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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私人庄园,位于陆洲城南部,占地面积3平方公里,周长9公里,山高600米。园内建筑布局奇特,依山而建的顺风长廊,冬暖夏凉,一排排石舌櫈小巧玲珑,东南西北四处各有小桥流水,尽显优雅与寂静。假山,凉亭一一依顺山势而设,错落有致,曲径通幽。全庄园内的花草树木因地而种,由景而生,品种之多,花色之众。庄园内的背山上有乔木与灌木相互衬托,斜下坡处有200亩的热带雨林观,整体设计充分展现了整座山庄的建设之美。
花开不在春,常绿在岭南,岭南有美人,美人在“裕鲁”。这句民间谚诗让素有“岭南第一庄”之称的裕鲁山庄增添了不少神秘的名气。
“二小姐,你回来了?”吕一倾刚刚从黄包车上下来,老管家曾万龙就在正门的大门口笑脸盈盈地相迎。这个被50个春夏秋冬磨练了大辈子的男人,厚重在他的身上一层覆盖着一层。
二小姐,你这长辫子配上蓝上衣和黑裙摆真是好看。”老管家真心赞叹。
“谢谢曾管家的夸奖。”被人赞美一件高兴的事情,况且自己长的不丑,吕一倾心情太好,哼着小调,一蹦一跳往石阶上走。
“啊,对了,曾管家,曾元均在吗?他在哪里?我想找他。”吕一倾跳了两级石阶,又回过头来问。
“回二小姐,元均现在正在树人屋帮着二少爷整理书籍,手稿。”
“我知道了。”吕一倾忙开小脚朝树人屋走去。
曾万龙看着吕一倾俏丽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几曾何时,二小姐和自己的儿子走的这么近了?他只记得二小姐小时候爱教自己的儿子识字,儿子则教二小姐认识庄园里的各种植物花草,后来大少爷,二少爷和三少爷,大小姐也加入进来,整个庄园都是他们快乐的欢呼声,后来随着他们年龄的逐渐增长,曾万龙就不让儿子和他们接近了,并让儿子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曾万龙知道,管家的儿子就是管家的儿子,是不能和少爷小姐平起齐坐的。尽管当时儿子--曾元均三天不和他说话。
吕一倾轻盈盈地走近了树人书屋,她探头朝书屋一看,二哥没在屋子里,只有曾元均正在埋头抄写着什么,他写的认真而专注,吕一倾进来了他也毫无觉察。
曾元均写着写着,突然眼睛一暗,一双凉意的小手蒙住了他的双眼,吕一倾变换着声调说“猜猜我是谁?”
“二小姐,肯定是你。”曾元均拉下吕一倾的的纤纤玉手,笑意朗朗。
“元均,你能不能猜错一次,一猜就中,一点不好玩。”
“好的,二小姐,我下次猜你是黑媚早就是。”
“黑媚早是谁,她漂亮吗?”吕一倾一脸疑惑。
“漂亮,黑媚早是我昨天从集市买回来的纯种犬,花了2块银圆。”
“臭元均,你就爱捉弄我。”
“二小姐,我不敢。”
“元均,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二小姐,叫我一倾。”
“好的,二小姐。”
“你....你真让我生气。”吕一倾蹙起眉头,粉拳捶打曾元均,无奈吕一倾160的身高只能够捶打在曾元均的肩膀下侧,曾元均身高185,比她足足高出来一个头。
“二小姐,你打不痛我的,只是别打痛了你的手才好。”曾元均的眼睛里闪动着温润的光彩,一股凛然英锐之气在他挺拔修长的身材飘了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一个穿着中山装,皮肤白皙,年青俊朗的高个头走了进来。
“二哥,你也跟着他一起来欺负我。”吕一倾害羞地松开捶打在曾元均肩膀的手。
“我看是你欺负人家元均才是真。”吕海桥笑嘻嘻拉过吕一倾,让她坐到自己旁边的云石櫈,对于这个娇柔的妹妹,他真是疼爱有加,呵护无比。
吕海桥自小就知道裕鲁山庄的庞大而复杂,裕鲁山庄是他祖爷爷一手始建,他祖爷爷曾官至正二品,担任过武职京官,八旗护军统领里面唯一的汉人,可惜英年早逝,留下5房姨大和十几个孩子。吕海桥的爹是正房所生的长子,顺理成章地成为山庄说一不二的主人。上千亩的山庄为吕家每个成家立室的男丁建立一所庭院,供他们生活栖息。各家平时不常常往来,只有重大事情商议才聚集茶议厅会面。
