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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关山刘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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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那个青衣人刘郎,把柳小蝶用毒烟弄晕后,把她掳到一处地方。

    但柳小蝶天不怕地不怕,反而和刘郎说起话来。

    再说柳小蝶问刘郎为什么要劫她到这儿,刘郎说,“因为,我要拿到三生石。”

    柳小蝶听了,眼睛一白刘郎,说,“哦,原来你也是为财。”

    刘郎苦笑道,“你觉得我是为财吗?我只是为了我娘!”

    柳小蝶奇怪了,问,“首先,三生石又不是我拿了,你抓我到这儿来也没有用,其次,你娘又跟三生石有什么关系?”

    刘郎先不答,望着柳小蝶问,“你恨我吗?”

    柳小蝶一呆,说,“我,我为什么要恨你?”

    刘郎说,“我把你从情人的身边抢到我身边,你不恨我?”

    柳小蝶说,“我也不知道呀,你把我抓走,我当然生气呀,至于恨,那倒未至于到那个程度。”

    刘郎问,“那三个男人,谁是你的情人?”

    柳小蝶恼了,说,“关你什么事?”

    刘郎忽然柔声说,“你又生气了吗?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柳小蝶脸一红,扭转头,不再看刘郎的脸。

    刘郎说,“你不愿意看我,我偏要看你,我喜欢你生气!”

    说完,他把笛插回到怀里,凑近柳小蝶,把她的身子强扳回来。

    柳小蝶害怕了,尖声说,“刘郎,你要干什么?”

    刘郎说,“别怕,我只要看着你。”

    柳小蝶还是很怕,身子在发抖。她只觉得,刘郎身上有一股邪气,比蓝枫秋海棠冷玄冰的邪气还要更盛,至于那是什么样的邪气,她又说不出来。

    刘郎柔声说,“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如果你告诉我,我就把我为什么要抓你来的秘密告诉你。”

    柳小蝶好奇心起,于是她小声的说,“我叫柳小蝶。”

    刘郎轻声的叫,“小蝶,小蝶。”

    柳小蝶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

    刘郎再也忍不住了,低下头,要吻柳小蝶。

    柳小蝶一声尖叫,说,“刘郎,你说过你只要看着我的,你不守规矩!”

    刘郎哈哈大笑,说,“小蝶,你怎么就这么的鬼灵精!但我要是真吻了你,你也没办法呀,我又没说过除了看你,我不能做其它的事!”

    柳小蝶说,“你是男子汉,男子汉要一诺千金,你刚才说过你只要看着我,说过就要算话了。”

    刘郎微微一笑,他只觉得,柳小蝶实在是他生平遇到过,最有趣的女人。

    他曾经那么的忧郁,那么的不开心,今天却碰上了柳小蝶,仿佛在他幽暗的天空里,注入了一丝阳光,让他的心情焕然一新,他已对柳小蝶怦然心动。

    刘郎说,“好,我是男人,我就听你话,不吻你,也不碰你,行了吧?”

    柳小蝶这才转怒为喜,不禁得意的笑了。

    柳小蝶问,“刘郎,你说过,我只要说出我的名字,你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我的?”

    刘郎说,“好,我现在告诉你。”

    于是刘郎,说了一个很凄凉的故事。

    原来刘郎,自少长在一处深山上的猎户家里,他父母读书不多,中年才得一子,捧如掌上宝,疼爱他到不得了。

    他的名字,源于那句诗“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所以,刘郎的母亲虽然读书不多,家中也穷,但也很努力的在山下帮刘郎找了个老师,教他读书识字。

    刘母请的这位老师,是个落弟秀才,因为没钱买通官府,所以每回乡试都已不中,后来他终于放弃,于深山附近隐居。

    他一次到深山中游玩,遇到一只野狼,幸好刘郎的父亲刚好路过,救了他,于是他就和刘郎一家成了好朋友。

    这位老师,甚喜诗词,最好音乐。所以刘郎,自小就熟读诗词歌赋,他特别喜欢吹笛,不知道是不是天性忧郁的缘故。

    刘父刘母对刘郎期望甚高,一心想儿子也可以考个秀才或是中个状元回来。

    刘郎天性孝顺,也喜好文学,所以也加倍用功学习。刘父刘母生性十分纯良,天天打猎为生。此一家,虽然穷,却也过得甚为开心。

    直到有一天,刘母出外,碰到了一个人,他家的命运从此改变。

    究竟刘母碰到了什么人?诸位别急,下回再说。

    上回说到,刘郎在说他的故事给柳小蝶听,解释他为什么要抓柳小蝶来。

    他的故事很长很长,刘郎表达能力十分好,柳小蝶听得入了迷。

    原来他家是猎户,但是他父母很疼爱他,给他请了个私人老师,专门教他诗词歌赋,还有很多应考的知识。

    当其时,武后广纳贤才,每年都开科应考,且偏爱英俊少年,故此,刘父刘母很希望刘郎长大以后,能捞到一官半职,光大门楣。

    只是刘郎,除了读书识字,似乎对武学更感兴趣。

    刘父早年也跟过一个师父学武,可资质平庸,所以功夫不高,但是,他也把自己的倾家本领,尽相传给了刘郎。

    刘郎很聪明,未够十岁,就已经学齐了他老父的武功,把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已滚瓜烂熟。

    这一天,刘郎刚好长到10岁,正是他的生日。刘母对宝贝儿子的生日,甚是珍视,她正准备在做红鸡蛋给刘郎吃,一看,刚好没有鸡蛋了,于是她一早就下山去市集买鸡蛋。

    刘郎的老师教完刘郎一首诗,正是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还是小孩子的刘郎问老师,“老师,我已经背熟了,现在我可以去练功夫吗?”

