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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黑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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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1947年通过的《美国总统继任法案》规定,如果总统亡故、免职或辞32职,将由副总统继任总统,如果副总统不能继任,则由众议院议长继任。由此而下,继承顺序又归于参议院总执事(副总统是无投票权的参议院议长本身不是议员,总执事是议员)、国务卿、财政部长、国防部长……这个继承顺序可以排出很长一串名单,有一部美剧叫《指定幸存者》,讲述美国内阁集体丧生,一位低继承权的内阁成员作为指定幸存者,成为总统的故事。

    沈冲看过这部剧,除了噱头很足外,剧情一般。他没想到的是,在万里之外的沙漠酋邦中,竟然也存在这种制度。

    因为族长、祭祀、卫士长等众多遗族高层丧生在袭击当中,安娜作为最优秀的阿努比斯战士,继任了遗族的族长,成为了阿奴比斯城、整个遗族部落、数个沙漠绿洲及瑞士银行中不菲存款的主人。

    “其他的我都懂,但为什么他们这么有钱?”沈冲吐槽。

    “因为他们是现代社会中一个完整的政体——别开玩笑了,即使是三千名乞丐也能积累出一大笔财富,何况是三千名优秀的战士。”

    沈冲想到了在中国沿海城市里随处可见的乞丐,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安娜的继位仪式在阿努比斯神殿前的广场上举行,金字塔的入口已经被遗族人用废砖草草砌死,在古朴的神殿外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平台上摆着几张席子,沈冲、娜塔莎等人作为“附近部落”的观礼人员,参与了加冕过程。

    由于祭司们在黑禁卫的进攻下死伤殆尽,他们甚至找不到一名神职人员,来为安娜戴上象征神眷的头冠,最后无奈之下选择了一位纯洁的女童,执行这项神圣的使命——安娜的女儿,法芮尔——现在可以叫公主殿下了。

    “五千年了,我们的族人遵守着神灵的使命,整整五千年。”

    安娜将手中的纯金权杖在地面上一杵,顶端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但沈冲知道,这根权杖只是看起来唬人,却没有了老族长那根权杖所具备的无匹魔力。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们隐居在无边的沙漠之中,离群索居,避开外界纷繁紊乱的世界,在这五千年中,埃及历经了三十个王朝,亚历山大的入侵,托勒密的统治,罗马的占领。后来,萨拉森人来了,并永久地居住在了这里。我们的信仰在外界已经被背弃,我们的神灵被新神替代。这使我们优秀的传统得到保留,高贵的使命被遵循。世人不得不承认,神灵们在这里得到了供奉,传统被延续下来。逃出埃及的犹太人,认为他们的神与他们同在,就住在耶路撒冷之内,但他们的城被摧毁,至圣之所被践踏,人民离散各地。——而我们的神却守住了神灵的城市,他们就在我们身后的神殿里安睡。我们无愧于神灵真正的选民,无愧于五千年来先辈的前赴后继。”

    安娜的声音逐渐高亢,沈冲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激情澎湃。

    演讲到最后,安娜白色的罩袍无风自动,在空中猎猎作响,挥舞的权杖如同指挥棒,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她显然在戮力证明,自己不但是最好的战士,还是最好的领袖。

    最后,安娜将拳头贴在胸口,低声总结。

    “感谢众神,与我同行。”

    台下响起遗族子民们低沉整齐的祈祷声,“感谢众神,与我同行。”

    沈冲撇了撇嘴,看来这部落总统就职和美国总统就职类似嘛,都先提一提自己的光荣传统和革命历史。

    与天生对权威和一切正儿八经的仪式都不感冒的沈冲相比,其他人显然对眼前的仪式更感兴趣。尤其是已经恢复如常的劳拉,不断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涂写着什么,大概是在记录这难得一见的典礼。

    “我们刚刚经历过的惨痛战斗,即使与先民们传说中的战争相比,也不遑多让。在这次危机中,我们失去了族长、战士失去了家人、女孩失去了祖母。我们还来不及伤心,没有足够的时间抹干眼泪,世界便催促我们前行,看看我身边的朋友,”安娜将手遥指席子上坐着的神盾局人员,沈冲莫名其妙地感觉,那根指头好像指的是自己,“族人们,时代变了。买买提和几个忠实朋友的兄弟会可以创建横跨三座大陆的帝国,成吉思汗凭借一个部落征服整个大陆岛,列宁需要十几万党员才能统治俄罗斯。族人们,相对于一个恶魔,相对于守护世界安宁这个任务,我们的战士太少、太少,并且在持续减少。我们必须做出改变。”

    台下的人沉默不语,他们从阿奴比斯城附近的绿洲赶来,拖家带口,携男挈女,但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占满整个广场,广场周围的石柱下只有飘飞的彩带和挂毯,显得无比空旷凄凉。

    “神圣的鹰隼,众神的战士,我们的族长,伟大祭祀的后代。”一个老者在儿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出列,念了一长串头衔,恭敬地对安娜行礼,“您有什么指示,请告诉我们吧,我们遵从神的旨意,要信服天上的主人,也要信服地上的主人。我曾经看到过很多不可思异的事,钢铁的怪兽从沙漠上行驶而过,白人在这里猎杀白人,血将沙漠都染红。即使这样的岁月我们依然经过了,我相信众神不会让我们灭亡——当然,如果有一天众神告诉我们,祂的旨意已经有其他人行了,那么我们也必将安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说到最后,老者激动地咳嗽了起来,驼下的腰弓成一个虾米。

    沈冲看这老者一脸虔诚,他忽然想起了女巫的话——“众神已经亡故,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流亡者在苟延残喘。”

    气海中储存的黑暗能量让沈冲明白,女巫的话并非虚妄,他感到有些不忍,这些人为了一个信念艰难困苦了五千年,是否真的要告诉他们,那些所谓的誓约和眷顾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沈冲本来准备等典礼结束,就将这些事告诉安娜,但现在他变得有些犹豫。

    是愚昧而幸福,还是明晰而痛苦。

    沈冲一定会选择后者而非前者,但他不是上帝,他又怎么有资格为决定别人的命运。

    在沈冲思考间,安娜继续说道:“尊敬的长者,我们要做出的改变很大,但并非没有前例。在法老们还在近亲结婚的时候,我们的先祖就知道,只有天上和底下不断涌出活水,绿洲中的甘泉才会永远清冽。只有引入外族人的血液,族人们的心智才会永葆敏锐。我们现在站在一座大门前,只需选择灭亡还是开启。”

    “您的吩咐是?”老者将腰深深躬下,“我们必将遵从。”

    “我已经和这些外族人商定,一项由名叫‘联合国’的组织领导,由‘神盾局’参与的阿奴比斯城重建计划,即将展开,他们将与我们共同保卫圣地。”安娜平静地说。

    台下一片哗然。

    沈冲猛然转身,瞪着身旁的娜塔莎。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出卖你。”娜塔莎笑着说。

    沈冲想起了这个女人的外号,那个恶毒而响亮的名字——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