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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农村人家,买茶都是为了家里来客招待客人,自己很少舍得喝的。他们买茶叶的时候,也不是盲目买的,都是先喝了尝尝,觉得跟去年买韩在银的茶叶味道一样,这才各家买了一两斤放了起来。
昨天,杨孬子家来人,他为了显摆自己五块钱一斤茶叶,买的值,非要泡一杯给来人喝,结果,把人家给喝的吐了。还嘲笑他买的茶叶里有树叶子,把他气得不行,直接跑到黄队长家跟黄队长吵闹。他买这茶叶便宜是一方面,另外,也是因为那是黄队长的亲外甥,看在黄队长的份上才买的。
黄顺明自家的茶叶,他喝了,他自觉没有问题。可是,杨孬子扔过来的这一桶茶叶,他泡了一杯,的确是有些喝不下口。不过,他不相信自家外甥会做这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心里就怀疑韩在银被自家外甥坏了生意,怀了恨,故意找杨孬子帮忙造谣。
他一到这儿,话都没说完,韩在银就着急摆手,说什么茶叶有问题别找他。刚刚又在推诿,不愿意帮忙证实茶叶的真假。怎么想都感觉这韩在银有问题!
呵呵!这就是疑邻偷斧的思维!
其实!韩在银会想到他们茶叶有问题,是因为刘余金说过,五块钱的茶叶根本就不可能会挣钱,只能说明茶叶有不对的地方。
黄队长气鼓鼓的坐在家里,韩在银又气又烦,但是又不好开口赶人走。没曾想,没到吃中饭的时候,杨孬子庄子又来了两个人到了韩在银家。看到黄队长坐在韩在银家,还很生气的样子,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不情愿的打招呼:“黄队长也在啊?正好!我们想让韩在银帮我们看看这茶叶是不是假的,要真是假的,那还得麻烦你帮我们找你外甥给我们退钱呢!”
黄顺明皱着眉头看看杨大山和杨三柱,心里暗暗有些焦躁,他担心外甥卖的茶叶真有问题。那样的话,他的脸可就丢尽了。本来分产到户之后,这些人就不听他的话了,这茶叶要真是假的,那以后只怕更加没有人会听他的一言半语了,说不定下次选队长,自己就得被撸下来。
“那你们就尽管看吧!要真是掺假了,我就逼着他给你们退钱。”
茶叶这东西,没有泡开的时候,看着都差不多,一旦泡开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茶叶和树叶的区别。要是再确定不了,那就自己分别把树叶、茶叶放嘴里嚼嚼。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分清什么是茶叶什么是树叶,那就只能对此人的味觉和嗅觉呵呵一笑了。
韩在银没有推辞,但是也没有出头帮着判断,只让刘余英烧开水,提供杯子,给大家泡茶用。没想到,泡出来的结果,竟然真的有榆树叶冒充茶叶,而且高达一半至多。黄顺明又羞又气,两只手直哆嗦,半天都没得话说。
较真说的话,这黄队长的外甥还真不是个东西,你既然能够把树叶都弄得跟茶叶似得,怎么就不能真的弄一些茶叶去做呢?毕竟谷雨后一周,一般人家都不采茶了,茶园里有足够多的茶草可以让他采回来。茶草再老再不好,至少还能喝进嘴,这树叶不能喝也就算了,还把里面原有的茶叶都给连累的没法喝了。
黄顺明在没验之前大话说的很慷慨,待到发现这茶叶里真的掺了树叶,连累的里面另一半茶叶也不能喝,还没法挑出来,想挽回点损失都做不到。一下子就傻眼了!
“黄队长!刚刚您可是亲口说的,让您家外甥给我们退钱的。”
“我这就去我大妹家,问问我外甥是怎么回事。”黄顺明见杨家两个真就因着他的一句话,逮着不放,只好先找个借口溜了。
杨家两个骂骂咧咧好一会才消停,看外面的雨又下的大起来,就坐在韩家不走,跟韩在银杂七杂八的唠嗑,一直唠到中午饭的光景。刘余英对杨家人没好感,前一段时间就是他们庄子的人叫嚷的厉害,说韩在银手太深、心太黑,一斤茶叶赚了他们多少多少钱。害的家门口好些打算买她家茶叶的人家,最后都不要了。要不然,这家一斤那家两斤的,也能卖出去二百多斤。
这会儿该做饭了,这杨家两个人脸皮厚,就是不说走,刘余英不想做他们的饭,但是又不能不客气的问一声:“杨大伯、杨三叔!你们中午要在我家吃饭不?”
杨大山故意装作很茫然的样子:“啊呀!这都到做饭的时候啦?这雨怎么还下的这么大呀,要不,大侄媳妇,你就顺带多做点米饭,我们也在你家吃一口。菜就别张罗了,随便蒸个咸菜就好。”
“好!那我做你们的米饭了。”刘余英脸上笑着答应,心里却不痛快,暗暗嘀咕:“我要真给你们吃咸菜,只怕你们前脚跨出我家门,后脚就得说我的闲话当歌唱。”
中午菜不算多丰盛,但是对于杨家这两个人来说,相当不错,比他们在家只能吃咸菜强了不止十几倍。刘余英虽然没有特意为了杨家两人杀鸡宰鹅,却也弄了四个荤菜两个素菜。
韩在银每天一大早就要挑着茶叶去远处卖,刘余英怕他还没走就开始饿。每天都会买上一二斤肉,一大早的就做干饭荤菜给他吃的饱饱的。今天,韩在银因为下雨没出门,早上的肉也就没全做,留了一大半中午吃。中午的餐桌上,就有一盘木耳炒肉片、一盘咸菜烧肉。另外,还有一个煎咸鱼,咸鱼是刘余金家给的十几斤重的大草鱼;还有饭锅上蒸的一碗半精半肥的咸猪肉,素菜是清炒鸡毛菜和韭菜炒鸡蛋。
杨大山和杨三柱看着这些菜,就想喝酒,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找韩在银要酒喝,便旁敲侧击的说道:“吆!大侄媳妇太客气了,不是说了随便吃一口么,还弄了这么多的下酒菜做么事哎!”
刚把最后一道菜放好的刘余英不等韩在银说话,就笑着回道:“杨大伯、杨三叔!今天就只能偏偏你们了。这非年非节的,家里也没备个酒,只能拿点粗茶淡饭招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