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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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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心里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我躺在舒适的病床上,左手被打上石膏。刺鼻的药水味让我感觉头昏脑涨。

    师傅趴在病床上打盹,梦里像是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眉头微微皱起。

    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巨大的虚弱感将我包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我口渴的要命,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轻的呼唤着师傅。

    师傅睡得很轻,听到我的叫声,突然从梦中惊醒。惊喜的看着悠悠苏醒的我,一时间有些哽咽:“小秋,你终于醒了!”

    “水…水…”

    我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感觉嘴里快起火一般难受。

    “别急,我这就给你打水!”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忙脚乱的师傅,心里稍微得到一丝安慰。

    师傅喂了喝了一点水,又给我剥了根香蕉。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种热带水果,这要是让我带回我们村,指不定有能让我当一回皇帝。

    吃饱喝足,我终于有点力气了。被师傅掺扶着坐了起来,手臂还是不是传来阵痛。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先在心里被一大堆疑问填满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问个明白,师傅和他大师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公又怎么会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有最重要的,师傅和那个变态的男人嘴里说的十年,到底又是什么?和我有没有关系?

    在我再三的追问下,师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疼惜的摸摸我的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师傅出生在兵荒马乱的战乱时期,那个时候正好也是新中国和旧时代的过渡期。在师傅八岁时,鬼子进村大开杀戒,藏身地窖而幸免于难。

    但是,等他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自己赖以生存家园,被鬼子付之一炬。父亲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胸口处几个大窟窿还在往外流血鲜血。母亲趴在不远处的地方,身上衣服被撕碎。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插在后心,早已气绝身亡。

    师傅疯了般的在村子里奔跑,想寻求帮助。可是没有人回应他,死了,全死了。除了他这个唯一的幸存者,整个村都被无情的屠了。

    那一天,师傅变成了孤儿。心如死灰的师傅,亲手埋葬了双亲。从此踏上了乞讨为生之路,沦为了丐帮中的一员。

    两年乞讨,师傅的足迹踏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没有目的,没有目标,有的只是对生的渴望。

    如果没有遇到师公,师傅这一辈子,怕是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老天并没有抛弃他。

    那一天,师傅流浪到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上。老远就闻到一股酒肉味,饿急了眼的师傅马不停蹄的向着香味的来源走去。

    刚走到镇子口,一伙人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从镇子里往出走。锁啦吹奏着哀乐,漫天纸钱飞舞,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被八个精壮大汉抬着,棺材周围站满了孝子。

    领头一人头顶大盆,盆里尽是些灰烬。身后一左一右跟随着十来个人,一把一把的往天上撒着纸钱。

    师傅饿的头晕眼花,精神恍惚,但是瞬间就知道这是在干嘛了!

    出殡!

    打眼望去,浩浩荡荡的人群如同长龙,少说也有几百人。师傅走南闯北两年多,何曾见过这般大场面,不由得有些傻了。带他反应过来,人群已经近在咫尺。

    师傅大惊失色,暗道一声晦气,急忙往边上躲。没想到这一躲可出了大事了!几天没吃东西,让他身子极度虚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衰,慌乱之下脚下一滑,整个人哥顶盆之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

    两人同时大叫一声,师傅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一脸懵逼。

    顶盆之人就比较惨了,因为头上顶着火盆,脑袋深深地埋着,眼睛看不见前方,可没想到却被师傅撞了一下。这一撞可不得了,头上的火盆笔直的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火盆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傻了,哀乐和哭声同时止住,一脸惊恐的看着跌坐在地的两人,场面安静的可怕。

    “呼…”

    一阵阴风吹过,纸灰被风吹起,满天都是。

    “呃…对不起对不起,罪过罪过,一不小心撞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师傅这下慌了,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冲着人群赔礼道歉。

    一边道歉心里一边咒骂着踏马的实在是太晦气了,吃的没讨到还打扰到人家出殡,这下少不了一顿毒打。

    师傅想的没错,人群安静了几秒钟,突然间像炸了锅似得。几个精壮的小伙子满脸怒容的越众而出,沙包大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师傅瘦弱的身躯上。

