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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燚猛地停在了原地,暗道很黑,也很安静,稍有一点响动就有能引起注意。
本在奔跑的众人也都停了下来,一脸疑惑,虽然摆脱了那些血虫,但现在并不是松懈的时刻,他们不明白帝燚为什么停下来。帝燚就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似乎认真听着什么。
寂静的空间里感官总尤其灵敏,仿若灵魂在整个暗道里游走,声音的方位,热度的来源,力量的爆发之出,一切都反馈到他的身边。
帝燚猛的睁开眼睛,他们没有在暗道里,刚才宫少衡和苏灵珏并没有离开多久,且这一路上也没有岔路,为什么会跟丢。
他们只得继续向前,现在退也不是,那就只有硬着头皮向前。
帝燚盯着未知的前方,眸子一沉,半响,一团亮光汇聚在掌心,竟是一只很小的类似于凤凰的火鸟。
他对着手心说了些什么,火鸟便“嗖”的一下飞了出去,速度之快,根本没法看清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佟福有些震惊,一时竟看呆了,直到踩在虞城的脚上,痛的虞城差点叫出来。那只鸟很眼熟,像是在那里见过,明明特别熟悉,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乐浔一瞬间怔住了,黑夜完美的隐藏了他有些失控的表情,刚才那只火鸟是赤炎鸟,他们赤炎一族的守护神鸟,他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
传说赤炎鸟乃上古神兽,曾追随天帝平八荒之乱,立下赫赫战功。
其身多变,小可藏于掌心,大时遮天蔽日,天昏地暗,攻击力也强得惊人,神力约莫可以和上神媲美,喷出的赤焰能在瞬间秒杀一切活物,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赤炎一族自古时便负责镇压妖兽,神界多征战,每每擒获魔兽时就一股脑往赤炎族送,神不能通过吸取魔兽力量来提升神力,只能想出这些办法,况且只要净化这些妖兽,将来在战场上就能为己所用,何乐而不为。
他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伏魔窟都有赤炎鸟的印记,用作封印,辟除怨念,净化本源。可赤炎鸟早就消失了,连赤炎族都不曾见过,当一个只活在传说里的东西活生生的摆在面前,叫人如何淡定。
只是乐浔的表情并不完全震惊,似乎还夹杂着阴沉,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复往日的平和。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好玩儿了,也不知道当初那个人有没有预料到这点,派自己过来到有些失策,看来也不是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只用做好他交代的事情,但似乎这是个很好的筹码,是时候拿点儿自己应得的了。
嘴角那一抹冷笑隐藏在完美的伪装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有些人天生就适合伪装,只是时间久了,也会分不清哪一面是现实,或许活在自己的角色里无法自拔,虚幻与现实的界限从来都不分明。
飞羽何时来了无仙境,风兮月记不太清了,实际上她的记忆力一直很差,几万年的日子就这么过去,没有太大波澜,平平淡淡反倒会将很多不同的记忆混淆,长此以往,有些事情也分不太清。
只是那一阵风兮月身体很虚弱,虚弱到只能窝在师傅的躺椅上,不过师傅到没有生气,只是那一阵总皱着眉,毫不掩藏的忧虑之色。
那种感觉力量在不断流失,就像是生命在一点点被抽走,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飞羽也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她起初时并不说话,也没有太多表情,非常无聊。师傅说飞羽本就寡言,让兮月多跟她说话,她都能听见。
从初次尝试才发现飞羽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不论兮月的话题多么无聊,八卦,甚至是苦恼,她都认真听着,虽然从不安慰她,怕也不会安慰人,不过兮月也习惯了,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倾诉的人。
那一阵不仅她变得很奇怪,连师傅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实际上他们从神剑一族回来之后,一切都被打乱了,她不明白当初师傅的选择,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只是这一切她注定不愿再提起了,一道鸿沟已经横了在他们面前。
师傅似乎总是很忙,整日不见人影,再也不是以前悠闲的样子,甚至没有时间来看她,好笑的是他们似乎交换了位置,现在换兮月整日窝在躺椅上,前所未有的疲惫。
凤帝倒是经常来看她,雍容华贵之姿宛若神祗,却两手挂满了各自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违和,可惜那时她已经神志不清,脸色苍白如纸,像是到了弥留之际,好东西也无福消受。
有一次师傅竟与凤帝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并未大打出手,只是听言语间的怒气,愤怒值到达了极点。
具体内容听不太清楚,大约是凤帝质问师傅为何又去见天帝,在说到中州帝君已经快不行时,师傅情绪波动特别大,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兮月背对着他们,却觉得他们在说起这个话题时欲言又止,似乎并不像让兮月知道。
不过兮月仍清楚的记得凤帝离开时看她的眼神,不是宠溺慈祥,而是悲悯,黯然,
他转身对师傅说,“记住你的选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了无仙境。
多年后当她再次见到凤帝时已是以神界副君的身份驾临凤栖城,那时她似乎才有些明白凤帝的意思,一切并非天注定,而是师傅早已算计好的,只是他们都没猜到,阴谋的开始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苏灵珏垂着头,一语不发,她不知道墨衍到底想要干什么,不会只是请她来喝茶聊天,眼前的密室还是刚才的样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刚才宫少衡和她确实是从另一头暗道逃跑的,暗道出口也还在那儿,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墨衍背对着她,看着那些画,一语不发,像入了魔怔。画还是刚才的样子,隔着薄纱也能勉强看出轮廓,并没有什么特别,也许这对他有特殊的意义,但她没有感觉,除了最初会有些吃惊,别无其他。
“我不知道你抓我来的原因,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凶手,若是因为画上的原因,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认识她”。
墨衍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只是一挥手,仿若清风吹过,所以薄纱缓缓拉开,一屋子的画像也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