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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进入了店内,陈浩早已侯在那儿了,李四全和他私交甚好,来往的信件里也早告诉他君城已经成了元贞世子,这次听到了元贞王亲临兰城的消息,便自然知道安乐也来了。
所以这几天陈浩都是在店里候着呢。
安乐扫了一眼店内的情况,虽然只有两层,但是好在地盘大,倒也还贵气,二楼便是雅间,还有几个小厅,跟京城里的一样的陈设,但是京城的美味饱建的三层楼,将小厅和雅间分别占了一层楼而已。
“夫人,我恭候多时了,”陈浩恭敬道。
安乐斜睨了他一眼:“恭候多时?是不是打探到我要来,专门手忙脚乱的把店里的风貌整顿了?”
陈浩僵了僵,连忙道:“怎么会?美味饱一向如此,那风貌更是兰城的标榜,又怎么需要临时整顿了做样子给您看,我平日里都仔细打点着这里的····”
看着陈浩那般慌忙的样子,安乐轻笑一声:“我随便说说而已,急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敢让你肩负起这大任就是百分百的信任你,行了,把账本拿到楼上的雅间去,我瞅瞅。”
陈浩这才舒了口气,他可真怕夫人误会他了,连忙应和着去找账房拿了账本来。
身后的秦莱一脸的黑线,这么欺负人家老实人有意思吗?
安乐这边已经上了楼,还不忘转过身来问了秦莱一句:“你是在心里说我坏话吗?”
“属下不敢,”秦莱出了一身的冷汗。
安乐拍了怕秦莱的肩:“小子,本世子妃今儿心情很不爽,千万别惹我。”
秦莱又是一阵寒颤。
安乐其实确实是在试探陈浩,所谓的用人不疑,她一向只理解为属下认为你很信任他,至于她自己,心里总得保持一个警惕的心理,毕竟他是一店掌柜,兰城和京城相隔甚远,可谓是山高皇帝远,有些事情,以陈浩的头脑,想要做手脚,还真的不算很难。
看过了账本,安乐又到厨房去转了一圈,一切仅仅有条,两个大厨,一群帮工小厨,还有几个小厮帮忙做闲活儿,尝了两道菜,感觉味道还不错,心里也放心了不少,陈浩这人还真是挺靠谱。
店里的员工大多是认识安乐的,见到了都会恭敬的打着招呼,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最多的还是感激,哪个老板对员工待遇这么好啊?
平日里的工资高也就算了,逢年过节的还发礼物,过年的时候收到的那些缎子和糕点,不知让多少小厮感动呢。
陈浩一路陪同着,时不时的和安乐解释一些东西,安乐总是很满意的点头,陈浩心里也安心不少,看来夫人还算是满意的了。
安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那吴家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那大夫人疯了,现在整日里疯言疯语的说自己的儿子中了进士,当了大官儿,完全失去理智了吴府的小妾们都跑光了,那宅子被吴来财给卖了,换了银子,现在就在那元山街上住着呢,日子也拮据的很,因为常年为吴家做事的管家偷了银子跑了,现在他手上也没啥钱了。”
安乐冷笑一声:“能住到元山街那破地方去,估计是真没钱了。”
在什么地方,都是有等级划分的,兰城最为兴旺的一条街就是井巷,也就是美味饱所在的这块地盘儿,再就是中月街,因为那是闻名全国的艳都之“精髓”所在。
至于那元山街,说白了就是贫民窟,吴来财这般境况,谅他也不敢翻出什么大的浪花来,安乐没放在心上。倒是那吴子才,去哪儿了?
