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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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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当然不会帮麻又西绑架书得。

    如窦庄所说的那样,他们救她出匪窝就已经是铤而走险了,又怎么会再二再三的以身犯险?

    麻又西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她相信,肯对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施以援手,绝对不会是恶人。

    在得到贝勒明确的拒绝之后,麻又西隐晦的问了问邸恩,贝勒的反应很自然,回答也一样自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麻又西本来想追问两句,但贝勒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没能张开嘴。

    “在加格达奇,我跟你们分开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他说。

    麻又西微微阖了阖眼,原来,邸恩不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而是消失在了整个世界。

    她没让贝勒看出自己的失落,道谢之后就暂别了二人,去绑架书得了。

    窦庄一开始以为,她是没这个胆子再次明目张胆的把自己置于人前的,结果这个女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丝毫犹豫,这倒让他生出一股夸目相看来。不过她仍是不信这小娘们能掀起什么大的水花,绑架书得?别开玩笑了。

    麻又西离开修理厂就去了跟毛郁分开的公安局。

    毛郁那个女人一根筋,麻又西知道她始终相信自己会回来,所以一定还在原地。

    与麻又西猜想无误,毛郁坐在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上,旁边的led灯把她的脸照的清晰,同样清晰的还有冷风吹红的鼻尖和嘴唇。

    她看到躲在暗处的麻又西,扫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她之后,快步跑过去,一把把她拽进旁边半人高的灌木丛里。

    “怎么样?没事儿吧?吓死我了!”

    麻又西揉了揉脸给她看:“没事。”

    “我听到外边动静就出来了,然后就看到有人带走了你,是谁?”

    “贝勒。”

    “卧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别问这么多了,手机呢?”

    毛郁把手机掏出来给麻又西:“干嘛?”

    麻又西没回她这话,拨了一个号码到她给书得租的那套公寓,没人接,应该是已经不在那里了。她阖了阖眼,又问:“你手上有钱吗?”

    “没有,我一直没有带现金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毛郁说到一边就看到麻又西拿手机点开了打车软件,她把手机抢过来,皱着眉问她:“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不说清楚了我不让你叫!”

    “我要绑架书得。”

    麻又西话音刚落,毛郁就垂下了脑袋,一脸的无力,一身的疲倦,这一天,半条命都没了,“为什么啊?你跟他那事儿不是完了吗?”

    “事后我再告诉你,等会儿你回家……”

    “你要自己去?”毛郁脱口而出。

    麻又西点了点头。

    “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去!”

    麻又西冲她勾起一边唇角:“不放心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我会让他再一次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说完右手使了个假动作,左手衔接紧密的拿走了毛郁手里的手机。

    毛郁手里落了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麻又西是怎么把手机从她手里拿走的?

    麻又西快速的叫了两辆车,一辆奔城南,一辆奔城北。

    “手机我先拿着,你回家记得通知我一声。”麻又西说。

    毛郁难得一脸担忧,她一个配角都被这惊险万分的经历吓破了胆子,而深陷这状况之中的主角,该有多害怕?她伸手搂住麻又西:“贱蹄子,你别给我出事!”

    麻又西拍了拍她的后背:“等我凯旋归来,带你去钓凯子,嗷不对,你去钓凯子,我泡妞。”

    ……

    车就是她俩相依相偎的时候到的,麻又西先毛郁一步离开,直奔以前和她常光顾的养身馆。

    到达地点之后,她把连衣帽扣上,从后门进入,找到之前给她办卡的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

    麻又西是这间养生馆的高v会员,扔了多少钱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但她记得,目前这个经理之所以能过五关斩六将的成为这间养生馆的经理,都是靠她给的业绩。

    白天来续费都是周一、周三和周五才能看见这个经理,所以她一定是周二和周四的晚班。

    “进!”

    麻又西进门之后把门关上了。

    “请问你……”

    胖经理话还没说完麻又西就转过了身来,她在看清麻又西的脸时瞪大了眼睛,马上起身把窗帘关上了,然后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她的手:“麻小姐你怎么还敢出来啊?”

    麻又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经理,我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可以帮我查查之前用我的卡在这里的消费的人,留下的电话号码吗?”养生馆的会员每次来消费都要留一个手机号码,说是便于管理,起初麻又西觉得这个程序十分麻烦,现在却要感激它了。

    “等一下啊。”经理点了点头就坐回到办公桌面前,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有了!”她撕了一张便签纸,写下三串号码,递给麻又西。

    麻又西看了一眼,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书得的,那么剩下的那个,应该就是那小三儿的了。

    她谢过经理之后就又从后门悄悄溜走了,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窦庄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帮我查一个号码,我要知道跟这个号码有关的所有地址。”

    窦庄哂笑了一声:“你没病吧?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你偷了一辆车。”

    “我偷车那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水平卓越、技术高超。”

    麻又西勾了勾唇角,挂断了电话,然后把他刚才这句话的录音和那个小三儿的电话一起发给了他。

    收到短信的窦庄咬碎一口银牙,愁着一张脸看向不远处的贝勒:“四哥,这小娘们欺负我!”

    “所以?”

