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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敲打着帐篷,二皇子不能出外放鹰,只得和赛诸葛欧阳鸿坐在帐篷里探讨学习兵法。
“帐篷里的主人,在下塔木托,可不可以进去避避雨?”
帐篷外传来沉闷不友好的声音,二皇子赶忙把小蜻蜓搂在怀里,欧阳鸿也匆匆把炕桌上的兵法书揣到衣服里。
“多有打扰,还望主人不要怪罪。”
来的正是要买鹰的人,二皇子搂着鹰不搭理他,欧阳鸿也淡淡的没有表情。
“嗯,不客气,请坐。”
塔木托不客气地坐到二皇子身旁,拿着眼睛死盯着鹰。二皇子对此人越发的生厌,赶忙抱紧小蜻蜓挪了挪身体离他远点。
“你今天就是盯它八百回也盯不进你眼里。小子,我可警告你千万别惹我!惹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生意不成仁义在,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人,仁兄何必如此不讲情义。”
“敢问这位小哥,你是在哪个道上混的?我们爷俩乃是平头百姓,道不道的还真不懂,能否赐教一二?”
欧阳鸿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问道。
“我…我乃一商人,在周边各国做些皮毛生意。”
“哦,原来是皮毛道上的,幸会幸会。”
塔木托讪讪一笑,没话找话。
“敢问两位哪里人?这只鹰又是何处得来?”
“我们爷俩中京显德府人,也是皮毛道上的。路过此地,草丛里捡了一个蛋,睡觉的时候放在褥子里,没想到孵出来这么个大家伙。看着此处草盛野兔多,就留在了此处过活。”
塔木托用那狡黠的眼神望了望欧阳鸿又说道:“眼看雨越下越大,我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借宿倒是可以,只是我爷俩夜里睡觉毛病多怕吓着你。我打呼噜震天响,他有夜游症,如不介意请自便。”
下雨的天,夜色来的较早,二皇子欧阳鸿都早早的和衣而睡。
“仁兄,你睡个觉怎么还搂着鹰睡?”
“嗯,可不得搂着,怕贼惦记给偷了去。啊…好困。”
塔木托尴尬之极,走也不是睡也不是,刚要歪身躺下,老头儿震天响的呼噜声开始响起。打呼噜就打呼噜吧,睡个觉还不老实,手扒脚踢,一脚把他踹到了帐篷外面滚到了泥地里。
想他塔木托也是习武之人,这老头目标贼准且劲大得惊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他沮丧地爬起来,刚要进帐篷,就看见年轻的那位手举着明晃晃的宝剑走了出来,他目光呆滞,嘴里嘟嘟囔囔着。
“谁…谁偷了我的鹰?我…我砍死你!”
塔木托吓得扭头就跑,四周的雨点啪啪的响个不停,都在给他助威呐喊。快跑,快跑,跑慢一步命就没了。
天亮雨停,爷俩正在帐篷里吃着烤兔肉,喝着青稞酒,塔木托一挑帐篷门帘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他也不知从哪里换了身崭新的靺鞨人服装,肥厚粗大的手掌里还托着一只不大不小,银嘴银爪,眼睛红红,通身雪白的鹰。
“两位,我可不是来找麻烦的,大家都是玩鹰人,咱们以鹰会友如何?”
“你这只鹰不比我们的鹰差,且是只公的,再长大点威力不小啊。请问小哥哪弄来的?
“我用绳索拴在崖顶大树上,自个爬到崖洞里逮的。就为了这只鹰,我小命差点不保。看看我这头顶,全是两只大鹰啄的窟窿,调养了三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你这太费劲,学着我们在草丛里捡个蛋捂热了孵出来多简单,为了个鹰把命搭上不值啊。”
“谁说不是呢,还是个公的,不能下蛋繁殖后代。哎…”
欧阳鸿和二皇子互看了一眼,都心领神会,继续吃肉喝酒不再搭理他。
“不如你们的鹰卖给我,让它和我的鹰做个情侣,下的蛋全归你们。这样大家都不吃亏,又都有神鹰玩,岂不美哉。”
“那不行!我的鹰小着呢,不能让它过早的…那个。你少打我鹰的主意,惹恼了我…哼哼!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仁兄,咱们以诚为本,以和为贵。做了交易又交了朋友有何不可?”
“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愿意结交,不合眼缘,不投脾气的一律不交往。和你做朋友免了吧!”
“我搭木托也是血性刚烈之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瞧。”
搭木托腾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二皇子几眼,托着鹰气急败坏的出了帐篷。
“二皇子,搭木托决非等闭之辈。此地不易久呆,咱爷俩收拾收拾趁早离开此地才好。”
“对,对,眼看天要冷了,我最怕寒冷,鹰也长大了,可以去南海找蜻蜓了。快点,快点,咱们现在就走。”
穿过平坦的草原,越过一座座山丘,眼看离大顺地界还有十来里地,四围的山岗之中忽然窜出几千兵丁,个个凶悍勇猛,手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搭木托骑在黑马之上耀武扬威。
“你们两位太过猖狂,胆也太肥了,偷了我渤海国的稀世珍宝还想光明正大的离开,真是不把我渤海国人放在眼里!今天,我堂堂渤海国的太子爷搭木托看你们往哪里走。兄弟们,宰了这两人!把神鹰给我夺回来。”
搭木托为了只鹰拼了,他一挥手,
几千兵丁冲上前把欧阳鸿二皇子团团围在山谷内,二皇子肩膀上的神鹰小蜻蜓忽扇起两个雪白的大翅膀跃跃欲试,就等主人发出攻击的命令了。
“老朽我几十年没展露手脚,看来今天要大开杀戒啊!二皇子,你怕是不怕,怕的话施展轻功先逃了吧。”
“老前辈说的是什么话!我堂堂二皇子岂是那抛亲弃友,贪生怕死之流。打就打,怕他作什!”
“那好,老朽先给你露一手瞧瞧,此招叫吸呼摧残大法,乃我欧阳鸿独创的看家绝技。”
“吸…”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赛诸葛欧阳鸿双膝下蹲,两手上托,本就深陷的双颊往里收的更紧,周围的兵丁牢牢的被吸往这方倒了过来。
“呼…”
只见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他的身体里往外扩散,越扩越大,排山倒海般冲向周围倒过来的兵丁。转眼间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兵丁纷纷向后弹射,呼啦啦砸倒了一大片。
“好啊!老前辈这招比我的仙玄霹雳掌厉害多了。我也露一手,有请老人家指教啦。”
二皇子把鹰放飞到空中,身体忽的跃到半空,双手抬起运足真气,冲着躲在士兵后面端坐在黑马上的搭木托推了出去。
搭木托吓得马也不要了,一翻身躲到了马肚子下。马倒了,护着他的士兵也倒了,他贴着地皮“哧溜嗦溜”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