“那吴府的大少爷,吴子才的人呢?还在兰城吗?”安乐问了一句。
“哪儿能呢?这地方他怎么可能待的下去,全城的人都笑话他是野种呢,”陈浩说着,又突然想起这话是不是不好,毕竟君城曾经也被人这么叫过,一时间心里有点紧张了。
可安乐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只道:“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陈浩摇了摇头:“没怎么打听过,好像听人说是往北边去了,也不是去京城的路。”
安乐点了点头,不怎么问了,这事儿她也没多大的好奇心。
后来在店里转了转,看天色不早了,便打道回府了,本来还准备去金丝绣庄一趟的,但是也不急于一时,明儿再去也行,赶回去和老王爷一块儿吃完饭才是正经的。
虽然老王爷愿意纵容她在外面从事事业,但是总不能忘了家里的,安乐觉得,作为一个有家的人,有些事情必须平衡得当,不然就算是开放如老王爷那般的人,久而久之的,也会心生不满了。
可能是因为她活了两世了,对于一些事情看的比较通透一些,所以尽量会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回到了府里,见老王爷心情似乎还是不见好,脸上的抑郁之色尽显,安乐连连皱眉,这不是个好的迹象。
也不能说是因为这次来了,看了南小小曾经和老王爷在一起住过的地方的原因,安乐觉得老王爷的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原谅过自己,他白日里对着他们笑,可夜里有没有哭谁又知道呢?
这次的冲击,不过是将老王爷内心深处的那种情绪爆发出来了,一发不可收拾!
安乐看了一眼君城,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愁色,心知这次的事情不好办了。
草草的用过了晚膳,安乐和君城一进门便问了起来。
“怎么回事?爹心里就这么不好受?带了豆包去哄了吗?”
君城叹了口气:“怎么没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可爹就是不能从那悲伤里缓过来,手里拽着那张娘写的纸条,死都不撒手。”
顿了一顿,随即又道:“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乐拉着他坐了下来:“什么话?”
“爹说,我的身子骨是练武的好料子,百年难得,只是从小没好好的历练,可惜了,如今我已经二十有七,想要从头再来,定是晚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觉得奇怪,这话他从前从未和我说过的,这次,他突然提起来,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安乐看着君城紧皱的眉头,心里也有些心疼,安抚道:“爹不是那般看不开的人,总会好的,等过一段日子,豆包也渐渐大了,爹自然就不会再去想这些了。”
君城轻叹了一声:“但愿吧。”
——
王氏已经赶回了上桥村,天色也渐渐的黑了,心里正着急该往哪儿住呢,却发现那边小树林里走出来的一个人影,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南争那混蛋吗?
他来小树林干啥?定是和那贱人偷情了吧!王氏心里冷笑一声,你既然让我落到如此田地,我又岂会让你好过?
王氏立马猫着身子躲到了一旁隐蔽的地方,死死的瞅着那小树林子。
果然,等着南争走了没多久,那小树林里又出来一个人,身子倒是纤细,前凸后翘,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子就让王氏嫉妒的发狂。
郑青青是专门和南争分开出去的,手里还端着在河边洗的衣服,这会儿子瞅着外面没人了才出来,但是还是不忘四面八方的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行人,所谓的做贼心虚,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可也就是因为她四面八方的看了看,也在回头的瞬间让王氏看清了面容,王氏看着那狐狸精一样勾人的小脸,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窜了上来,原来是这小妖精!
早听说她在李家完全没地位,还经常逃跑挨打,这么一个年轻的寡妇,也难怪会让村里的男人们想入非非了。
南争这好小子,竟然还真和这骚狐狸搞到一块儿去了,哼,王氏冷哼一声,她还是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凭什么现在就是她一个人这般凄凉?她就是要他们一起跟着她不得好死!
王氏心里狠狠的诅咒着,郑青青却丝毫未察觉到,轻盈的迈着步子回家去了。
南争回到了家里,南多福依旧没啥好脸色,他已经懒得问这懒货下午又去什么地方偷懒了,他整日里的理由借口不断,反正就是不干活儿,南多福不对他做丝毫的期待,全程都愣着脸不说话,等着吃完了饭便直接回了屋。
南争见南多福不计较了,心里也开心,觉得这日子过的真心快活,怀中美人在,回家还不用干活儿,这简直就是大少爷的生活啊!
