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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只白猞从山里弄出来也着实花了傅勒和熊守山不少时间气力,这异兽看着比一只猫大不了多少,体重却足有两三百斤,和两个成年男子差不多了。
好在熊守山在最近的驿站里还有车马,如果抱着这只白猞前往晏都,那估计到明年开春也走不到的。
熊家的马车上分两层摆放着八个铁笼子,由两匹健壮的驿马拉车,八个铁笼子原本自然装的是那八条猎狗,此时头犬已经死了,空余的笼子正好腾出来给那只白猞用。两人驾着马车一路向北,沿途经过其他驿站则大大咧咧进去更换马匹。
从晏都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直到边境都铺有官道,沿途设有驿站,所有公干的贵族凭着印信可以在驿站内更换马匹牲口,乃至于在驿站内免费饮食住宿也是可以的。
官道平整,又有驿马可以更换,马车一天赶的路至少相当于普通人步行三天,这种方便倒是傅勒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只是两人关系越发熟络了,熊守山贵族子弟的架子也慢慢端了起来,一路上待人接物都完全依照他的意思,而且熊守山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驯服调教那只白猞身上,驾车驭马,喂养那七条猎狗等事情都落在了傅勒身上......
俨然傅勒就成了熊守山的跟班,而且从早忙到晚,傅勒也没有时间再修炼自己的功法,这种情形让傅勒多少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不快。
熊守山好歹是贵族子弟,基本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他很快发现了傅勒的不悦;这天傍晚,两人吃过晚饭,熊守山嘻着脸凑了过来:“兄弟,你我本是知交并非主仆,这一路上闲杂事务都靠你来操持,实在是辛苦你了。”
傅勒笑了笑:“辛苦倒谈不上,只是没了时间修炼功法,到时候怕耽误入选武烈学宫的正事。”
熊守山听得傅勒话里有话,眨了眨眼,掏出一袋东西递了过来:“兄弟,这些东西你先拿着。”
傅勒没接:“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图你的财物!”
“你我的交情花钱买不来,我自然知道;”熊守山笑道:“我给你的东西也是花钱买不来的。”
“嗯?”傅勒犹豫着接过来,打开药力扑鼻,皮囊内装着的是一些药丸,足有数百颗:“这是什么?”
“锻骨通络丸,以猛兽的筋骨加上名贵药材提炼而成,我熊家别的不多,这些东西倒是不缺的......”熊守山笑道:“但你也别小觑了它,除了我熊家子弟,外人还真是千金难求的。”
傅勒道:“我又没病,你送我些药做什么。”
“药有治病的,也有大补的!”熊守山正色道:“我从来没有修炼过外家功法,你瞧我这身筋骨如何?”
如果没有修炼过外家功法,那熊守山的体格确实算得上佳了,傅勒点头道:“莫非是吃了这药的关系?”
“正是!”熊守山道:“锻骨通络丸我从小吃到大,如今效果已经不明显了,但傅兄你修炼的是以外家功法为主,坚持服用这锻骨通络丸绝对是大有益处!”
“每天服用几颗?”既然有这好处,傅勒自是当仁不让了。
“每天一颗,开头几天可以每天两颗,再多恐怕就反倒有害了。”
每天一颗,那这皮囊里的药丸估计够用个一年半载了,傅勒估量着。
“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熊兄弟美意!”
“小意思,有好处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兄弟。”熊守山笑容满面。
傅勒没说什么,转而道:“那只白猞不知熊兄弟驯化得如何了?”
熊守山笑容飞散:“我功力浅薄,很难驯服它......”
傅勒点点头,那异兽连熊守山喂的东西都不吃,明显是驯化不了,又道:“为什么?你不是最擅长此道?”
“异兽按品质和品类可以分做七品,品级越高越是桀骜不驯,这只白猞属于五品异兽而且很接近六品了,这样的宝贝以我现在的道行实在很难驯服,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熊守山无奈道。
“没有七品以上的异兽了么?”傅勒好奇道。
“呵呵,七品以上?七品以上的异兽恐怕就要算作圣兽了......大国或许能供奉一两只,小国国君也只能做梦的时候想一想。”
傅勒一时无语,恍然又想,那只白猞是五品接近六品的异兽,岂不是一只了不得的宝贝?!
熊守山见傅勒神色有异,暗暗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忙道:“不早了,休息吧。”说着起身要走。
“这个,既然白猞这么难以驯服,我能帮上什么忙么?”傅勒试问。
熊守山停下脚步,不悦道:“你能帮什么忙,你懂驭兽术么,我家传的秘术是绝不可能外传的!”
