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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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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告一段落,白恭官复原职,白晓池也过了一两日富家公子般的闲散日子。

    大事不管,小事不办。

    这一两日,白晓池不是待在府中享乐,抱抱小羽,便是上街闲逛。闲逛之际,他倒是有心记住了几处可以常去的地方,想着今后有的是机会。

    而对于小羽的存在,白恭回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的意外和震惊,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孙女,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询问白晓池孩子是怎么回事,白晓池的答案如回答白蓉蓉时的一样,只是说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希望父亲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孙女对待便好,其他的就不要再问了。

    白恭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妥协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聪明过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便多问。白蓉蓉接触了小羽一段时间,现在对她倒是喜欢得紧。渐渐地,经过几日的接触,白恭也真心接纳了自己的这个孙女。

    其实,本来按照白恭起初的意思,还想白晓池回到灵秀山庄,但见到他的良好心态以及也这么大了,而且还有小羽这么一个孩子,心想回来就回来了吧,一家整整齐齐地待在一起倒是其乐融融一些。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白晓池自己不愿走,白蓉蓉不想让哥哥离开。

    白蓉蓉与自家哥哥在一起几日,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很多,也更加得开朗了。甚至是与白晓池待久了,无声细雨间,性子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只不过,似乎她自己并没有怎么察觉到。

    又过了一日,白晓池忽然想起有一件本来事情结束就应该去办的事情,但后来因为玩乐便给抛到脑后了,直至拖到了现在。他想了想,觉得事情还是应该尽快解决。所以,下午他与小武二人便出了将军府,朝着风月阁的方向走去,红桃帮了他的忙,他还没有去道谢。

    来到风月阁,阁楼里还是如往日那般热闹。环视整个阁楼,人声鼎沸,歌舞升平,美女相伴。远远便看到杏儿弹着琵琶,春光满面,见到杏儿姑娘如今这般,白晓池很是欣慰,也很是高兴。

    自上次事件之后,没有人再敢找杏儿的麻烦甚至是调戏她,而且老鸨对她也比以往更好,极为的照顾。杏儿专心弹奏这琵琶,没有注意到他,他也就没有上前去打扰她。然后他被老鸨招呼了一声,说明来意,老鸨便领着他去见红桃姑娘了。

    ……

    “白公子,红桃还以为白公子忘了红桃了呢?”

    来到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房间里,红桃给白晓池沏了一杯茶,笑容满面,妩媚至极。

    白晓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笑道:“岂敢忘,只是这几日玩过了头,这不,今日给红桃姑娘赔罪来了。”说着,顺手打开了桌子上方才小武放下的一个大盒子,盒子里整齐放着一排排,一层层亮闪闪的银子,“这是白银五百两,感谢红桃姑娘的帮助,如果没有红桃姑娘的暗中帮助,此次我父亲的案子不会这么快就解决了。”

    “白公子不必客气,生意而已。白公子出手实在太阔绰了,只是不需要这么多吧?”红桃伸着纤细的玉手从一个个银子上轻轻滑过,心里似乎是在确认数量,笑着说道。

    白晓池淡淡道:“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周青的消息,我答应你两百两,自然不会少。你亲自将周青送到了我的手上,一百两自然也不会少,而这多出的两百两则是我们接下来要合作的定金,所以,五百两不多不少,刚刚好。”

    “哦,白公子还想从我这打探什么消息?”

    “目前没有,不过……并不代表以后没有。身处京都,我的身份又是如此敏感,未雨绸缪总是好的。而且我想红桃姑娘也不会拒绝我们今后的密切合作吧。”

    红桃妩媚一笑,“那是自然,有钱不赚是傻子。客人有需求,我们自然要尽力满足。”说完,便伸手把银子挪到了自己的面前,算是收下了盒子里的五百两白银。

    见状,白晓池端起茶杯,看着红桃的眼睛微笑道:“红桃姑娘,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愉快。”

    红桃没有说话,举止妖娆,端起茶杯与白晓池的茶杯轻轻一碰,眼神夺人,神态尽显风韵。

    ……

    ……

    离开风月阁,白晓池没有在街上闲逛,直接回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白晓池甚是诧异,短短时间,他发现府中竟然大变了模样。门口,长廊,庭院,花园以及各个房间外都增添了不少士兵不说,府中下人也是纷纷忙碌了起来,而且各处还多出了许多做工的匠人。

    白晓池茫然不解,便去寻白蓉蓉问了问,听到自家妹妹仔细一解释,他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那些突然多出来守卫的士兵都是父亲的下属,准确地来说是以前将军府的府兵。父亲入狱期间,他们这些府兵都被撤离了京都,本来父亲官复原职之后,他们便能回来的,但又让些许琐事给耽误了,直至今日才回府。