可他却不知道,这美好的生活,在后来的凄惨之中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因为南多福不管束了,南争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次日一早,便立马跑到了李家的院子不远处守着,看着李老爷子扛着锄头下了地,李老夫人带着孙儿去刘婶子家做秀活儿,独独留了郑青青在家里劈柴,烧水,喂猪喂鸭,打扫庭院,可怜那小身板儿,被那水桶都压的快直不起腰来了。
南争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人回来了,便立马绕到了李家的屋后,从郑青青的屋子里的窗口翻了进去,然后堂而皇之的在屋子里随意的行走,到了厨房,便看到郑青青正好抱了一摞刚刚劈好的柴火进来了。
南争从厨房的门后面蹦了出来,从后面抱住了郑青青,郑青青吓的手里的柴火全部掉落在了地上,看清了后面的人后,才放了心,嗔怒道:“干啥呢?没看到我在干活儿?瞎捣乱。”
南争最爱看着她这娇嗔的模样,埋头就在在她的脖颈处啃咬了起来,手早就探入了人她的衣襟,四处揉捏。
郑青青一把拍开他的手:“别弄了,中午我婆婆回来,若是我没有将院子里的柴火劈完,家里的事情没有做完,她肯定得抽我。”
南争却接着将手往她身上抹:“怕啥,咱们做完了你再去弄。”
郑青青不满的推了推他:“滚一边儿去,你怎么不说你帮我做,这么多的活儿你就舍得让我自己动手?”
南争愣了愣,随即连忙哄了起来:“乖乖,我怎么会舍得呢?待会儿咱们做完了正事儿,我就帮你干活儿,你天天这么辛苦我怎么看的来啊,乖乖,我昨晚可想死你了,快,快给我歇歇火先。”
南争哪里会去帮她干活儿?他自己家里的活儿都不愿意做,还跑到别人家来做事儿?他疯了吧,这会儿子不过是为了哄着她而已,等着待会儿*过后,找个借口溜了就是,他才懒得管她,她被打也是她的事儿。
郑青青这会儿子自然不知道南争心里的心思,但是南争的话却让她很是受用,便也不再反抗,任由着南争厮缠着她摸到了屋里。
王氏可是一整晚都守在李家呢,这会儿子一大早就看到了南争从后面绕到了李家,心里知道这正是抓奸的好时机,也不急,她得等着那两人脱光了衣服,罪证确凿的时候,再带着人冲进去!
王氏等了那么一会儿子的功夫,便直接去了不远处的刘婶子家,她看到了李老太天去了刘婶子家。
农村人家都没啥戒心,白天的时候大门一般都不关,王氏直接冲进去了,那院子里玩耍的小孩子一见这么一个长相狰狞的疯婆子便吓的哭了。
王氏丝毫不管,直接冲着屋里嚷嚷了起来:“李老太太,我亲眼看到你那小*儿媳妇刚刚把男人招到了家里去了,你还不快回去管管?”
刘婶子和李老太太本是在屋里边聊天边做着秀活儿呢,一听到外面院子里闹哄哄的,有孩子哭的声音,还听到一个刺耳的女声在说胡话,便立马冲了出去。
院子里玩耍的是李家和刘家的孙儿,这会儿子正大声的嚎哭着,还一边说着妖怪,气的王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两小屁孩子。
刘婶子和李老太太赶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孙儿哭成了这幅模样,真是心都揪起来了,连忙哄着,看着院子里的那个女人,可那不就是南家刚刚休掉的泼妇吗?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公然闯到别人家来,欺负他们的孙儿。
李老太天当即就骂了起来:“你这泼妇,长一张吓死人的脸,还好意思出门,满口胡话,还吓到了我孙儿,真是没有一点儿礼数,难怪南家执意也休掉你了!”
刘婶子也是一脸的不爽,她和南家向来没啥交情,这女人被赶出来了,来她家闹个啥啊!
