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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冉子晚将头埋进忠亲王府的颈窝,鼻子有些酸楚。如果世人嘴里常常提起的朝阳母妃还在世的话,是不是也会如此抱住自己?母亲的怀抱,是否就是这样的温度?
“华姐姐……这是晚儿,不是朝阳……朝阳已经,已经去了……”信阳长公主强忍哽咽,压低声音劝解着,清泪却以簌簌落下,如同珠玉断线,伤感至极。
“朝阳……朝阳还在的!她还在……”忠亲王王妃眸光深深伤心,语气却及其肯定。
“华姐姐……她已经……走远了!”
“她只不过是躲起来罢了,那丫头一向乖僻。定是还在怪我,所以躲起来了……她还会回来的,你瞧……她的女儿长得多像她,她怎舍得不回来看看!会回来的……”
“华姐姐!朝阳……”
“陌上伊人如玉,切莫轻言归晚。朝暮与子携手,日月与君同辉。”忠亲王妃拂过冉子晚的额发,轻轻叹道。
“华姨母!”
“子晚,子晚!冉子晚……晚儿,朝阳当年跟我说,等她生了女儿,名字便是子晚,冉子晚!”
“朝阳来信也和我这般说过!”
“好孩子,你不是病弱么?如何能出府……听玄儿说你还要参加花宴!”
“信阳姑姑,讨要君悦文竹的人就在眼前了,我先回书房了。”玄歌无奈的摆摆手,大步流星的就往府门前走去。
“这孩子,历来是个混小子!”忠亲王妃笑着骂了一句,言语见得宠溺却不见少了丝毫。
“晚儿,来过来。让姨母再仔细瞧瞧……”
突然一个飞转,冉子晚还来不及惊呼便已头晕目眩,待晃过心神,就被那人横着拥抱入怀,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怀抱。
相对于冉子晚的眩晕,玄歌如松似柏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硬,耳根后泛起些许桃红,这是第几次如此靠近,除了南暖殿那次!
除了兽灵那只小畜生,这还是玄歌小王爷第一次怀抱一个女人。
“唉……晚儿,快放下!”忠亲王王妃有些愣住,自己这个儿子她是最知道,何时变得如此轻薄了。平日里可是冷的像块玄冰的,这么多年他父亲给他塞了多少个女子,没有一个进得了绿萝院的,最后为了表示对忠亲王王妃的不满,那些被送进去的女子统统被退回到忠亲王的床榻之上,害的忠亲王妃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清理干净!就没听说当着自己亲娘面,给自己老爹送小妾的。可偏偏那个人便做了,还做得光明正大……
“这女人……怕是会扫了你们叙旧,儿子先带她离开!咳咳咳……”
华裳轻裘心霜雪?就如同玄歌此时清凉的怀抱,宽广而有力,蓬勃的心跳震得冉子晚还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玄歌男儿独有的气魄便席卷了自己的神智,一瞬间有些痴然。
“真是个臭小子……晚儿记得,一会随玄歌来姨母的院子,姨母有件好东西要给你。”
……
……
忠亲王府的府门看上去很平常,就像端庄温婉的忠亲王妃身着的那件素色的衣裙,肃穆中芳草深深,琉璃红瓦间镶嵌着绿色的青苔,细密翠绿,清水浸润其间。绕过入门处的影壁便是宽阔的有些过分的庭院,冉子晚叹了口气,如此之大这要走到何时才能落脚。
“玄小王爷不觉得失礼么?”冉子晚逐渐清明,淡淡的眸色中难掩火苗簇簇,依旧底气十足的怒问道。
“如此也叫做失礼?”玄歌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儿,呼吸露了一拍,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明眸盼睐,明明清澈透顶,却总是惹得他阵阵颤意难挡。
“自然算是失礼!闺阁女子声名最重,莫非豪门贵胄的玄歌玄小王爷不知道么?”冉子晚近乎挑衅,眼眸深深的看向玄歌眼眸中难得出现的那抹水雾般的氤氲之气。
“呵呵,从来不知道你也在意那些虚礼!”
“世人在意!”
“呵呵,世人?何时你又在意过世人?嗯?”
玉兰香轻轻融入口鼻,冉子晚深深的吸了一口。遂靠在玄歌的怀里,不知道为何她竟觉得这个怀抱,淡淡心安。
“忠亲王府……果然是……大气奢华,真是……太大……了……”不知走了多久,玄歌的怀抱已不再冰冷,冉子晚打起了哈欠睡意迷离,话说的言不由衷,声音断断续续。
“没心肺的女人!”玄歌低低的轻叹了一声,看向怀中已然昏昏入睡的冉子晚,如果从前的她也是这般那该多好……,伸手拂过冉子晚唇边那缕调皮的青丝,俊颜之下不由得嘴角微勾,笑意蔓延。
不自觉脚下却加快了速度,朝着绿萝院的方向飞身而起。
锦衣华裳,风流万丈,清风霁月之姿,嚣张无匹之态。夜已深沉,玄歌拂过宽大的衣袖轻轻掩住清风,为冉子晚遮挡入夜之初月光泛现出的清冷。
……
……
“啊!!!”刺耳叫声的呼天抢地,是谁剥光了自己的衣服?冉子晚醒来之时已不知是何时间,周遭水汽弥漫,偌大的温泉中,自己青丝披散,雪白近乎通透的酮体浮荡在其中,胸前的高耸在水波中随波沉浮。伸手触摸一下水温,虽说还泛着温度,但绝对称不上烫,看样子自己已经在其中泡了几个时辰。
“小祖宗,何事?”是药婆婆,冉子晚如蒙大赦重新扫射了一圈,的确是南暖殿。而这药浴,便是自己每日里浸泡着的没错,本来圆瞪着的杏仁眼转而笑得像个弯月牙。
“婆婆……晚儿,无事无事……做了个噩梦而已!呵呵……呵呵呵……”冉子晚干笑了两声,她原以为自己被那个……那个玄歌玄小王爷给……
冉子晚看了看周遭,确定没有那人的影子,转而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面门,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次之后,便安心的舒展了一下腰肢。泡了这药浴自己现在真的是舒服多了。
皱眉想起花宴结束之后,自己近乎虚脱的身子,冉子晚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