    那些工匠是因为府中整修,白蓉蓉平日里观察发现自家哥哥的轮椅在各处台阶处都不好移动,便想着在各处台阶处修出一道特殊的通道——陡坡,便于轮椅移动,方便哥哥在府中自由行走。

    听完,白晓池觉得自家妹妹实在是太有心了,心里不提有多暖。至于那些忙碌的下人们,白蓉蓉说是府里马上有亲戚要来,他问是谁要来,白蓉蓉卖了一个关子,没有立刻言明,说要给哥哥一个惊喜。

    惊喜?白晓池心想着不知真的是惊喜还是惊吓,毕竟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没有几个熟人或者亲人。

    思索间,一位身着盔甲的青年男子向白晓池走了过来。他对着白晓池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属下见过少爷。”

    白晓池转头看到青年男子,微微蹙眉,问道:“你是何人?”

    青年男子解释道:“我是府兵统领荀简,跟在将军身边多年。”

    “原来是荀统领,不知荀统领找我有何事?”

    “少爷,将军说你回来之后,去将军书房一趟。”

    “父亲找我何事?”

    “属下不知。”

    “好,我知道了。”

    ……

    ……

    白恭的书房外也有数名士兵守卫。

    见到白晓池,他们齐齐恭谨地行礼并称谓了一声“少爷”,白晓池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推门进了书房。书房里,白恭笔直着腰杆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着公文,似乎是太过认真,白晓池冲着他叫了一声父亲,他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眼白晓池,然后眉眼一笑,缓缓起身,走向白晓池。

    “父亲,荀统领说您找我有事?”

    还不等白恭开口,白晓池便率先开口问道。

    白恭点头道:“我找你确实是有事,我刚上朝回来,公主说让你进宫一趟。”

    “进宫?公主找我何事?”白晓池蹙眉,“即便是有事,为何非得我进宫去见她,她就不能出宫来见我?”

    听到白晓池这般不像样的话,白恭微怒道:“晓池,不得对公主无礼,公主能看重器重你,是你的荣幸。”

    白晓池连忙闭嘴不言,面色十分平静,心里却在说鬼的荣幸。刚这样想完,他又忽然觉得进宫去看看苏静好也好,他确实是有些想念那张许久未见的脸了。

    白恭说道:“晓池啊,如今长公主看重你,甚至是需要你,你脑袋聪慧,长公主有什么需求,你尽量出手帮忙。先皇走得早,这些年,长公主一个人协助陛下操劳着国事,着实是不容易,有时候,我看着都心疼。而我是一武将出身,在一些政事上想得并不周全,很多事情都难以帮上长公主。”

    听白恭这么一说,且想到那张脸,白晓池心里竟也生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比如,疼惜……沉默了片刻,说道:“父亲放心,有些事情,儿子心里有数。”

    “有些事情我也不便多说,你心里有数就好。”白恭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对了,你进宫早些回来,晚上,府中有客人要来。”

    “不知这客人是谁?我问蓉蓉,蓉蓉不说,还给我卖了一个关子,说要给我一个惊喜。”白晓池对于这个所谓的亲戚倒是有些好奇,不过一想到方才白蓉蓉调皮的模样,又有些无奈。

    白恭闻言笑了笑,说道:“也不是别人,是你表哥。虽然你母亲去世得早,但你母亲那边的关系这些年都没有断。你表哥之前来过几次,但你都不在家,所以你就没有见过,今晚一定好好见上一见。”

    白晓池点点头。

    宏伟大气的皇宫,白晓池是第二次来。

    但白晓池心想这一定不会是最后一次,即便他自己不想来,恐怕也会有人逼着他来。前来领路的还是那位名叫“阿贵”的年轻公公,阿贵领着白晓池一路穿过外宫,但是并没有进入内宫,沿着外宫与内宫相连的那条长廊向西而行。白晓池以为此次见面还会在御花园,但他没有想到今日却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询问阿贵公公要去什么地方,似乎是在皇宫里待久了的缘故,阿贵的口风极紧甚至是谨慎,只是说公子到了便知道了,既然他不愿说,白晓池也不好再问。

    目的地是一处极广的庭院,院墙将庭院分隔开几处地方,错落有致。

    苏静好与苏彬坐在其中一处的亭台里。

    阿贵领着白晓池来到亭台前,便退下了。白晓池看到亭台里不止两个人,还有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公子,今日,她仍旧是一副男装打扮,或许她就没怎么穿过女装。

    “长公主今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白晓池的语气柔和平淡,但苏静好听得出其中有一丝的无奈和不耐烦。

    “我隐隐觉得白公子的语气里有一丝丝不耐烦,白公子可是对我突然传你前来不满意?”苏静好也是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