王氏却冷笑一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你那儿媳倒是好看的,男人都稀罕着呢,巴不得往她屋里窜,您这婆婆做到这幅地步,也算是你悲哀了!”
这话一出,刘婶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也顾不上去哄着自己的孙儿,神色异常的看着李老太天。
李老太太脸上是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气的直哆嗦:“你,你这泼妇,瞎说八道些啥?别想败坏我们老李家的名声,虽然我们老李家倒了,却也不是任由别人这般无耻的诬陷的!”
王氏双手叉腰,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我诬陷?你自己回去看看便知道了,你那儿媳正和男人在床上厮缠着呢,不知道那浪荡的声音叫的多响亮!”
刘婶子脸瞬间就红了,没想到这王氏不但泼辣而起还是个不要脸的,这等隐晦的话也敢拿出来说,真真的不要脸啊!
李老太太却没心思想这些,看着王氏一脸的确信,心里也信了七八分,可若是郑青青那死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真的正和男人私会,这会儿子她回去抓奸在床,岂不是丢了李家的脸面?
李家被戴了这么顶绿帽子,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抬得起头来?
就算郑青青偷了人,那也得李家私下里解决掉,否则真让这事儿传了出去,李家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所以李老太太果断的摇了摇头,骂道:“我才不信你这泼妇在这里胡言乱语呢!你给我滚出去,别脏了这地方,滚!”
王氏却不依不饶,讥讽道:“哎哟,原来这天下最好的婆婆就是您啊,连儿媳妇背着您偷了汉子,您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难怪您那儿媳胆敢在家里就把男人招进去了。”
李老太太的脸色顿时黑的跟什么似的,这王氏在别人家这般大声的嚷嚷,不是摆明了要让她下不来台吗!
刘婶子看了一眼李老太太,再看了一眼那一本正经的王氏,心里顿时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刚刚在屋子里,李老太太就可劲儿的跟她显摆李家从前是多么风光,那吃穿用度有多好。
刘婶子心里嫉妒了,便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再好也只是从前,现在还不是和咱们一样过着苦日子。”
结果李老太太更来劲儿了,袖子一撩起来,便显出了一个翠绿的镯子,说是以前留下来的,就那成色,刘婶子心里就塞住了似的,李老太太还说啥老李家就算是是败落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没了曾经的风光,那日子也过的比这寻常的庄户人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反正就是半点儿不肯退让,牟足了劲儿的显摆自己是多有钱似的,把刘婶子给气的呀,可偏偏顾忌着是乡里乡亲的不好发作。
可偏偏,这报复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哼,她倒要看看这李老太太是多能装,自己的儿媳妇做出了这等事儿,以后还不是有她笑话的?
刘婶子当即就开了口:“李姐,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去看看就是,不然让这疯婆子到处嚷嚷着,不也是败坏了老李家的名声吗?”
李老太太哪里不知道她打的啥主意,她就是嫉妒她了,巴不得看着老李家遭殃呢!
李老太太瞪着眼睛骂道:“我们老李家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那女人胡说八道而已,我凭什么就要因为她这么几句风言风语就要傻不愣登的回去看看?”
刘婶子斜着眼睛看着她,笑道:“身子既然是正的,您干嘛不敢回去啊?若是真是问心无愧,带着我们大家伙儿走一遭不就得了,正好我也觉得这屋里闷了,听您说您家里的被子还是丝绒的,我可是真想去开开眼了。”
李老太太气的身子都在发抖,心里更是骂了郑青青一万遍,想着待会儿回去了一定得打死这小贱货,可现在的问题是,老李家的颜面何存啊!
