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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第二天的实验课,王覃古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实验室,此时还没有人来。
实验室里有一股腐烂的气息,像是动物的遗体散发出来的。王覃古拉开了实验室的窗帘,打开窗户。
外面清新的空气很快涌进来,王覃古在实验室外站了一会儿,实验室的门口上贴着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应该就是规则里提到的举报电话了。
王覃古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才走进实验室,这时候还没有人进来,看来他提前过来通风的选择是正确的。
实验室里有六个大桌,桌子上放着各种实验仪器,有一个超大的铁架台,大概能放下一只成年的胖橘,还有厚重的台式电脑和一些接头。
而实验室的后面,放着三大箱盖着白布的大笼子,王覃古凑近看时,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挪动,笼子后面的大桌子上,放着几双长筒的棉手套。
王覃古换上实验用的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此时陆续有人来到了实验室里。
“酒儿,来这么早啊。”张锦和许陌进来的时候,实验室里已经坐了大半的人,他们很自然地坐到王覃古边上,似乎就等着第五六来凑齐四人小组。
过了几分钟,第五六也来了,坐到王覃古边上,看了看四周:“今天是上哪节课?”
“好像是兔子的气管插管实验。”张锦拿出实验桌抽屉里的实验过程手册,翻到对应的章节,“唉,又要按兔子了。”
王覃古接过实验过程手册把这个实验看了一遍,发现他每个字都看得懂,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只大概看明白了一个意思,就是要先这样再那样,然后解剖兔子。
“酒儿,这次要不换你来按住兔子后腿?小东西劲儿可大了,我上次差点让它挣脱开。”张锦提议道。
许陌有点担心:“那谁来操作?”
“呃,这个嘛……”张锦和许陌的目光一起看向了第五六。
第五六:“?”
王覃古反正是立马答应了张锦的提议,他也只能来干这种事了。
于是第五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六”,最后还是没有拒绝:“行吧,但得你们来静脉注射。”
王覃古看着他们上课前就把接下来的操作安排好了,那一会儿老师还讲不讲解了?
到了上课时间,实验老师准时走进实验室,他放了个实验视频又大致讲解了一下,就开始让各组同学去后面选一只实验用的兔子。
王覃古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起身去关窗户,于是他趁着各组成员选兔子的间隙,悄悄关上实验室的窗户,拉上窗帘。
选兔子这活儿是张锦去干的,看样子他已经做了许多次,很熟练地就抓了一只兔子,放电子秤上称了称重量。
之后许陌按照兔子的重量配好麻醉剂,用湿棉球擦拭着兔子的耳缘。
“老张,你手别抖,针头要歪了!”第五六把兔子接过来放在专门用的兔子架上,出声提醒道。
“放心吧,这题我会。”
王覃古在一边看着他们熟练地麻醉完兔子,然后放到铁架台上,用棉线缠住兔子的门牙固定住头,再用绳子牢牢绑住兔子的四肢。
这时候边上一组有人过来问王覃古:“同学,请问能借一下剪毛刀吗?我忘记带了,剪完就还给你。”
王覃古看向一边的老师,他正在指导其他小组的同学进行麻醉,但听见这句话后,转头看向了王覃古,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也要用。”王覃古立马回绝他,然后专心地看自己的室友们剪毛。
那同学没死心,又问了几遍,这时候实验老师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这位同学,赶紧回自己小组去实验,还有,你的解剖工具呢?”
“我……老师,我真的带了工具,只是少了一把剪毛刀……”那学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师拖了出去。
老师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而那位同学并没有跟着回来,老师对他同组的学生说道:“刚才那位同学有些累,已经睡下了,你们三个人继续做吧。”
而那三位同学没有怀疑,继续做着手上的动作。
王覃古收回眼神,所以三个人一组不算违背规则吗?
这边他的室友已经剪完了兔子胸前的毛,第五六正准备动刀,看了眼王覃古:“酒儿,按牢了。”
“啊?哦哦。”王覃古赶紧赶住兔子的后腿,而张锦和许陌一人按着一只前腿。
第五六刚划下一刀,兔子的头就抬了起来,发出一阵“啊啊”的叫声。
王覃古还是第一次听见兔子的叫声,而他手下的后腿正在挣扎着,力气大得他差点按不住。
“看来麻药打得少了。”许陌皱了皱眉,又注射了点麻药。
兔子很快重新安静下来,之后第五六再怎么动刀,它也没有动静。
要不是看见兔子起伏的胸部,王覃古都以为它已经过去了。
实验的过程王覃古没怎么看懂,反正室友嘴里的什么交感神经,副交感神经,迷走神经,他是一点没看出来哪是哪,不过插气管的时候,王覃古倒是能看见气管的样子。
原本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这样血腥的画面,结果真的看见之后,王覃古发现自己确实接受不了。
兔子的胸前被划开一大道,实验时翻扯出里面的各种神经血管和气管,而它边上的那颗心脏正在微弱地跳动着。
插上气管之后,王覃古甚至能听见兔子呼吸的声音,很粗,像是细沙磨砺过钢管的声音。
王覃古按着兔子后腿的手几乎都要麻了,第五六瞥了他一眼,说道:“酒儿,现在还不用按这么紧,等待会儿注射空气的时候你再用力。”
“啊?”王覃古没听明白,什么叫注射空气?
“怎么了酒儿?等实验结束之后,就要给兔子进行空气注射处死呀,你忘了?”张锦疑惑地看向他,“我就是那时候按不住兔子后腿。”
“……哦,没忘呢。”王覃古有些忐忑,他能按住吗?
事实证明,王覃古只要闭着眼睛不去看兔子的样子,他还是能按住的。
他感受着兔子强烈的挣扎,后腿不断地踢着他的手心,然后力气一点点小去,最后彻底平静下来。
兔子的嘴唇泛着紫色,眼睛还睁着,通红通红,耳朵上少了一撮毛,是注射时剪去的。
王覃古深吸口气,在下课铃响起后擦干桌上的血迹,没有碰兔子的遗体。
他恍然之间,似乎看见兔子一片血色的躯体下面,藏着点另外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