人了,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加大他的影响力。

    刘天影到不知道这些,不过好在反应快,听天痴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以为有些话他不方便说,要借自己的口中说出。

    天痴向奎狼使了个眼色,师徒二人接触不下百十年,奎狼立即有所会意,说道:“哦?天影,你有办法?大可说来听听。”

    刘天影思索片刻说道:“是这样,鬼魈就算灵智在高,再怎么说也是动物,天痴道人有种本事,可以影响动物情绪,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鬼魈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

    只要那个人速度够快,就能够将鬼魈引开,既然总院已经派出人来救,肯定有把握能够击杀鬼魈,只要引鬼魈沿路途前行,就会碰到营救之人,这样一来事情就解决了。”

    要是论起速度,在场众人非奎狼莫属,而且他也确实有把握不被鬼魈所伤,哈哈笑道:“好办法,只要鬼魈露面,本座一定会设法引开他。”

    天痴面露微笑,暗暗点头,看天痴如此,奎狼心中也是若有所悟。

    冉亨业道:“鬼魈非同小可,逞不得能,奎长老,你可有把握?”

    奎狼道:“放心吧冉统领,单论速度,鬼魈不可能追得上我,这个把握,我有。”

    刘天影讪讪一笑道:“天阴,有件事还得要麻烦你一下。”

    天阴撇撇嘴,心说怪不得能把我徒弟整的那么惨,还真是像闫儒雅说的那样,那点功夫全练到心眼上面去了。刚才还同仇敌忾,共御外敌,可现在稍一安顿,之前那些心思就全都被勾了出来,阴阳怪气道:“怎么?又想打我们天玑主意?”

    刘天影讪笑道:“鸡司晨可是天玑独门本事,很了不起。”

    天阴白了一眼刘天影,那动作,若果是个女的,一定是千娇百媚万种风情,还没等刘天影把话说完就没好气的打断道:“这话说的,我们可不敢当,就风树他们现在的耳力,恐怕连正常人都不如了。”

    风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刘天影,然后又揉了揉耳朵,把头转向一旁。天阴带回来的有不少都是女弟子,因为不方便跟男弟子住在一起,都安排在了别处,只听说过灵蜂的事,至于之前的并不知道,不明所以的看向风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