王氏见那老太太不愿意,直接道:“你不愿意去也好,我直接叫乡亲们在屋门口看着,看那野男人啥时候出来了,刚好抓个正着,到时候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转身就要出去,刘婶子连忙跟了上去:“那我也去凑凑热闹好了。”
李老太太这会儿子哪儿还敢留,立马就跟着出去了,王氏一边走还一边吆喝着,生怕村里人听不到似的,没一会儿就围了好多人。
大家伙儿都是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对着李老太太一阵催促,李老太太实在顶不住这压力,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谁知大门一开,王氏便率先跑了进去,那刘婶子也当仁不让,直接跟在后面去抓奸,李老太太心都提起来了。
因为这屋子并不大,不过几间房而已,王氏一间一间的看着,声音也小,总算走到最里面那间的时候听到了男女厮缠的声音。
王氏当即一脚踹了出去,将这房门直接给踹开了,果不其然的看见了这床上赤身裸的两人。
南争和郑青青正*着呢,自然没怎么注意外面的声响,这会儿子听到一声巨响,双双惊恐的看向门口,却看见了王氏那泼妇。
王氏一进来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呵,这奸夫淫妇正火热着呢!真是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自己是个寡妇不甘寂寞也就罢了,还敢勾引别人家的相公,真不知道是谁家教出来的放荡丫头!”
郑青青一脸愤恨的看着王氏:“管你什么事?你一个弃妇,如今是想和我挑理儿?”
“那关不关我事?”一声暴喝传来,顿时吓的郑青青刚刚还潮红的小脸顿时变的煞白!
李老太太直接出现在了门口,一把推开王氏,几步上去,抓着郑青青的头发便将她赤身*的给从床上拖了下来,一巴掌拍过去!
“你这不要脸的小*,竟然如此不安于室,还敢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我今儿非得打死你这小贱蹄子不可!”
李老太太这会儿子是什么都顾忌不了了,这小贱人竟然还真的给李家招了这么大的黑,这会儿子乡亲们都堵在门口看着呢,这次的事情一定可以传的人尽皆知,看着这小骚狐狸,李老太太这会儿恨不得直接将她的皮都给扒了!
手下丝毫没有情面,完全是往死里打的,郑青青那细皮嫩肉的白皙肌肤瞬间被掐的青紫一片,郑青青觉得身上的疼痛到没啥,关键是现在赤身*的,屋外闹哄哄一片,万一冲进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可怎么做人啊?
郑青青一边死撑着承受着李老太太在她身上施加的暴力,一边向南争偷去求救的目光,可南争这会儿子哪儿还顾得上她啊,自己正想着怎么脱身呢!
南争随便拿了件衣裳往身上一披,起身就准备乘人不备,翻窗跑了,却被王氏一把拽了回来,手里也不闲着,死命的打着他:“你这奸夫,还打算自己跑了不成?自己做下了这龌蹉事儿,还真就以为能撇清关系了?”
随即冲着屋外嚷嚷了起来:“快来人啊,奸夫是要跑了,快来人啊!”
南争脸都黑了,破口大骂:“你这荡妇,知不知道家丑不可扬?还嫌不够乱是不是!给我滚一边去!”
王氏拼命的制着他,冷哼道:“家丑?那也是你们南家的,管我啥事儿?我今儿还就非得闹的你身败名裂!你还真以为能撇下我过好日子?我告诉你,我过不上好日子,你们全家都别想安生了!”
南争实在懒得和她多说,伸手就要推开她,一心想翻窗出去。
那边郑青青被打的死去活来,却发现南争丝毫没有要维护她的意思,反而只是一心想着逃走,心里最后一丝期望都没了,原来如此,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
郑青青笑出了泪水,那李老太太拿着藤条在她身上落下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好你个小贱蹄子,到了这份儿上,你竟然还敢笑出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小杂种!”李老太太早被怒火淹没了心智,这会儿子下手也丝毫不带留情的。
一旁的刘婶子到底看不下去了,不管咋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啊!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也太残忍了吧,连忙上前去阻止。
而这时,因为王氏刚刚那一声呼喊,顿时引了不少村民进来了,有的汉子一进来,看着地上那香艳的场面,顿时红了脸,心里其实还想看,但是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子多看一眼就得背上罪名了,生生止住了脚步。
而那些厉害的嫂子们却不害臊,他们一听到这奸夫还敢跑,立马就冲了进来,团团将南争给围住了,制在了床上。
郑青青这会儿子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眼睛一扫,便看到了门外的几个汉子,心里的羞愧更甚,恨不得这时候就直接一头撞死了。
李老太太心里的火气还盛着呢,这会儿子就恨不得打死这小贱人算了,可是刘婶子却拼命的拦着:“我说,就这么打死了,村里没准儿会怪罪下来的,况且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呢,可不能这么草率啊,待会儿请了村长来,再做定夺吧,打两下消个火气便是了,何必这般较真呢!”
