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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扶住略微松动的栏杆,踩在陈旧得发软的木梯,借着头顶上火球鼠的火焰照明,小希首当其冲,顺梯段逐步往二层挪动,抱着风纪的麻衣紧随其后。
“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这两种声音在喇叭芽之塔回荡杂糅在一起,听起来怪瘆人的。
突然,小希止住脚步心头一怔,感到身后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似的,整个人动弹不得。他缓缓转过头,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忽地松了口气。
“小、小希,能说会话吗?”麻衣正用力抓着他的衣角,恳求道。
通过说话来驱逐可怕的安静,真是个好提议,小希点头表示同意,但等了许久,不见麻衣开口,他再度转过头,迎上了少女期待的目光。
什么啊,原来还得自己来找话题,真是麻烦。话虽如此,小希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圈后,灵光一闪。
“麻衣,你知道我们现在处于喇叭芽之塔的哪个方位吗?”
“右、右边吗?麻衣对方向认知不是很在行。”
“准确来说,是东、南、角。”小希神秘而缓慢地吐出最后三个字。
“东南角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在我老家,有这样的传说。”小希顿了顿,在休息平台转过弯,看勾起了麻衣的兴趣,便继续说道:“据说,在墓……呃鬼屋的东南角,点燃一根蜡烛,如果蜡烛不熄灭,说明鬼屋里没有幽灵。如果蜡烛熄灭,必须马上逃离。”
他又指向头顶的火球鼠,“你看,我们现在在塔的东南角,火球鼠的火焰相当于点燃的蜡烛,只要它的火焰不消失,我们就不会有危险。”
“是吗,你真是个可靠的孩子呢。”麻衣踮起脚尖,轻轻抚摸火球鼠的小脑袋。
“咿喏~”火球鼠舒服地叫唤。
小希的话让阴冷的空气消散不少,很快来到喇叭芽之塔的第二层。
比起空荡的一层,二层摆满了整齐的蒲团,围绕着房间,每隔固定的距离就有一座喇叭芽的雕像,栩栩如生。塔的正中心,巨形支柱“吱呀吱呀”地摇晃。
这里应该是僧侣修行的场所,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照明用的烛台,虽然上面空无一物,但总归增添了点人气,小希紧绷的神经松懈,忽然闻到一股甜美的香气。
这股香气飘过火球鼠的鼻子,不耐甜味的火球鼠眯起眼睛打了个喷嚏,背上的火焰尽数熄灭。
“这、这是意外吧?是意外吧?”小希略显尖锐的声音连问两遍。
“布伊~”
数秒后,火球鼠的火焰重新燃起驱逐黑暗。比起双腿打颤的小希,刚开始害怕不已的麻衣,反倒镇定无比,她抽了抽鼻子,一副陶醉的表情:“是大奶罐的奶香!”
顺着香气飘过来的方向,麻衣的目光落在通向三层的楼梯:“从塔的三层飘过来的!”
“奇怪,为什么会有牛奶的香气飘过来呢?”麻衣松开手,移步到楼梯。
“呐,小希,我们去楼上看看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少女啊,为了追逐心中的欲望,连恐惧都顾不上了。见麻衣如此,小希自然不肯露怯,走到她身前横过手臂,示意让自己走在前面。
静悄悄地爬上楼梯,眼看离三层的入口越来越近,小希听到像是茶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随后又是嘈杂的争斗,似乎三层不只一人。小希竖起食指嘘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楼梯的封口盖,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
……
白发少女桔镜抱着黄白色的石头,靠在墙上艰难站立,黑色的巫女服尽染白浊。
本以为只是两只前来偷窃的老鼠,大意之下,反倒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白色的不知名液体,破除了桔镜的防护罩同时,也让她浑身无力。
桔镜的对面,靠近小希视线的地方,站有一胖一瘦两个黑色制服上印有R字的男人。其中的胖子正流着口水,指挥勇吉拉进行攻击,瘦子见少女仍旧想要抵抗,嗤笑道:“别再挣扎了,大奶罐的牛奶,可是拥有令幽灵失去能力的效果。”
配合他的言语,桔镜被勇吉拉的念力重压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怀中的石头滚落。
“为什么……”对此无能为力的桔镜,唯一能做的是咬牙质问。
男人没有回答,他拾起石头审视两眼,毫不在意地扔给胖子,“这就是钥匙么,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啊,收工吧。”
任务完成,两人得意而放肆地大笑起来。
这笑声如此刺耳,以至于桔镜那明明只是伪物的身体,却留下两行不甘心的眼泪——明明就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喇叭芽,凤王大人……对不起!
泪光盈目的她抬起头,仿佛看到绿色的光芒。
吾友喇叭芽吗……不,那是更为迅捷的绿光,夹杂银色的锋芒,从那两个人中间划过,其中一道笑声戛然而止,瘦子轰然倒地。
背对着倒地的瘦子,飞天螳螂手刀斜向下甩。
“斯特唻——克。(放心吧,是用刀背砍的。)”
接着,在剩下的胖子愕然的目光中,头顶火球鼠的小希与怀抱风纪的麻衣依次出现。
“哦呼可恶,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阻碍火箭队办事!”见肇事者是两个孩子,胖子放下心,怒不可遏地威胁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滚回家睡觉!”
“请叫我正义的伙伴,飞天螳螂少年。”
小希微微笑道,右手从容一挥,麻衣和风纪同时对着胖子呲牙咧嘴,以壮声势。
“不管你是无谋的勇气,还是浅薄的自信,我火箭队基层成员阿磊,都要让你明白何谓谨慎的生存之道!”劝退无果,胖子恶向胆边生:“勇吉拉,对他们用幻象光!”
得到命令的勇吉拉却呆立不动,飞天螳螂不知何时回到小希的位置,手刀再次斜向下一甩。
勇吉拉黄色的身躯倒在地上,两眼绕成蚊香状。
“哎,果然嘴炮选手走不远。”小希步步紧逼,头顶上火球鼠已将火焰的能量汇聚于口中,伴随炎浪激涌,胖子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干脆利落解决完两个火箭队成员后,小希将那颗黄白色蛋形石头交还给泪目的少女,麻衣则从口袋取出纸巾,为她擦拭身上大奶罐的牛奶。
于绝望中重获希望,黑之巫女桔镜抱着石头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