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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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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往的路上,突然有捎话的截下了他们,并告诉他们不用来了。

    由于对公孙诞个人一无所知,朝廷的官员为了皇帝的安全(怕他是刺客),决定摸清底细后再处理。在这个天老大,皇帝老二的时代,武则天还是没有拗过手下那群叽叽喳喳的官员,毕竟还得靠他们办事,为了点小事把关系搞僵也不好。

    然后就有人把他带到了大理寺,审讯人还是狄仁杰。

    在公孙离面前,他是个温顺、听话、不咬人的乖小孩,一旦她不在自己旁边:你贵姓?贵庚?与我何干?

    狄仁杰和他打招呼,他不理;狄仁杰又问他话,他扭头看着阿离;狄仁杰气得拍起了桌子,他直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就像借了高利贷不还的老赖一样,还一副我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的样子。

    作为一只狡猾的老狐狸,狄仁杰显然知道他在装蒜,但是作为一只青年兔子,他比这老狐狸更狡猾。

    问急了他就抛出一句话,让你上司来找我,然后就无视他,开始玩手指,还一副看不惯来咬我的样子。

    作为一个理智的人,狄仁杰当然不能咬他,这样有损老狐狸的身份,他决定拿阿离当切入口,因为狄仁杰觉得他会对她言听计从。

    他决定让公孙离给他去放点血,说是放血,整个过程主要就是一个动作,用双手抓住他的脸,然后开始揉或者捏。自己解决元芳的方式,除了扣工资也就是这一招,毕竟对小孩要有专门的处理方式。

    在一番摧残下,他妥协了,但是他不想讲给其他人听,这是他最后的倔强。显然这是个没有意义的请求,于是他被强迫开始讲起了故事。

    虽然这两天恢复了不少记忆,但是那些东西却是万万说不得,我总不能说自己是个恐怖分子头头吧!于是他决定扯谎。

    不讲倒好,一讲就不可收拾,他在此刻激活了大忽悠的属性,开始了吹牛皮。

    他自吹自己是某神职者转世,因为昨天听两和尚讲过金蝉的故事,讲起金蝉,那和尚还沾沾自喜,所以他照抄的也井井有条。

    随雷电降临而毫发无损就说自己金刚不坏,长着长耳朵就说是尊重当地文化(长安城独特的开放政策),登场不穿鞋子就是佛不着履,总之能怎么扯就怎么扯,反正吹牛不要钱,就把自己往天上吹,毕竟你们没见过真正的神。

    要是被几百年前倒悬天的神知道了这码事,一定会被气得活过来,原因倒不是乱用自己的名誉权,最关键的是用了名誉权还不给使用费和专利费。对于这些大贪污犯来说,这确实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

    但是旁边的人全都给他整得一愣一愣,一时间搞得大理寺里不明真相的张三、李四、王五开始赞扬起他的伟大。

    好家伙,河都不知道有多深,我们的狄大人就趟了一趟浑水。失策,失策啊!

    这回自己给了他一个自圆其说的机会,也没有理由再留他下来了,因为自己也不想管他的饭,今天的事务也没处理完,只能让他哪远去哪,别待在这里,看着也心烦。

    写完上报的计划之后,他还要去喝喜酒,一个同僚的儿子娶亲了,拉他去坐一席。

    说到底,那人不过是拉自己去撑排面,向别人宣告一下自己和治安官的友好关系。但是自己不好推辞,只能带着元芳一起去,毕竟省了一顿饭钱。

    与计划的不一样,不仅元芳拖家带口,还看见了那些让他头疼的几个人。凑热闹的云缨(她有被邀请),和尧天一伙人外加一个让人头疼的小鬼。

    作为一个长乐坊知名的演奏组织,公孙离和杨玉环受到了邀请来为这场婚礼表演,外加三个蹭吃蹭喝的。

    此时公孙诞因为之前那一番牛皮言论,在场的人都在偷偷打量着他,但是他仍然是那副德行,看见众人投来的眼光也只是瞪回去,搞得都没人敢正大光明的盯着他看了。

    由于身份原因,他们只能找向西的位置坐着。看着家佣送上茶水来,公孙诞伸手就去拿,然后忽略了茶水还是刚烧开的。虽然感觉不到痛,但是手还是烫伤了,他感觉到一丝不适应,然后他只好找拿其他的饮具。

    苍天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个精致的饮具,整体十分小巧,出水壶口很长。我们都知道,这种东西一般是用来装酒的,另外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喝什么,就像之前一样。