李老太太心里再不是滋味,也只有忍了,毕竟这么多的乡亲们都看着呢,若是她真的如此放肆的打死了她,虽说她是自己的儿媳,却也不能这般的草菅人命。
李老太太心里叫一个恨啊,她觉得这郑青青就是个扫把星,自从她嫁到了李家,李家就没了好日子,儿子死了不说,家产也被占了,曾经富裕了百年的李家,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就潦倒到了这般田地,怎么不气人啊!
可偏偏这小贱人竟然还如此不安于室,竟然敢在家里偷起汉子来了,这不是将老李家仅存的那么一点儿脸面都丢光了吗!
南争这会儿子是彻底走不脱了,这一群婶子围着呢,就算他现在强行跑了,她们哪个不认得他,转眼就能去家里把他给揪出来!
王氏这泼妇竟然还真是做的出来,南争这心里都快恨死了,都成了弃妇了还如此的不消停,就这么想害死他?
王氏看着南争那啐了毒一般的眸子,冷嗤一声:“怎么?不乐意了?当初你那一纸休书甩给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乐不乐意?我告诉你,我王翠花今儿要做的这么绝,就是为了让你过的比我凄惨一百倍!”
南争直接冲着王氏扑了过去,双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你这贱人,被休了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好啊,你要整死我,我今儿就先弄死你这泼妇!”
王氏一时猝不及防,被南争掐住了脖子,而且南争极其用力,看的出来是想直接掐死她算了的,王氏本还想着还手,但是这会儿子却连呼气都困难了,那肿的跟猪头似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甚是吓人。
那一群婶子们也吓坏了,见南争就是在下狠手啊!连忙去拦着,却发现南争这会儿子根本就像是被逼急了似的,那手牢固的跟铁钳子似的,掰都掰不开!
一群人正僵持着呢,便听到了一声极具威严的厉喝:“都给我住手!”
原来早有人跑去通知村长了,他一听说自己村里又出了这事儿,立马慌慌张张的赶来了,却在进门的一瞬,看到了这副乱糟糟的场面,这是要闹出人命来了,这上桥村的名声不得全毁了啊!
村长老爷子这会儿子丝毫没有了平日里和颜悦色的样子,眸子里尽然是骨子狠厉,这声厉喝一出,屋里不管老的少的都住了手。
村长扫了一眼地上不着寸缕郑青青,眉眼都皱在了一起,厉声道:“给她把衣服穿好,两个人都给我带到外堂去!我来审问!”
那几个村妇都是极少见村长这般发火的,一时间都不敢乱来了,了李老太太都安安分分的走了出去,刘婶子便去那床上给郑青青找了几件儿衣裳给她穿上了,可那郑青青就像是死了一般,睁着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神采,就连刘婶子给她穿衣裳的时候,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南争被村长的声音吓的一颤,手自然也就松开了,王氏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咳嗽喘气儿,费了好半天的神,才缓过来。
村长的命令已经下了,大家伙儿自然也就不敢忤逆了,在村长走出屋子,直接去大堂的时候,便立马将人给架了出去。
大堂之上,村长坐在正前方,南争和郑青青分别跪在地上接受审问,可是郑青青这会儿子就像个木头人一般,没有声息,南争又是满嘴的胡话乱天飞,说啥郑青青使劲儿的勾引他,还下了媚药。
村长都恨不得直接走上去扇他两耳瓜子,就他那穷酸玩意儿,人还特意勾引他?村长自己心里其实跟明镜儿似的,这郑青青长的媚,村里不少男人都喜欢眼巴巴的瞅着她,她要找男人,那还需要勾引?
