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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性格比齐远料想得还要差。
也许是因为数据调整跟不上剧情的原因,十一的能力值还没有完全觉醒,现在的他依然还是原始数据里的那个五灵根小废柴。废柴就废柴吧,其实齐远还挺喜欢的,只是十一的性格太得罪人了,又没什么天赋本事,所以在整个门派里都是被排挤的存在。
按理说,十一的性格这么差,对齐远应该也是爱搭不理的样子才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齐远的错觉,他总觉得十一的好感度其实挺好刷的。
顾子渊是个清闲的峰主,齐远没什么事做,干脆每天去沧涯峰后山蹲点陪十一砍柴,越看越觉得心疼,他现在差不多是整个门派最小的人,但是脏活累活基本上都是他来干的。
齐远不敢明着帮忙,只敢暗地里施个小法术减轻他的负担,不过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十一盯着他的眼神都让他觉得毛毛的,好像完全被看透了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诡异地相处了一个月,竟然意外地还算挺和谐的,所以门派选拔的时候齐远指名要十一做他的弟子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了。
于是很快,十一搬来了渊流峰,两个人的相处说不上近了多少,但是至少没以前那么远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有一天,齐远收到了系统接通的传讯,来自齐进。
经由系统播放出来的声音来自他朝夕相处的哥哥,齐远听得出来,但通过系统转换后有些失真,听上去竟然有一种冰冰冷冷的味道。
这种感觉齐远挺熟悉的,他在原来的世界里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也是这样,冰冰冷冷,好像没带一丝感情。
可是现在他来到了这里,一切都调转了个头。冰冷的声音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是他曾经生活的世界。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但是他没有细想,或者说,他不愿、也不敢细想。
齐进在那头说:“我看现在状况挺顺利的,他也对你没多少戒心了,你试着动手,我在这看着你,成了就好,没成也算了,你早点回来我放心。”
其实齐远知道齐进说得在理,但他还是说:“再给我点时间吧,我有办法解决。”
他话说得胸有成竹,就好像用这样的语气多说几次,他就真的能有把握了一样,可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有多没底。
他知道自己在任性,在拖团队的后腿,可是他还是迟迟下不去决心。
好在这个世界的流速与外界的流速不一样,他在这边折腾十年,在原来的世界也就十个月不到,所以他不缺时间,可以慢慢来。
切断了通讯,齐远叹了一口气,他慢腾腾地转了个身,看向睡在床上的十一,伸出手给掖了掖被角。
十一被轻微的响动弄醒了,睁开眼睛看了齐远一眼,说:“怎么了?”
齐远摇了摇头,没说话,示意他继续睡,十一就又闭上了眼睛,这几天修炼太累了,没过两下他又睡着了。
还是舍不得啊,齐远心想。
就算舍不得,日子还是照样过着。
十一的力量在渐渐觉醒,虽然进度很慢,但不是一成不变,这到底也是个威胁。理智告诉他,再晚一点动手,或许一切都来不及了。
每天晚上,他都会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第二天就动手,可是每天早上醒来,酝酿了一整个晚上的残忍都在看到十一的第一眼溃不成军。
他又一次怂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怂什么劲。
十一这边没什么进展,不过其他人那边,倒是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这个其他人指的是卫奚。
齐远完全没想到,这个自己以前没怎么关注过的角色竟然这么讨人喜欢。
卫奚性格很好,知礼数又懂分寸,之前齐远对沧涯峰不熟悉,他还会领着齐远满山找人,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这一天,齐远一大早醒来,在渊流峰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十一人在哪儿,想着这个时间点指不定在后山哪个角落里修炼,也就没多管随他去了。
他随便找了几本书打发时间,直到中午了十一也没回来,齐远撂了书准备去找他,还没推开门呢,就听到房门响了两下,然后探出了一个脑袋。
是卫奚。
齐远噗嗤一声笑了,打开门把卫奚放了进来,说:“今天不用修炼做功课了?”