    呵呵,刘郎经常丢下书本,跑去缠着刘父练武,刘父为此不少责备。

    他老师姓谢,是个落弟秀才,此事前文已提及。因为当时武后开科应考,前去监考的人,其中有一个是酷吏来俊杰。当时,来俊杰是主考官,想从中捞油水,就是买官。如果那个应考秀才肯给钱的话,就可以中个名次,捞个官来当当,但是,谢先生当时很穷,且不屑于做此等之事,所以就算才高八斗,却连一百名之内也不中,他心中愤愤不平,自此讨厌官场,干脆就退隐山林。

    他一来感激刘父救命之恩,二来也十分喜欢刘郎的聪明伶俐,故而他几乎把他所有的知识,全部灌输给了刘郎。

    再说刘郎问谢老师,可不可以去学功夫。

    谢老师微微一笑,问,“小刘郎,你知道这首《游子吟》是什么意思吗?”

    刘郎说,“知道,这是歌颂母亲的呀?”

    谢老师说,“刘郎,如果那一天,你母亲不在你身边,你就会特别喜欢这首诗,现在,我来教你吹这首诗好吗?”

    刘郎从小就最喜欢吹笛,因为他天性忧郁,甚爱凄凉的笛声,所以谢老师所会的音乐器具中,他最爱学笛。而山中人家又不是很多,故此他平时都没有玩伴,他除了读书学武,平时就是一个人在日落下吹笛。

    此刻,刘郎见谢老师教他吹笛,十分高兴。

    于是,谢老师就从曲谱教起,耐心地教刘郎用短笛吹奏这首《游子吟》。

    刘郎天资甚高,对音乐更是有特殊的天份,没到几遍,就已经会吹《游子吟》了。

    但是,他此时年纪尚少,又怎么能领略到诗中思念母亲的那种意韵?

    此时,刘父从山中打措回来了,一回到家,马上叫,“刘郎,快来!”

    刘郎听到了,马上停下吹笛,应声而出。

    只见,在刘父的怀中,有一只瑟瑟发抖,毛茸茸的小动物!

    刘郎一声欢呼,连忙跑上前看。

    刘父说,“刘郎,这个家伙受伤了,我见你和他一样,没有玩伴,就带他回来和你玩了,只是,你怕不怕?”

    说着,刘父把那小动物,往刘郎怀里塞去。

    刘郎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一只受伤的猎狗。

    上回说到,刘郎十岁生日这天,他正在家跟老师学吹笛,这时,刘父回来了,带回来一只受伤的小猎狗。

    刘郎高兴极了,马上迎上去。

    刘父知道刘郎自小胆大,于是把小猎狗放心的往刘郎怀里塞去。

    刘郎小心翼翼地抱过小猎狗,只见此狗浑身雪白,才三个月大左右,腿部在流血,现在很是害怕,浑身都在抖着。

    刘郎很是婉惜,爱怜的抚摸着这只狗,他自小没有玩伴,现在看到这只狗,马上喜欢上了。

    刘父说,“它撞到我的捕猎夹上,腿被夹伤了,现在快点去我房内,找点山草药给它包扎伤口吧。”

    刘郎应了一声,跑去拿草药去了。

    刘郎十分聪颖,刘父曾经教过他,他以前也帮一些小动物包扎过,所以他根本不用刘父帮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帮那只小狗包扎好了。

    也是奇怪,那只小狗见刘郎如此爱伶它,渐渐没那么怕了,身子没那么发抖,也开始舔刘郎的手了。

    刘郎开心极了,慢慢的抚摸着它,和它玩。

    这时,忽然只听见门外响起了一大堆马蹄声,奇怪,似乎朝刘家而来!

    因为刘家住在深山中,一向很少有人来的,现在居然那么多人马跑来,所以十分奇怪!

    刘郎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他探头往外一看,只见尘土飞扬,不一会儿,已经有十几个官兵冲进来了。

    只见这十多个人冲进来,凶神恶煞的,其中一个为首的黑面神,大声喝问,“这是不是陈如雪的家?”

    刘郎一惊,陈如雪,正是他母亲的名字!

    刘父战战兢兢地迎了上去,问,“这位官人,不知道官人怎么知道我妻子的闺名,她可是出了什么事吗?请问,她有否犯了什么错了?现今在哪儿?还请这位官人不嫌小人微贱,告诉小人?”

    那黑面神不答,反问道,“你是陈如雪的什么人?”

    刘父说,“陈如雪,是在下的结发妻子。”

    那黑面神一声冷笑,忽然说,“从今天开始,陈如雪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了,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此言一出,刘父如五雷轰顶,他真的以为听错了,他连忙问,“怎么,你把我妻子怎么样了?我,我和你拼命!”

    黑面神歼笑道,“陈姑娘长得那么千娇百媚,怎么就嫁给你这个山村匹夫!她现在另投高明啦,本大爷看上她了!她以后,就是我王尊夫的老婆!”

    话未说完,忽然黑面神王尊夫一下瞥见,从内堂里冲出一个小孩子,此小孩子并不打话,手拿一把猎刀,一刀就向自己劈来。

    此小孩子,正是愤怒万分的刘郎!他一听见自己最爱的母亲,居然被这个黑面神掳去,还要强占他母亲,他如何不气得双眼冒血!

    刘父大声的说,“刘郎,快跑!”

    话未说完,刘父已经抢到刘郎前,拨出他常打猎的猎刀,向黑面神王尊夫攻去。

    王尊夫一声冷笑,从腰间拔出一把偑剑,挡了起来。

    那帮官兵见首长被围,纷纷拿出兵器,朝刘父和刘郎攻去。

    (待续)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