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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朱羽说道,“大娘虽然没了,但是她会在天上看着你!如果她看到你现在这样的不争气,你觉得大娘会开心吗?不,她不会,她只会很失望!王彦,不试一下你怎么会知道不行?”
王彦背对着朱羽,紧紧地握着拳头,不发一语。
见他不说话,朱羽放松了语气说道:“王彦大哥,让我来帮你,好吗?你要是信我,明天早上在我的小院子里,我等你!”
说完,朱羽丢下沉默不语的王彦,一个人离开了。王彦却沉默着站在原地,不往前,也不后退,像个木雕泥塑的木偶。
有些事情,总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这一夜,没有了村民们的打扰,也没有了朱汐的各种作,府里只有两个小屁孩的哭喊声,和奶娘哄小孩的声音。
朱羽的心里却是难得的安宁。
第二天,朱羽从起床起就在院子里溜达,其他什么地方都没去。
不得不说,没有了朱汐的朱府,连空气都好多了!
不过,王彦这个傻小子怎么还不来?
难道自己昨天那一番话,还没有把他骂醒吗?
不甘心的朱羽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个时辰、合计两个小时多,王彦终于姗姗来迟了。
朱羽眼前一亮,迎上去就是一顿骂:“你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王彦看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朱羽,认真的说道:“二小姐,我想过了,以前是我没有机会,现在你肯教我,我不应该放弃。就像你说的,虽然娘不在了,但是她在天上也会看着我,如果我没有活出个人样来,只怕她会更加伤心的!”
朱羽赞赏的点了点头,问他:“那你要听我的安排!”
“嗯!”
“我先教你识字,然后再教你格斗和武术,怎么样?”
王彦眼前一亮:“你会武术?”
朱羽得意一笑:“那当然,你别看我小,我会的可多着呢。我说过要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到底的。”
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是练过的,虽然现在年龄不是很给力,但好在技术还在呀,训练一个小小的王彦算什么?
两个人开始了正式的训练。在府里的时候,朱羽则抽空教王彦识字。等到要教武术和格斗的时候,两个人则约在府外,一般是人烟稀少的城郊。朱氏夫妇只偶尔看到朱羽在教王彦识字,并不知道朱羽还教他学习近身搏斗。所以也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一转眼,惬意的日子过了两年多,朱汐还在道观里修行,朱羽也一直在坚持教王彦识字和格斗。王彦学得刻苦又勤奋,凡是朱羽教的东西,第二天他必定会悉数掌握。
朱羽也已经快十五岁了。两年多的时间,她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从前只是一个小豆芽菜的话,现在的朱羽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眉梢眼角都带着不自知的妩媚风情。
她抚摸着自己的指甲,指甲上已经长出了八片羽毛,若是再长两片出来,她的功力就已经到达极限了。
只不过,这最后的两片羽毛却似乎到达了一个瓶颈。距离第八片羽毛长出来已经过去了五个月,第九根指头却似乎沉寂了一般,毫无动静。
两年多来,当初的蛇妖再也没有来骚扰过朱家镇,更没有来骚扰过自己。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那一场恶战,似乎就像一场梦一样,特别不真实。
这样的宁静让她很享受,可是享受之余,朱羽的心里也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为何?
因为自己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被神选中来做什么?朱羽很茫然,但是她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的身上似乎背负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任务。
至于这个任务是什么,她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感到不安。
“喂,王大哥!”
王彦早已经长成了男人般的模样。长大了的王彦模样俊俏,身材挺拔,乍一看上去并不像个下人。
他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向坐在树上的朱羽看去。朱羽悬空晃荡着两条修长的腿,似乎有些无聊。看着这样的朱羽,王彦竟然有些走神。
“喂,你在想什么呢?”
王彦咳了一声,微笑着问:“你叫我什么事?”
朱羽从高高的树上跳了下来,她拿起王彦面前的宣纸,看着上面的字点评道:“你的字已经写得比我好看很多啦。”
“还不是你教得好!”这句话丝毫没有拍马屁的意思。
朱羽小心的放下宣纸,认真的问王彦:“王大哥,我能教给你的都教完了,没有什么能够教给你的了。”
王彦的心里咯噔一下,并不明白朱羽这句话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王大哥,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听到朱羽这样问,王彦有些茫然。他如实的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总想着要出人头地,做点事情给娘亲看。可是过去这么久,我逐渐的明白过来,有些事,并不是靠努力就可以改变的。也许,就在朱府做一个下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朱羽握着王彦的肩膀,说道:“不,王大哥,我为你做这么多,虽然不期望你能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是更加不希望你就做一辈子的下人,你懂吗?我希望你的人生中,能够有一样事情是你能够自己选择的,我不希望你永远听命于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勤奋,聪明,并不是生下来就是下人!虽然我不了解你的身世,但是大娘知道啊!她在生前一直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难道朱府就是你最好的归宿吗?”
王彦看着面前的朱羽,喉头竟然有些说不上话来。
“可是除了朱府,我还能够去哪里?”
朱羽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王彦,问道:“王大哥,你怕死吗?”
王彦脊背一挺,条件反射般的说道:“不,你了解我的。”
“很好,”朱羽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怕,所以,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出路。”
“出路?”
王彦有些疑惑了。
朱羽再一次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长成了男人的大男孩,他长高了,也长胖了不少。两年多的锻炼使他的肤色变得黝黑,毫不起眼的灰布衣裳之下,隐藏着他鼓起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