吕海桥的爹吕志辛共取三房,大房叶氏为吕志辛育有一子一女,二房孙氏没生育能力,三房便是吕海桥的娘徐善柳,她为吕志辛生了两男一女。徐善柳是吕志辛最宠爱的女人,吕志辛对她的感情也特别深,民间谚诗:美人在“裕鲁”,就是以吕海桥的娘为代表性。
由于徐善柳得宠,失宠的大房和二房常常仗着他们名分联合起来,无中生有找徐善柳的茬,徐善柳本来就体质虚弱,那斗得过她们,常常吃亏。大房所生的儿子吕海漠,和女吕一玫更是视吕海桥,吕一倾和弟弟吕海桑三人为眼中钉,肉中刺。自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虽然说不是如履薄冰,但是也是需要小心翼翼的。
“二哥,我找你有事情。”吕一倾用手轻轻抹了一把额前的刘海,一双大眼睛凑近吕海桥的鼻子跟前。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吧,什么事情要求我了?”
“今天我们女子学堂几个人商量了一件大事情。”
“什么大事情?”
“就是....就是.....”
“就是,就是,究竟就是什么?我的二小姐,你就别折磨我了。”吕海桥打断吕一倾吞吞吐吐的话。
“就是要求学堂男女共馆。”吕一倾终于憋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啊!在一旁的曾元均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右手的墨笔一个慌乱,把墨砚里的墨汁也抖了出来。
“我的二小姐,看你都吓到元均了。”吕海桥一边帮助曾元均收拾被墨汁抖落的藤纸,一边哼着调曲。
“二哥,我说的是真的。”吕一倾拉住吕海桥的手,脸颊微微发红。
“喔,看来吕家二小姐长大了。”吕海桥眉毛微微上扬,嘴角一咧。
“二哥,你再嘲笑我,看我不告诉爹爹去,你都不习字,净是元均在帮你,哼!”吕一倾把头一扬,恼羞成怒。
“高举民国旗帜,欢迎吕家二小姐举报,只是到时候先挨罚的第一个人肯定是元均。”吕海桥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你....你净欺负我,我要告诉娘去。”吕一倾一急,眼泪涌出了眼眶。
“二小姐,你别哭,二少爷是逗你的。”曾元均急忙从兜里掏出手帕来。
“好了,别哭了,我的二小姐,我这不是正在帮你们想办法吗?”吕海桥接过曾元均的手帕一边帮妹妹擦眼泪一边哄。
“二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丫鬟秋景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二少爷好。”秋景转身向吕海桥问好,然后再问好曾元均。
“啊呀,二小姐,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秋景急忙拉过吕一倾的手,紧张地问。
“我没事,是风沙进了眼。”吕一倾隐瞒。
“啊!吓死我了。”秋景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秋景6岁的时候就死了爹娘,没吃没喝的流落街头,吕志辛看她长的也是水精灵的,碰巧刚好和女儿一倾同龄,就把她带回山庄给一倾做玩伴兼丫鬟。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都渐渐的长大了,既是主仆,也是朋友。
“有了!”看着秋景可观的长挑身材,吕海桥一拍大腿。
“二少爷,有了什么?”秋景不解的问。
“这样吧,秋景,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
“一会老爷问你想去学堂读诗吗?你只需要说(想去)两个字就行。”
“去学堂读诗?”
“二少爷,我那会啊?”秋景楞住了。
“你不需要会读诗,你待会只需要说(想去)两个字,就是帮二小姐的忙了。”吕海桥解析不清楚,直接搬出妹妹。
“好好好,只要是二小姐的事情,我做什么都行。”秋景像鸡啄米般点头。
“记住了啊。”吕海桥说完拉着曾元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