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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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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影掩映之下,两具交叠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气氛暧昧而危险。

    女子身形纤弱,而被她压在身下的男子身材修长,两人的青丝缠绕在一处,难分彼此。

    女子将头埋进君陵的颈窝,侧过脸面朝着他,说话时,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轻柔拂过他的脸庞:“公子看上去不怎么愉快呢?难道是妾身服侍得不够尽心?”

    “摇光”圈着君陵的颈项,手上微微一紧,将身下动弹不得的男人又拉近了些许:“可这明明是你心悦之人的脸,这具身体,亦是你所喜欢的……妾身不懂,公子还有何不满呢?”

    “胡言乱语!”君陵偏过脸,躲避着身上女子的吐息,目光满是厌恶,“莫要用着这张脸对我说话!”

    “为什么呢?”“摇光”对君陵避之不及的态度不以为意,反继续将脸凑过去,咯咯笑道,“既然是喜欢的人,光看到这张脸,不应该心生愉悦才对么?”

    “喜欢?”

    君陵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冷声道:“你若再造是非,就别怪我心狠。”

    这个狠话可威胁不到女子,她依然撩拨着君陵,无所谓道:“公子这话听上去着实让人害怕呢,可惜你现下还不是躺在妾身身下,任人宰割?”

    君陵眯起眼,虽不能动,但周身的杀气仍在层层加深。

    “况且,公子你就算否认也没用。”女子勾起唇,“你想着那个人时,眼里的情愫可做不得假呢,妾身在一旁可是看得分明,公子你……也就只能骗骗自己罢了。”

    “容妾身想想——对了,妾身在窥探公子的记忆时,不小心便看到那人的名字了,我记得……是唤作摇光,对否?”

    君陵猛然转头,目光如电,牢牢地盯在她脖颈的命脉处,语气阴鸷:“……你想说什么?”

    若非他不能动,女子敢打赌,下一秒自己就得被掐住脖子了。

    “唉……”她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公子果然是对这个名字反应很大呢。”

    眼见着君陵那张漂亮如画的脸上染了阴霾,女子似乎非常满意,娇声道:“化神老祖,修界至尊,公子的眼光可真高。”

    明明就是在感叹,由她说出来,却十足的讽刺。

    “不过妾身也能理解公子的心情,如此风姿绝艳的女子,连妾身亦是向往不已,公子对她心生爱慕,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没有爱慕。”君陵待她说完之后,突然出声。

    他身周的杀气依然浓厚,可那丝仿佛可撕裂天地的恐怖气息却突然低落下去,反倒沉淀了许多。他没去看女子,闭了闭眼,再次强调:“没有爱慕。”

    女子挑挑眉:“哦?”

    君陵语气平静:“摇光老祖为化神尊者,又是玄一宗支柱,我等后辈予以敬意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我心中唯有景仰,绝无爱慕。”

    “莫要用你这无妄的猜测去侮辱她!”

    伴随着他最后一句厉声之语,杀气暴涨,猛然向身上之人袭去,仿若狂风。

    女子的长发被这股气流掀得乱舞,然而她怡然不惧,好像不受半点影响似的,唇边的笑容不变:“全无爱慕?公子扣心自问,此话可能当真?”

    君陵的眸子往常都是沉静如水,即便是像如今这样身处劣势,他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反问:“为何不能?”

    女子嗤笑一声。

    她松开了圈着君陵脖颈的手,一手按在地上,稍稍撑起上半边身子,另一手则是轻轻点在了他的唇上,神情颇有些漫不经心:

    “让妾身来告知你,为何不能当真。”

    她的手继续往下划拉,从唇瓣撤离,拂过棱角分明的下颌,从修长的脖颈滑过时恶劣地按了按凸起的喉结,然后往下是线条优美的锁骨、胸膛形状漂亮的肌肉,再接着……

    “摇光”的手指堪堪停在君陵的腹部,没再往下。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完全不去考虑身下人的感受。

    明明做着骚扰人的事儿,脸上的表情却正儿八经,仿佛她并不是在挑逗,而是认真地在研究人体的生理结构,每划过一处地方,都要在那儿逗留一会,指尖在这处地方兜着圈子。

    轻研慢磨,一路下来,几乎每一处肌肤都被周到地照顾到了,只是速度却越来越慢,越往下,这龟爬似的速度就显得越发磨人。

    令人难耐。

    君陵仰面躺着,双眼紧闭,嘴唇不知为何微微泛白。

    待到女子的手指停留在腹部之时,他全身已僵硬如铁,衣衫下的肌肉紧绷,眼帘微颤。

    女子的娇笑却还在耳边回荡,折磨着他的神经:“公子,你的身体可是比嘴巴诚实多了呢。”

    女子忽然又俯下/身来,与君陵拉近距离:“怎么,你景仰的那位摇光尊者不曾这般对你么?”

    她调皮地在君陵的腹部上到处戳着,玩得不亦乐乎,边感受着手下陡然绷得结实的肌肉,笑意更深:“仅仅是因着这张脸,你就已经情动了……这要传出去,公子岂不得背上亵渎长辈的罪名?”