“这个我自然明白,只是我们带着这么个宝贝赶路,你又驯服不了,只怕还会招来麻烦。”傅勒语气诚恳。
熊守山愣了愣,甩手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见熊守山这般反应,傅勒不能再说什么,他本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尽力帮点忙而已,但熊守山此时患得患失,自然又是另一种心态了。
当天晚上熊守山就睡在关白猞的笼子边上,还把七条猎狗全部放出来在四周警戒;傅勒也终于大概明白自己言多有失,自然不会再去讨个没趣。
不过熊守山送的锻骨通络丸倒还确实不错,傅勒服用了两颗,以口诀转玄功真气加速药力吸收,很快就觉得浑身燥热,筋骨间好似有小虫子爬来爬去,很难说是舒服还是难受,只是这一晚就别想再睡着了,大半夜光着膀子把《破阵诀》练了几遍,有将玄功真气运转几周,等药力过了,天也亮了。
之后的几天两人之间话少了许多,即便有事,相互也客气了不少,明显有些隔阂,却是一时半会化解不开的。
熊守山心事重重,傅勒则心思相对简单,每天服用锻骨通络丸,抽空就修炼《破阵诀》和玄功真气,几天下来玄功未见精进,筋骨体格却能感觉出明显增强些许。
离晏都越近就越繁华热闹,路上过往的人多了起来,往晏都方向去的人中明显有些也是想去参加武烈学宫选拔的年轻人,毕竟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很多人都愿意去碰碰运气的。
在一个还算繁华的集镇上,傅勒和熊守山结识了新伙伴——高成和高进,这是俩是一对表兄弟,情况和傅勒类似,也是攻打蔡国之战中阵亡将士的亲属,打算前往武烈学宫参加选拔的年轻人,几人目的一致,年纪也相仿,自然一拍即合。
敢于参加武烈学宫选拔的无一不是各个家族子弟中的佼佼者,高家兄弟也算得一对奇人,年纪虽然不大,体格却极其健壮,傅勒和他两个比起来都要矮半头;只是高成偏胖一些,高进却是纯粹的精壮,全凭硕大的骨架撑起巨人般的体格。
高氏兄弟体格巨大,饭量更是不小,一路来盘缠早就被这兄弟两吃光了,熊守山正好不缺钱,好吃好喝给这两兄弟管够,有时还亲自动手弄些美味大家一起吃喝,他甚至还给高家兄弟一人买了一匹马。高氏兄弟都算得中厚本分之人,受了熊守山许多恩惠自然感恩戴德。
傅勒在一边看得明白,对有财有势的人来说,笼络他人还真是一件再容易不过得事情。
距离晏都已经不远,最多还有两三天得路程,四人心中憧憬又是轻车快马,赶路赶得急了些,一路错过了投宿的集镇,天色已晚还没有找到合适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赶到下一个驿站,那里面却已经住满了人,房间早就没了富余,院子里还有十几个露宿的,而且这些人多半都是前往晏都参加武烈学宫选拔的。
四人无奈,也只得和大伙一起在院子里将就一晚了。
一群年轻人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说起,很快就有人开始相互切磋较量起来,反正武烈学宫得选拔也是要考校功力,不如提前比试一下,也好心里有个底。
高氏兄弟兴致很高,双双下场,而且各赢了两阵,这两人实力确实不俗,平时单手持斧,那斧刃足有半边车轮大小,另一只守拿着厚厚得盾牌,那盾牌和一扇门也差不了多大小了。
当然,在驿站内的比武较量都是徒手格斗了,高氏兄弟的优势就更为明显,有两次都是直接上前把对手抓起扔了出去结束比斗的。
一时间没有人再敢和高氏兄弟比试,傅勒年轻好胜难免跃跃欲试,他估量自己的实力应该和高进在伯仲之间,比高成还要略胜一筹,如果参加武烈学宫的都是这样的水准,那么自己还是有机会争上一争的。
傅勒还在犹豫,驿站西侧的房间里有人笑道:“各位好兴致啊,本公子也陪诸位玩玩如何?”
房间门打开,三个人走了出来,当中一个衣装华丽,年纪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笑容满面,只是眼神睥睨,叫人看着不大舒服。
高进打量了几眼华服少年,摇摇头:“你太小了,我们兄弟不跟小孩比。”
“哈哈......”华服少年捂着嘴笑得肩膀乱抖:“你这匹夫敢对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