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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渊从军营回来的时候,锦书差点没认出自家夫婿。
她在寝室里要躺下来了,只见他风尘仆仆,闷头闷脑地进来,一张脸红黑红黑的,跟一颗烤过的卤蛋似的。
锦书定了一定神,才啊了一声,“是你回来了?”
还以为是哪个男人敢直接闯入萧乾居寝室呢。
她连忙起来,给他一个爱的拥抱,只觉得他全身比钢筋还硬。
少渊累得够呛,但还是抱住了媳妇,用已经脱皮的嘴唇,狠狠地亲在了她柔白的脸颊上。
柔而软的触感,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放开媳妇,他用近乎嘶哑的嗓子问道:“要就寝了么?”
“还没那么早呢,想着到床上看会儿书的。”锦书给他准备寝衣,“你先沐浴,回来再说话。”
少渊知道自己浑身的汗臭味,但方才他都抱过媳妇了,便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一起。”
锦书想说她洗过了,但一闻自己的身上,好吧,再洗一次不碍的。
“不是练兵阵吗?怎么还打山地战了?”
“演练作战。”少渊伸手抱着她的腰肢,一手转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身前,他脸上的肌肤洗去污泥之后,没那么红黑了,倒是有几分深麦子色。
他眼底乌黑深邃,泛着熟悉的暗芒,那是这位大都督在床上策马扬鞭奋力深耕时的光芒。
麦子色的皮肤上挂着水,喝惯红酒的锦书知道,挂杯是好东西,像他这样挂水珠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很主动地,唇送上,从军营回来疲乏至极的男人,值得漂亮女士送上主动香吻,以及一场主动的战斗。
白皙与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力量与柔弱,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一场战斗,主动的人输了,投降求饶,但是敌军纵有怜香惜玉之心,但来自男人天性以及原始的好勇斗狠,让他无视了女士的投降,以一记狠狠的深吻,结束了这场尸横遍泉的战斗。
但是,夜那么长,只有一场战斗怎么够?
于是乎,一整夜声音是不断过的,但是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锦书第二天起来,走路的时候双腿都打摆子。
这奇奇怪怪的姿势,她也没敢多走路,就坐在书房里头看账本。
年轻就是好啊。
到了晌午,少渊也没回府用膳,蓝寂回来告知,说殿下下朝之后,就直接去了都督府,说晚上回来给她带红糖粑粑。
少渊如此急切地回都督府,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惦记着厨娘做的红糖粑粑。
锦书把顽固叫过来,揉着它的大脑袋,“失宠了。”
顽固狼头一抬,呵呵,我早变心,谁还在乎他宠不宠?
用了午膳之后,便有拜帖送到,是魏荀媛正儿八经下的拜帖,说是带着她的妯娌杨盈过来拜访。
锦书叫人回话,说正好下午得空,可以来的。
当即便梳妆打扮,端出当家主母的派头,她有些好奇,杨盈来做什么?之前叫魏荀媛传话出去,只是为了说给杨博钦听的,杨博钦听完莫非还要叫她来问?
这不可能的,所以杨盈完全没有登门拜访她的理由。
魏荀媛和杨盈来,只带了一名侍女,而且这侍女还是魏荀媛身边的,杨盈没带侍女来。
可见此次她来,是有多隐秘。
而她不得不求助魏荀媛,因为她和萧王妃全无交情。
两人入了正厅拜见萧王妃,规矩礼仪都是足足的,魏荀媛也俨然一副跟锦书不熟的样子,拘谨得很。
杨盈更加的恭谨惶恐,她虽说也见过不少的贵族命妇,但是萧王妃还是不一样的,她坐在那里,即便是唇角含笑,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杨盈送来了不少礼物,从补品到丝绢绸缎,再到首饰珠宝,她送来这些礼物,便摆出了一种求人的姿态。
锦书心里头奇怪,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只说了一句,“来坐坐就行,怎需带这么多东西来?”
杨盈拘谨地道:“一点薄礼,不值得几个银子,还望萧王妃不要嫌弃。”
锦书笑着说:“怎么会嫌弃?多谢了。”
她吩咐周元和周茜,“把二夫人的礼物拿下去给樊妈妈,这绸缎很好的,回头给我做几身秋裳。”
“是,王妃!”两位侍女把杨盈送来的礼物全部带了下去。
杨盈紧绷的肩头微微松弛了些,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她收下礼物就好,不收下礼物真张不了嘴啊。
待上过茶点,互相尴尬地寒暄了一会儿,锦书见她好几次话到了唇边,又吞回去,实在替她着急。
她也不好直接她的来意,因为人家方才进门的时候说了,是过来拜访认识一下的。
这些小媳妇,是比较敏感的,真直接问了,未必再敢说出口。
锦书只好耐着性子,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魏荀媛本来是个没话的人,杨盈心里头既着急又说不出口,只能锦书来找话题。
终于,杨盈在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憋红了一张脸,终于说出了来意,“萧王妃,听我嫂子说您精通医理,妾身的母亲深受头痛的折磨,不知道您这有没有良方,能否……能否卖我一份?”
她想说给,但是她知道良方很贵,实在不敢说叫人家给。
锦书有些诧异,竟是来求医的?本以为是来打探消息的呢。
她知道杨盈是庶出的,但她说为母亲所求,她与嫡母的关系倒是蛮好啊。
“二夫人,这方子不能随便给的,必须要对症下药,头痛有好多种,不同病因引起的头痛,要用不同的方子,不可能通用的。”
杨盈面带失望,只以为她是不愿意给,一时便失魂落魄起来。
魏荀媛见状,便道:“对,确实是要对症下药的,我听闻说,便是同一种病,因着体质不一样,也要区别用药呢,就好比我底子寒,你底子燥,咱俩便是得了一样的病,都不可能用一样的方子,再说不还有分量的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