    然后意外发生了,一个来砸场子的人到了这里,问清前因后果之后,就是他反对这场政治联姻,自己才是真爱之类的鬼话。

    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个人是来抢亲的。为了在排面比下去,他还找了个不知道哪来的乐师。那个乐师一头长长的白发,一袭白衣,除了眼睛是蓝色其他清一色的白,还带了着一把琴,额头上有着一个乐符的印记。

    那个醒目的印记让台下的某人注意到了他。

    随着他的手指拨动,一曲宛转悠扬的仙音流传在这大殿中,众人纷纷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演奏的曲子实际上并不是一把琴可以弹出来的,这把琴更像是一个录音棚,里面住着无数个演奏者。

    而且演奏方式也不是声音,公孙诞明白了他的伎俩,是意识乐器,通过大脑中的画面来传导音乐,这种乐器能够让人看见吹奏者心中想到的东西。只要有这乐器,就算你不叫钟子期,也能读懂伯牙。

    乐师也随着音乐而哼起了曲调,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表演舞蹈的阿离身上,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奇怪的样子,又似乎是一种来自艺术家的嘲弄。

    这时有人不高兴,而且有部分人非常不高兴。首先就是主办方,其次就是阿离的粉丝们(还不少)。

    由于治安官在场,动手显然是不太现实的,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吃大碗牢饭,他们只能强忍怒气,等待狄仁杰的发话。

    此时公孙诞一脸醉意地(估计喝了不少)向乐师走了过去,不仅如此他还跟着乐师唱了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接着,他们仿佛就是一个人一样,就连声音都是一样。而且公孙诞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看着他笑,和第一次看见狄仁杰一样,笑得让人脊骨发寒。

    众人纷纷停下来了手上的事,看着两人默契地合唱,都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配上诡异的气氛,让人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向乐师走了过去,这时一记拳头落在了这乐师的脸上,他的耳边还传来了几句公孙诞的真人配音——“我还打不死你!”

    要知道,公孙诞向来不是什么乖乖小孩,也不喜欢用乖小孩的解决方式,他索性拿出来他作为一个恐怖分子头头的处世哲学——打。

    那人似乎被打得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被锤翻在地上,还充当了公孙诞表演王八拳的沙包,而他还没尽兴,对着倒在地上的那厮又补上了几脚。

    这一顿操作整懵了一部分人,比如狄、星,还有人拍手叫好,比如新郎和虎。

    此时气氛突变,公孙诞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小刀,并且猛地向他刺了过去。

    感觉不对劲的狄仁杰立刻做出了反应,一块令牌向他的手飞了过去,但是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发生了奇怪的事——令牌透过他的手穿了过去,没有影响到他出刀。

    那人突然消失不见了,而就在刚刚他明明还躺在地上,遭遇着公孙诞的武术指导。

    他大笑了两声,“躲起来是没有用的!”他醉眼环顾着周围,“快给我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坐到了那人留下的琴上,受醉意影响,好像快难以支撑住身体了。

    旁边来了很多人想按住他,毕竟他们可不想白事红事一起办,就算不办白事见血也不吉利。

    但是双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他不存在一般,但是他们明明就能看见他,而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触摸到他一分一毫。

    这吓到了周围的人们,他们中有不少人向后退去,用小心翼翼的眼神远远的看着他,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充满好奇与恐惧。他也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直到阿离走了过来,一身酒气的他才肯张开双手,任由她抱着,还开口说着什么呓语,然后开始哭,又变回了那个温顺、听话的好孩子。

    本来想教训他一顿的阿离,看着他的睡脸最后还是忍住没下手。

    直到看见他闭上眼睛,那乐师才肯从房梁上爬下来,按着被殴打的地方,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可怜”。可能是公孙诞力气太小了,也可能脸皮比较厚,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产生伤口之类的痕迹。

    这个时候就有人需要来为刚才的事擦屁股了,尧天一伙人开始向他道歉,首先是没管好,让他在这里无理取闹(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其次就是自己的责任,因为不知道谁给他递的酒。

    那人看了看公孙诞,然后说道:他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旁边的人都很难理解:被打的不是你吗?他怎么会痛苦呢?

    乐师的眼中流露出来了同情的目光,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我能够看得出来,因为我也曾是如此。”

    他的眼睛十分清澈,仿佛从来没有沾染过浊物一般,当他看着公孙诞时,露出了笑容,两人头上的黑色印记同时闪起了一丝亮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