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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晚饭过后,花卷躺在次卧门前,肚皮朝上接受路希的又一次示好。
“花卷,咱俩睡一屋好么?”路希一边帮花卷抓痒,一边好声好气的问。
花卷伸出半截舌头,在路希的小手指头上舔了两下,很友好的样子,路希又帮它抓了会儿痒才站起身,说着“那我进去咯?”去摸门把手。
花卷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呲牙咧嘴:“唔~~~~”
路希苦了小脸:“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花卷毫不动容:“唔~~~~~”
听到花卷“唔”的杜君浩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苹果,见花卷没有过分的举动,就停在了厨房门口,看小人儿说服大狗。
说服以失败告终,因为不是第一次失败了,所以有些灰心丧志的路希决定向杜君浩求助,然后他就去求助了。
“你已经不是客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杜君浩把苹果核往身后一抛,果核在空中划了条漂亮的弧线,落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你白给人当爹啊?”路希小声吐槽,真的很小声,可杜君浩还是听见了。
“不白当,我供你吃住,赚钱给你花,以后帮你安家立业娶老婆。”杜君浩的嗓音里透出一点清淡的笑意,“跟狗抢窝这种事就算了。”
“……”
“明天再接再厉,现在回屋睡觉。”
路希耷拉着小脑袋跟着杜君浩进了主卧,感觉警报解除的花卷伸个懒腰,直起后腿,前爪“咔哒”一声拨动了门把手,也回屋睡觉去了。
杜君浩睡相很好,不打呼噜不磨牙,睡着以后连身都很少翻,路希睡相也不差,可他是小孩的外表成人的心智,做为一个思想成熟的纯gay,路希觉的和狗抢窝这事儿必需再接再厉。
杜君浩十八岁入伍,当兵八年,虽然现在已经转业了,但作息习惯还和以前差不多,大多时候早睡早起,偶尔晚睡早起,必要时可以不眠不休。
清晨七点才过,杜君浩已经晨跑回来了,路希在厨房里做早饭,身上围着个对他来说有些大的格子围裙,拿吊柜上方的东西时要踮脚,端锅要用两只手,装进盘子里的煎蛋形状完美,色泽诱人,鸡丝粥不浓不淡,杜君浩一句不错,他就得了莫大肯定似的,还主动申请负责另外两餐。
杜君浩去店里之后,路希就在家里打扫,洗衣服,到点遛狗,到点买菜,到点做饭,勤快听话,不仅麻烦不到杜君浩,还能反过来照顾他,如果不是为他的前途着想,杜君浩觉的就这么养着他也不错。
“路希,你想不想上学?”这天晚饭桌上,杜君浩问路希。
路希从饭碗里抬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被骨头哄逗的小狗,但那层晶亮的光泽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很麻烦吧?”
“学校好说,麻烦的是户口。”杜君浩拨拉着那盘芹菜炒粉条,语气平淡,“不过不管你上不上学,户口问题都要解决,我有战友在户籍办工作,拖他塞点钱,问题也不大。”
“这种大城市的户口一点钱可以搞定吗?”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可是……”
“其实你的耳朵并不难看。”
话题跳太快,路希有点反应不过来,头上亮起一个问号。
“学校比社会简单,我建议你从学校开始适应。”
问号消除,路希放下了碗筷,把有点外扩的尖耳朵往后拨了拨:“那我去学校吧,我先戴着帽子,融入群体之后再暴露自己的缺陷会比较容易被接受。”
“课堂允许戴帽子吗?”
“那,那我戴头箍,就毛线的那种。”
杜君浩用筷子头拨开他的小爪子,点了点他的耳尖:“你就这么介意?”
尖耳朵敏感的颤了颤,路希叹口气:“也不是很介意,只是比较麻烦。”
有次去买东西的路上,他的帽子不小心被吹跑了,结果那天他用了往常双倍的时间才回来,现在的小姑娘太可怕了,围观他就算了,居然还拍了照片要发上网,他费了半天口舌才让她们把照片删掉。
“你想念几年级?”路希识字,识的还不少,这些杜君浩是知道的,但小家伙具体几岁辍的学他就不清楚了。
“大一可以吗?”路希上辈子是高中毕业,成绩属于中上等,但姑母家经济条件一般,供他的表哥表姐已经有些吃力了,所以没能上大学其实是路希一个不小的遗憾。
杜君浩定睛打量路希:“你到底几岁?”
“具体几岁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我十六吧,不过我念过高中。”
“神童?”
路希干笑。
杜君浩斟酌了一会儿道:“从高三念起吧,本市的大学,考上哪去哪,考不上就从高一重读。”
这是杜君浩自认为妥善的决定,不是商量,所以无需再费口舌。
户口一时半刻的办不下来,为了让路希早点适应校园生活,杜君浩先把他送进了私立高中。因为身材瘦小,又留了头长发,入学第一天路希被一个眼神不太好的老师当成了女生,不过他并不想剪掉这头长发,就算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为了掩盖身体缺陷才把头发留长,可这头头发到底跟了这身体许多年,他一接手就糟蹋了它,感觉像对原主人不敬似的。
路希不知道杜君浩为自己上学的事花了多少钱,不过从学校的情况来看应该不少,为了那些钱花的物有所值,也为了让自己的将来有更好的可能,路希决定,用心、努力、向一本冲刺!
高三的课程很紧张,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没法立即进入状态的路希很快就被大家的学习热情感染了,从清闲的小保姆到学习至上的备考生他只用了一个小过度。
路希怕晚上温书做题影响杜君浩休息,于是煮了一锅腔骨贿赂花卷,花卷啃骨头啃嗨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路希已经鸠占鹊巢了。
狡猾!无耻!欠收拾!花卷气愤不已,嗷呜着只有它自己能听懂的狗语“咔咔”挠门。
屋里的路希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自我安慰,它是拖把,不是老虎,不会冲进来吃掉自己。
屋外的花卷挠的如火如荼,忘乎所以,忽略了隔壁的主人已经睡下了,等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主人的脚已经踢在它身上了,其实只是警告式的一脚,力道不大,可花卷的心受伤了。
其实杜君浩很少对花卷动手,舍不得是一方面,主要原因是他曾因为花卷咬了小区里的孩子打伤过花卷,他手重,觉的没用狠劲,可花卷却躺了四五天,从那之后花卷就不敢咬人了,实在被惹毛了它就把人扑倒踩踏一顿,就像路希刚来时那样。
听到异响的路希把门打开一条拳头宽的缝,就见花卷缩在角落里啜泣,真是啜泣,有声有动作,特别人性化。
不知内情的路希有点内疚,刚要说点什么,就见发现他的花卷倏地的站了起来,呲牙:“唔~~~”
路希唉唉的叹气:“你就会欺负我吧?”
花卷瓮声瓮气的说:“汪汪汪汪……”
杜君浩剑眉一拧:“还想挨揍?”
花卷慢慢的缩回墙角,继续苦大仇深的啜泣,新人笑,旧拖把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