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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网络上都是些什么人,凭什么说叶以谭攀附名声,凭什么说他的画作连废物都不如?”
王雪儿仿佛化身为愤世嫉俗的修士,与网友在网络中舌战,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千万修士的言论淹没,甚至不及一颗尘埃。
“不然我去买下那幅画,苏云的最高纪录是一幅母羊哺乳图,卖出八百万灵石。我出一千万,买下它。”
并非柳清欢轻视叶以谭,实乃苏云之名望太过显赫。一根针画作,怎可能胜过赫赫有名的苏云。
“谁都不准去购买,若我发现你们私下交易,休怪我翻脸无情。”
叶以谭的警告令柳清欢不再提及此事。
半个时辰过去,热议未曾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夜幕降临,王雪儿也懒得关注网络的谩骂,生怕自己按捺不住,提剑去找网友理论。
一幢豪华府邸之中,苏云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本新近出版的画册,里面收录了她的大部分修炼心得。
“姑娘,网上已是骂声一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目的似乎已达成。”
“如此甚好,他越是嚣张,跌落之时就越发精彩。”苏云眼神淡漠地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待身后无人,苏云才拨通了一个号码,笑言:“兄长,叶以谭真是个蠢材,轻易就被我诱入陷阱。这样的人,兄长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他名誉扫地,我亲自出手,未免太抬举他了。”
电话那头的男子回应:“我已经看到消息了,多谢妹妹了。”
“不理你了,我明日要去海外一趟,那位王子正等着我呢。”
“呵呵,看来以后兄长都要尊称我为王妃了。”
苏云面色微赤地结束通讯,吩咐侍从备好飞符,待拂晓便跨越凡尘,对叶以谭的赌局毫不在意。
次日,观者如织,竞拍之人却寥寥无几。
柳清欢暗中遣人欲购画以保叶以谭颜面,却被叶以谭及时制止,此举令柳清欢愤而整日未与之交谈。
王雪儿私下求兄援助,王龙骄却断然拒绝,告诫妹妹切勿暗中插手后即刻收线。
两日过去,无人竞价,叶以谭彻底沦为笑柄。众多叶姓网民在网络哀怨,每逢提及,皆感叹与那位连废物都不如的叶以谭是否亲族。
这些毫无关联的叶姓者,无辜受牵连,只得痛斥得更加狠厉,以示与叶以谭无丝毫瓜葛。
第三日,连李超都渐失希望之际,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步入画前。老者凝视画卷,淡笑道:“如今的年轻人太过急躁,此画,粗糙嗯,不对。”
老者的嘲讽陡转,忙贴近画卷,取出一枚灵眼仔细鉴赏。
“精妙绝伦,实在是精妙,老夫此生能再见如此奇妙之作,实乃幸事。”
“老丈,此画不过是随手之作,何来精妙?”一位中年人凑近,细观却未能察觉奥秘。
老者昂首轻哼:“老夫梁天罡岂会出错?”
“原来是梁天罡梁大师,前任修真艺术学院院长。苏云大师,便是您的弟子?”中年人惊叹。
“正是,老朽记起来了,您是国内闻名的丹青珍藏大家,段真。当年苏云晋升画道梵高之时,那一票至关重要,正是出自您手。”
“哈,不曾想一根绣花针竟引得两位高人齐聚。”身后又传来一阵笑声。
“刘老,您也来了,真是意料之外,我们三位画道知音,竟然在此重逢。刘老,请您评鉴此画,梁老可是赞不绝口呢。”
“哎呀,老朽得好好瞧瞧了。”刘老惊讶,连忙取出灵眼。
叶以谭正于静修中,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接听瞬间,李超的声音传来:“叶兄叶兄,有人出价了,五十万灵石,五十万啊。”
“让他滚开,区区五十万灵石,老夫会缺?”叶以谭挂断电话,继续冥修。
片刻后,电话再次响起,李超高喊:“叶兄叶兄,一百万了,一百万啊。”
“滚,一百万灵石也想打发老夫?”
“李超,你今日是要扰老夫午修不成?”当电话第三次响起,叶以谭勃然大怒。
“呃,叶先生,我是刘耀,愿以一千万灵石购此画……”
“不识,不卖。”
叶以谭再次挂断,复归冥修。
世贸易楼内,刘耀将通讯器交还李超,苦笑:“梁老所言果然不虚,这幅画作,非千万灵石所能购得。”
梁天罡捻须,自信满满:“此画,非一亿灵石,无人能得。”
何等惊人!...
观者皆如遭天劫,一柄细针,看似寻常,然一亿之价,实乃匪夷所思。然而,前排几位,皆是国内书画鉴赏之巨擘,其言岂有虚妄?