    “你不得替我欺负回去吗?”

    “又没欺负我。”

    “……”

    苦逼的窦庄最后还是给麻又西查了,尽管她手里那条录音根本就威胁不到他。可能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一个玩意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只是她笃定,他一定会帮她。

    窦庄动作很快,麻又西只等了三分钟就收到了他的回信,除了两个详细的地址之外还有一句话‘别让我四哥抓到你,抓到弄死你。’

    麻又西看着这条短信,轻笑了一声,没当回事。

    有关小三儿的这两个地址中,有一个是工作地址,有一个是家庭地址。工作地址在司马路的人间花冢。这是一间国际连锁的高档夜总会,如果她是在这里工作,那就是晚上上班,也就是现在上班,但经历了被她抓奸在床之后,应该没有心情再去工作了。

    麻又西有听过器官倒卖都是先拿钱再交货,所以她料定书得一定通过卖她的眼、心、肾拿到了一笔钱,这会儿两个人指不定怎么美呢,怎么还会有心情上班?想着麻又西就叫了车直奔这个小三儿的家庭地址。

    她家在老城区,是一排旧社会时期兴建的筒子楼,因为占着贵比黄金的地皮和中心河,以及全市最刁蛮的居民,故而没有开发商敢啃。

    麻又西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腥臊恶臭,她望向四周,感觉什么都像是散发臭味儿的东西。穿过这条窄巷,她来到了地址上的门前,看了眼门牌号后呼了一口气,随地捡了根棍子,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撅,断了。

    再次确认了自己这一身本事不是黄粱一梦之后,她才大胆的敲了门。

    “谁啊?”

    麻又西捏着嗓子:“隔壁的,你们家漏水了吧?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吗?”里边女声说着话的同时开了门。

    麻又西在她开门那刻一个闪身滑了进去,动作迅猛的一个锅盖把小三儿拍在地上,然后钳制住她的肩膀、捂住她的嘴,阻止了她惊叫出声。

    “是谁啊?”屋里传来书得的声音。

    麻又西挟持着这个小三儿朝里走,当这个画面撞进书得的瞳孔里时,他数钱的手停住了,嘴上的半截烟也掉了,烫了他的手,他哎呦一声整个人弹了起来。

    “西……”

    麻又西不想听到他喊她的名字:“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西……有话好好说……你把她放了……”书得开始试着朝前走,他打的是虞美人身轻个矮好制服的如意算盘,可他没想到,算盘是好算盘,但并不怎么如意。

    他刚上前,麻又西就动作极快的给了他一脚,然后扯下身侧衣架上的围巾,手法迅速的绑上了小三儿的双手。在书得第二次上前时,一个向右闪身让他扑了空,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送上门的他和小三儿绑在了一起。

    解决了两个人之后,麻又西坐下来,掸了掸桌上钞票表面的灰,然后找了一个大布兜,一摞不差的装了进去,最后把大布兜绑在了自己的腰上。一应动作完成之后,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闭着眼喝了一口。

    她看着被绑成粽子的书得和小三儿,突然疑惑,他们为什么不叫呢?她又没拿着凶器,这时候喊一嗓子不就把邻居引来了吗?到时候不是会有一线生机?难道是他们人缘不好没人愿意管闲事?还是……

    想到这儿,麻又西开始翻箱倒柜,果然,书得在看到她翻找东西之后嚷了一声。

    麻又西更加确定,他们藏着东西,藏着可能会让他们死得更快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不敢叫,怕人一多东西就被发现了。

    她翻找了十来分钟,终于在厨房的抽油烟机里边找到了两把手.枪。她眼拙,看不出型号也不猜不出射程和攻击力,但看这精细的做工也知道是好东西。

    她拍了两张照片给窦庄发了过去,窦庄马上回复:“哎哟卧槽哪儿来的?”

    麻又西通过窦庄的反应也知道了这东西的金贵,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起来,重新回到书得和小三儿的视线中。

    书得见她手上没东西,心踏实下来,开始求饶了:“西……饶了我吧……我已经买了回云南的火车票……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求求你饶了我……我们怎么说也是在一张床上……共过枕的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小三儿只知道哭,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西……我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书得一直在认错却不说他错在哪儿了,都到这种命在麻又西手上的时候了,他都不肯跟她说真心话,她是有多失败啊。

    麻又西的爱情观很糟糕,她想要的和她给予的永远都一样多。她学不会在爱情里有所保留,也学不会在爱情里权衡利弊,她太白,像没有墨盒的写真机里平进平出的一张纸,所以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负她。他们大概是觉得征服这种对他们别无所求的女人,太没挑战性了,所以才在戏还没唱完的时候就提前退场了。

    窦庄把麻又西发来的照片给贝勒看了,贝勒从榻榻米上坐起,皱着眉看向窦庄,“德国hkp7?怎么回事?”

    “上个月十八号的新型号,十六只一组。各边境没听到任何消息,我又查了海关方面,从十八号截止到今天,德国来的只有一批玩具,但安全过检了。”窦庄说。

    贝勒右手食指摸上鼻梁,还没摸两下,他就眉间一紧,猛然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