    “……住嘴。”

    君陵开口,他的声线低哑,似乎在砂砾上磨过一般,杀意肆虐。

    在他的体内,灵力一刻不停地冲击着被封住的经脉和穴道,四肢百骸绵绵不断地渗出极度的痛意,然而他却完全没将这些痛苦在面上表现出来,精神高度紧绷,所有的自制力都用在坚持不让痛呼溢出口中。

    但在女子眼中,他这就是在忍着情/欲的表现了。

    女子知道他最不爱听什么,就偏偏挑着那个话题继续深入。

    “说到底,公子为什么这么生气呢?真的是因为妾身侮辱了你心中高高在上的尊者?还是因为被戳破了心思而恼羞成怒?”

    她轻笑着将脸凑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彼此呼吸交缠,清晰可闻:

    “公子,你心知肚明,此处不过是一方幻境。在这个地方,无论你所思所想多么不合礼仪,都不会有人责骂于你的,不是吗?”

    “既然这样,你随着心意动作又有何不可?无论你想要做什么……妾身保证,这世上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毕竟……妾身是托你心中思念所化,是全然不会违背于你的。”

    “摇光”见他仍紧闭着双眸,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眸光一闪,挪开头去,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慢慢滑落到耳边,红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垂,轻轻往里呵着气。

    “公子,你得清楚,若是从此处出去,你可是一辈子都没机会与摇光尊者离得这般近了呢。”

    君陵唇色越发苍白,面上的最后一点血色都褪了个干净,而他置于身侧的手已紧握成拳,手指深深抠进肉里,只是这点疼痛仍比不得强行撞开被堵经络的千万分之一。

    女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戳到他痛处了,再接再厉道:

    “你仔细想想,天元大陆两万年未出过化神尊者,即便你是天纵奇才,真的能修成化神,那摇光尊者也早就羽化飞升了。你跟她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最后变为天堑之沟、云泥之别,纵你有心弥补,可又能拿什么往里填呢?”

    “至于你说的仰慕?快别与妾身开玩笑了,这又能顶什么用呢?很快……以摇光尊者的修为,她便能脱离此界,你的这些心绪,到头来,也不过是你一人的自饮自醉罢了,谁会当真?”

    “所以,公子听妾身一句劝。”女子耐心地诱导着,语气里全然就是在为君陵忧心思虑,“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才是最牢靠的。与其只能远远观望,不若趁着时机,尽情纵欢……”

    君陵一直没有反应,好似他整个人已化为了一尊雕像。

    但女子知道他肯定是听进去了的。

    所以压根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自顾自地说完,突然心血来潮,手往他身侧一摸索,飞快地扣上了君陵的手腕,指尖搭在他的脉门上。

    急促的跳动,宛如鼓点一般,一下一下敲击在女子的指腹上。

    她不由嘴角轻扬,像是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一样,语带炫耀道:“表面看着无动于衷,妾身还真以为你心性绝佳呢,谁想,你也不是没有动摇的。”

    说着又放开他的手腕,稍微抬起身子,一撩头发,将身后披散的青丝全部拨到一侧。有几缕发梢垂到君陵脸上,女子便握着那截发丝,用它慢慢扫过君陵的五官,说:

    “妾身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公子考虑得如何?”

    君陵体内,那无形的屏障终于在灵力持续不断的撞击下轰然倒塌,汹涌的灵力重新在经脉中奔腾,手中顿时恢复了气力。

    沉默了那么久,他总算睁眼看了女子一下,不动声色问:“考虑什么?”

    “摇光”捏着那缕发丝,发梢在他唇上一触而过,而后坐直了身体,手轻轻搭在襦裙的腰带上,轻笑:

    “自然是……要了妾身了。”

    君陵缓慢地、优雅地勾起唇角。

    “你也配?”

    他吐出这三个字,忽然闪电般地扣住女子的手,腰间一用力,瞬间将两人的位置颠倒,将她压在身下,同时灵力冲进她的身体,如法炮制地锁住了她的几大灵脉。

    “你最不该的,就是顶着这张脸,来跟我说这些话。”君陵将女子使在自己身上的手段全数返回了去,制住她的行动后,才松开手,缓缓起身,垂眸道:

    “不过区区幻境,也配玷污摇光的风骨?”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此时闻言,不禁大笑,无不讽刺道:“不过区区幻境,不也将你心底的欲念勾出来了么?”

    君陵亦是笑,然而这丝笑意森然,绽出无边杀气:“这就是你的手段?简直愚蠢至极。”

    他语气无波无澜,越是平静,越是瘆人:

    “欲念?欲念又如何?”

    “修士修道以求长生是欲念,弱者仰望强者渴求力量是欲念,你以妖言惑人扰乱神志,这般图谋何尝不是欲念?”

    他手腕一抖,长剑已悄无声息地被握于手中,毫不留情地向下一挥,狠狠穿心而过。

    而后垂下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低下被鲜血染红衣裙的女子,轻语:“我想要什么,便以光明正大的手段收纳,何容你来指手画脚!”

    手微微下压,长剑插得更深。

    “所谓至宝,本就是披了欲念这层皮,才得以被捧上神坛的,若失了欲念,珍宝与砂砾何以有别?你妄图以此攻击我的心神,实在大错特错。”

    被一剑刺穿的女子虚弱地倒在地上喘息,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