一针绣花,价值亿金,瞬间令网络沸腾。
此刻,大洋彼岸的一座海岛,沐浴阳光的苏云闻此消息,骤然惊坐,命侍从速购归乡之符篆。
叶以谭刚搁下通讯玉简,柳清欢已踢门而入,怒斥道:“叶以谭,你痴了吗?千万不售,你以为你是画道梵高?”
叶以谭被揪耳拽出锦衾,连连呼痛。
“叶以谭,难得有修士上当,你就应了吧。千万之价,已胜苏云两百万矣。若此人离去,你哭都无门。”王雪儿亦劝解道。
“叶兄,此价实已不菲。”深受震撼的林媚儿,亦不信叶以谭能于十息间获利千万。
“吾非缺千万之人也。”
“装,你不是囊中比面庞更空吗?”
柳清欢不耐其矫饰,一脚将其踹出门外。可怜的龙君大人,被三位女子拉至交易坊市,颜面尽失。
画卷之前,人潮汹涌。梁天罡一亿之定价传出,各地知名藏家纷纷瞬移而来,欲亲睹此针之神妙。
“段真,此画老夫志在必得,莫仗财大气粗与我争。”
“刘耀,段某财大气粗,你奈何?此画,即便两亿,亦在所不惜。”
“二位且静,老夫适才看漏一处。此画,低于十亿,皆是对画者之亵渎。”梁天罡手持灵鉴,一言激起千层浪。
“天哪,梵高真迹最多不过百亿,一针便值十亿,梵高若知,岂非破棺而出?”
“一根针卖十亿,吾眼界大开,不就一针嘛,吾片刻间可绘百根。”
“段真,你欺人太甚。十亿,刘耀买下了。”
“吾出十一亿。”段真显露财大气粗之态。
三女于人群中瞠目结舌,王雪儿惊叹:“天呐,傻修士不只一个。”
“难道,富贾皆愚不可及?”
“林媚儿!”
叶以谭三人怒视直言不讳的林媚儿,少女反问:“叶兄、王师,你们也是富贾吗?”
噗!
二人被问得遍体鳞伤。
“吾建议,此等神作,当以竞拍决定归属,价高者得。”一声傲气之音响起,只见一肥硕修士,身后十数名护法修士各提黑箱疾行而来。
“糟糕,他一来,价码恐更高。”
何谓财大气粗,众人皆领教矣。
李超心惊胆战,价值十亿之画作竟无防护,若遭人觊觎该如何是好。一通传音,召集众兄弟守卫现场,严禁留影四字,如雷池禁地...
在前往修真重地的飞行法舟之上,苏云先前的傲慢已荡然无存,她凝神注视着手中的灵机玉简,当授业恩师提及十亿灵石的价码时,她的神情瞬间变得错愕。
“亲爱的云,你不必忧虑。即便它价值十亿灵石,本王也会令其一文不值。”
苏云身旁,坐着一位浑身散发尊贵气息的海外修士,传言他乃某炼油宗门的世子。此人虽看似贫穷,但他的囊中装满了无数的灵石。
据说,他曾于一场顶尖修士的宴会上抱怨,本王内心忧郁,灵石多得连手指酸痛也无法尽数挥霍,不如赠予各位数十亿,权当扶贫之举。自那次之后,这位世子便被众多修士拒之门外。
苏云感动地轻轻点头。
此刻,现场充斥着财大气粗之人,李超验证过身份后,才允准众人近前参悟。
苏云赶到人群中,倾听那些藏宝修士的惊叹之声,眼中悄然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我愿出十五亿灵石,敢问画者何在?速速现身,与我交接。”
激烈的竞价过后,一位携带大量灵石的富商大声疾呼,如雷贯耳,令全场震惊。
“十五亿灵石购一物,本王今日开了眼界。难道,是梵高大师转世再现?”
短暂的静默后,一声讽刺的嘲笑尤为刺耳,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苏云身边的世子身上,顿时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苏云不会轻易认输。”王雪儿投去轻蔑的目光,对苏云的好感早已消失殆尽。
世子拉着苏云向前,李超欲阻止,叶以谭在人群中摇头示意。二人来到画卷前,苏云靠近细观,暂未察觉特别之处,梁天罡递上一枚放大灵镜,并语重心长地叮嘱她用心领悟。
苏云持放大灵镜仔细观察,几乎惊呼出声。片刻的呆滞后,她收敛震惊,冷嘲道:“此画并无出奇之处,如此之作,我一日之内可绘制数十幅。”
原本对弟子赞赏有加的梁天罡眉头紧锁,提醒道:“苏云,切勿轻视,再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