    一伙人对着年幼的师傅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着各种污言秽语。

    师傅被踹翻在地,两只手死死的护着脑袋。可就算如此,依旧是被打的头破血流。

    就在他快被打死的时候,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穿道袍青须白面的道士,道士身后还跟这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

    “住手!”中年道人大喝一声,拨开众人疾步来到奄奄一息的师傅跟前。

    “刘族长,今天老爷子出殡,不宜见血,放了他吧。”中年道人抱起师傅,转头对着领头之人说道。

    这领头人来头可不小,正是这刘家镇最富有的大地主刘智洋,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他爹。

    作为顶盆人,必须是死者长子。这盆是要摔的,但是怎么摔,在哪摔,可都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十字路口,但这只是如同人的做法。刘智洋家财万贯,花重金请来中年道人从几时起棺几时摔盆盆摔何处,都是道人结合老爷子生辰八字算过的。

    可如今,还未地方,盆碎了!这一切都白整了,花钱是小,怕就怕刘老爷子灵魂无法安息,要是缠上他,后果就不是这个小乞丐能够承受的。

    “闫师傅,你也看到了,时辰未到,地点也未到,若不是这小乞丐挡路,这老盆怎么会摔成这般!”刘智洋激动的指着一地碎瓦片说道。

    道人看了眼碎盆和随风而起的满天灰烬,眼里精光一闪,转头对着身后的半大少年说道:“怀曦,你来给刘族长说道说道。”

    半大少年听闻,挺身而出。少年面冠如玉,英姿挺拔,小小年纪留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年纪不大,却丝毫不怯场。

    少年冲刘智洋抱抱拳,脆生生的说道:“刘族长你错怪他了,你且看这是什么。”

    少年说罢,蹲下身抓起一把碎瓦盆,摊开手掌伸到刘智洋面前。

    所有人都好奇的伸长脖子向少年手中看去,只见少年手中,握着一把指甲盖大小均衡的碎瓦片,其他再无任何东西。

    “这…不就是瓦盆碎渣么?有啥好奇怪的?”刘智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出奇的地方,疑惑的问道。

    少年缩回手,一脸自信的说道:“没错,就是瓦盆碎渣。但是刘族长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碎渣的不寻常之处?”

    刘族长摇摇头,脸色阴沉,这少年在这絮絮叨叨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若不是看在中年道人的面子上,他早就想发发火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族长,我就问你。这老盆是否迟早会被你摔碎?”少年不在卖关子,指着一地碎盆问道。

    “是!”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所谓岁岁平安,这老盆迟早要摔,当然是越碎越好。刘族长你且看,这一地碎渣,碎的不能再碎了,如果不是他绊倒你,你能摔成这般模样?”

    刘智洋随着少年的手指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可不是嘛,这老盆摔的那叫一个彻底。摔得粉碎,最大的还没脚趾甲盖大,而且大小均匀,简直就是艺术品。

    刘智洋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摇摇头表示自己办不到。

    “是了。正是因为他机缘巧合绊倒了刘族长您,所以达到了这不可思议的结果。至于摔盆时间地点,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心诚则灵,刘族长您这孝顺的名头,方圆百里谁人不知?况且就老爷子生前和善,深受乡亲们爱戴,如果他还活着,看见你如此欺负一个小乞丐,恐怕也会心生不满吧?”少年胸有成竹,慷慨激昂说了一大堆,最后还不忘拍个马屁。

    刘智洋脸色终于由阴转晴。对着少年抱抱拳:“小师傅说的极是,是我唐突了。”

    说完,命人给带小乞丐下去,吩咐好吃好喝招待好。然后一伙人再次往坟地而去。

    师傅就像做梦一般,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去阴间见死去的爹娘了,没想到被一位少年三言两语化解了灾难。不由得心生感激,冲着远去的少年大声吼道:“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转头,冲着师傅咧嘴一笑:

    “闫怀曦,我叫闫怀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