这南争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后来又审问了王氏,李老太太,刘婶子,才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另一边,刚刚消停了两天的南多福,还没过够安生日子呢,就被这消息刺激的差点儿没晕过去,赵氏满脸的恍惚,立马就哭了起来:“我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来折磨我,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是不是非要看这个我被他弄死了菜甘心?”
南多福这会儿子已经没心思去想别的了,立马跟着报信儿的人去了,赵氏哭了一会儿子,到底放心不下,还是跟着去了。
这边村长刚刚审完了,还让自己儿子做了记录,到时候上报给地方的衙门。
南争一直喊着冤枉啊,冤枉啊,可是村长根本没打算理会他,觉得和他多说一句话都得气的自己折寿。
却见南多福冲了进来,直奔南争,随即一大耳刮子扇了过去,南争被这力道一扇。立马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哼哼唧唧的,看着南多福铁青的脸色,心里怕极了。
可还不等着他说话,南多福又一脚踹上去:“我打死你这败家玩意儿!我们南家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我现在不要求你做事,不要求你勤劳,就让你在家当一只米虫,可你却偏偏三天两头的惹事儿,是真的想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南争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的蜷在了地上,颤着嗓子道:“爹,这次真的不怪我,都是···都是····”
南多福一脸的愤恨,吼道:“你说的安分守己呢?你说的只要我同意你休了王氏,咱们南家就可以有的安生日子呢!还没消停两天呢!你又开始给家里找事儿,奸夫?好,你既然这么喜欢当奸夫,那就请村长不要留情了,直接将这混账玩意儿浸了猪笼,省的活在世上糟践人!”
南争一听这话,急了,也顾不上肚子上的疼痛了,拼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南多福的裤管儿,哀求道:“爹,爹,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弄出来的,都是王翠花那贱人,都是她,她带着人来抓奸的,要不是她,我今儿肯定不会被发现。”
南多福恨铁不成钢的的咬了牙,一脚踹开南争:“滚开!自己做出了糟践的事儿,不怪你,我怪谁!”
随即又看向了正在那边看好戏的王氏,那眸子里的阴霾像是要将王氏千刀万剐一般,王氏看着那眼神,先前还有些害怕,但是随即一想,她有啥好怕的呀,她都不是南家的人了,还怕啥!
思及此处,王氏坦荡荡的迎上了南多福的目光,毫不畏惧,挑衅的说道:“是我干的咋了?这奸夫淫妇偷情还不许人举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随即又看向了村长,愤愤然的:“村长,您可千万得帮我做主啊,当初南争那混账就是因为在外面和这女人搞到了一起,才想要将我休了的,我王氏在南家可是孝敬公婆,勤做家务,娴熟得体的好媳妇,结果就因为这么个原因,被南家给休了,害的我脸面尽失,都抬不起头来了!”
村长心里一阵恶心,抬不起头来?我看你这会儿子头抬的挺高的!
他本来是看不惯南多福一家子的,但是这会儿子见着南多福这模样,心里也觉得他可怜,这辈子,就算是败在了这大儿子手里了,而三个有出息的小儿子偏偏又被他赶了出去,这世道啊!
南多福这时候已经觉得全身都无力了,连和王氏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实在是太失败,留了这么个祸害在家里,祸害了他这么多年,他现在的愿望如此简单,就是安安静静的度过一个晚年,可这混账却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给他实现!
赵氏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奸夫淫妇”,顿时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老天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情,你要这么惩罚我,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些村妇们看不下去了,正想去劝劝赵氏呢,却听着赵氏说道:“是我的错,生了这么个孽障,当初他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直接将他掐死了,如今这天谴我也活该要受,只是这样折磨人的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还不如让我早早的死了解脱!”
说着,便直接往屋里的那柱子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