卫奚展颜一笑,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往齐远面前一递。齐远一看,是一个木牌一样的东西。
他拿起了看了看,上面写着“祈愿子渊真人岁岁平安”,便问:“这是什么?”
卫奚有点诧异地看了齐远一眼,说:“咦?真人忘记了吗?今天是祈福节啊。”
这么一说,齐远就想起来了。祈福节是他团队里一个感性的小伙子想出来的主意,每年的这一天门派的人都会亲手为亲近的人刻祈福的符签,然后去庙宇里拜一拜。
这种符签不好刻,一般都只会给同辈师兄弟或者师尊,像卫奚这种隔了个峰还送的也实在是有心了,齐远心里感动,收了符签,又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准备,愧疚又尴尬地伸手摸了摸卫奚的头。
然后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十一臭着一张脸,看到屋内两个人“亲密”的互动,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就走了。
卫奚从小教养极好,从来不敢当着师尊的面甩脸色,此时见十一态度这么嚣张,只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远咳嗽了一声,试图挽回一下自己丢失的峰主形象,不过失败了。他只能转移了话题,又聊回了祈愿节的事情。
卫奚很聪明,看出了他的尴尬,很快就识趣地离开了。
于是齐远就去了十一的房间。
关于十一为什么忽然变脸,齐远其实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多问,想着先把小祖宗哄好了再说。
十一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生闷气。
齐远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语气轻快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脾气挺大呀。”
十一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齐远,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齐远却错觉自己心脏都要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没说话,齐远的气势莫名其妙被压了一头,也不敢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十一才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往下就看到了齐远手上拿着的祈愿符签,脸色更阴沉了。
齐远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的是什么,还贴心地解释:“我都忘了,今天是祈福节,这是卫奚那孩子送我的,还挺好看。”
十一盯着他没说话,齐远只好自己干笑了两声。
“你……忘了?”十一抿了抿嘴唇,说。
“啊,对。”齐远说,“以前也没怎么过,没想起来有这么个节。”
十一就“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我也忘了。”
齐远这下是真的笑了,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十一这幅样子他没怎么见过,有点新奇,就又一次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摸他的头,刚碰到他的头发,手就被拍开了。
“别碰我的头。”
往常的十一都不会介意齐远摸他的头,今天忽然这么反常,齐远就确认了他心情不太好,这是逮着人乱发火呢。
不过他没舍得跟十一计较,害怕自己这个长辈一直呆在这里惹他更烦,于是简单嘱咐了几句话就走了。
十一好像更不开心了。
齐远想不明白原因,一头雾水地回去了,想着冷静一会儿之后情况应该会好点。
可惜没有。
等齐远再来找十一的时候,发现他人又没了。往常十一要出门的时候一般都会示意齐远一声,今天连续两次一声不吭就走了,看来真的是生了气。
齐远准备关上门,忽然看到十一的家袍凌乱地摆在床上,他有些疑惑,门派里有着穿家袍的严格规定,十一虽然不知礼数,但是一般不会给他摆谱,家袍也还是会穿的,不会做出直接扔在床上这种张扬的事情。
他直觉有点不对劲,走过去想替他整理一下,结果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他摸出来一看,发现这是一块新的符签,与卫奚的那一块有点类似,做工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来十分用心,连边边角角都细心磨了一遍防止划手,木牌中间刻着龙飞凤舞般的六个大字:“祈愿岁岁平安”。
这个字迹非常有特色,每一笔都有一种力透纸背的刚劲,齐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十一的字迹。
一般来说,符签上都会写着被祈福人的名字,就像之前卫奚写的“子渊真人”一样。这块木牌上没有刻名字,只有简洁明了的六个字,可是齐远还是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他给自己的。
之前十一的所有反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齐远笑了一下,宝贝地把那块木牌塞进了自己怀里。
他心想,我的小孩怎么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