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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97章 你黑我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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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声响起,下午的课程结束,满脸擦粉的金山当然没有兴趣去藏书楼看书,他径直驾马车回城。金山哼着小曲,手指有规律地动了起来。手痒,不是想写字,也不是想吃美食,而是以学习的名义抓紧时间去赌两把,天黑前必须回家。不然老爹发怒,就别想要零花钱了。

    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觉得尿急,看看四周无人,就在一棵树下解决。撒完尿,还夸张地抖了几下,想着昨天输了一百多两银子,今天一定要连本带利赢回来,金山心情大好,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黑暗了。

    金山反应很快,知道遇到强人了,大喊:“快来人啊,抢……”

    金山觉得后脑勺上一痛,随即失去知觉。

    “我让你叫,我让你叫!”那人在金山的屁股上狠狠踢了几脚,随即把他扛起,扔在金山的车上,出了城。

    金山头痛欲裂,悠悠醒来,眼前还是一片黑暗。金山记起是被人打了闷棍,现在落在别人手里,不敢轻易妄动。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你醒了,你倒是叫啊!”

    金山十分惊恐地说:“再也不敢了,大爷,好冷啊,这是哪儿啊?”金山想诱使敌人说出方位,以便做下一步安排。

    那个沙哑的声音笑了:“想跑?别做梦了,这是荒郊野外,就算弄死你,也没有人知道。”

    金山赶紧跪下:“大爷,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就饶小的一命,若是要钱,这好商量,我马上写封信,叫家人送来。”

    “谁稀罕你的臭钱!”

    金山的心很凉,不要钱,难道要命?金山哆嗦起来,大着胆子问道:“究竟怎么做,大爷才肯放过我?”

    “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金山松了一口气,说:“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在书院读书?”

    “是。”

    “班上都有哪些人啊?”

    “有三十多个……”金山正想胡乱编几个名字,那人打断了他的话:“有没有一个胖子?”

    金山再也不敢撒谎了,老老实实说:“有,他叫钱贤才,比我家有钱。”

    “有没有一个叫李饱的?是不是还有杜子鹃、钟世杰、王胜男……”

    金山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好像什么都知道,那还问我作甚?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有有有,大爷真是无所不知啊。”

    “下面的问题很重要,若是乱说一个字,嘿嘿……”金山虽然看不到,但是能听到刀砍断树枝的声音,战战兢兢地说:“小人不敢。”

    “那一天你骗钟世杰,说王胜男在教室等他,你是受何人指使?”那人厉声说。

    “这个嘛……这个嘛……”金山想起小胖子嘱咐过他,不准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就要向他父亲举报他每天放学后赌博的事情。

    “宁死不说是吧,好,我成全你。”那人一步一步走过来,重重的脚步声就像催命鼓一样,敲打在金山的心上。

    “等一下,我说,是小胖子叫我说的。”金山心想,还是先保命要紧,其他的先不管了。

    “果然是那个死胖子。”那人低声说。

    “李饱有没有参与进来?”那人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他们的关系很好。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金山的后脑勺再次疼痛,再次昏了过去。

    金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马车上,掀开帘子一看,天已经快黑了,离城门不远。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噩梦?”金山摸着头上的两个大包,真的很痛啊!……

    过了几天,小胖子确实觉得呆在家里很无聊,当然主要的原因是想见到王胜男,就来到了书院。

    李饱和小胖子在教室里高声谈话:

    “咦,小胖子,你不是伤得很重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李饱问道。

    “我当然伤得很重,多亏谢大夫医术高明,我才没有残废。我为什么好得这么快呢,我是吃了仙丹吗?不是,是大还丹。”

    “什么是大还丹呢?”

    “大还丹呢,老人吃了延年益寿,年轻人吃了,包治百病,所以我恢复得这么快。”

    “啊,这么神奇!”李饱夸张地赞叹一句,问,“哪里可以买得到呢?”

    “这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这是我父亲在机缘巧合下一位高人赠送的。”

    “你小子运气真好。”李饱走过去,轻轻地在小胖子的胸膛上锤了一下。

    “啊!”小胖子惨叫一声。

    “你怎么啦?”李饱问。

    “还没有完全康复呢?内伤,还需要养。”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以上都是李饱和小胖子演的双簧,目的只有一个,打消大家的疑虑,免得被人东问西问,露出马脚。

    李饱最后一个离开藏书楼,已是黄昏,李饱驾着破车,急急回城。突然,半路上有一个人,站在路中央,拦住去路。

    李饱停下来,一看,却是钟世杰。

    钟世杰打招呼:“好久不见。”

    李饱说:“是啊,你祖母好些了吗?”

    钟世杰愣了一下。钟世杰以祖母病重的原因请假,当然不是真的,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咸阳城里一偏僻场所。他越想越不对劲,觉得那天的事情是一个陷阱。于是,他跟踪金山,将他打晕,拉到野外,逼问金山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让金山辨认出他的声音,他生吃了一串辣椒,使嗓子变哑,终于弄清楚是小胖子在搞鬼。按理他应该找小胖子算账,但是小胖子是地头蛇,有钱有势,惹不起,那就拿李饱出气吧,以泄心头之愤。

    李饱见钟世杰沉默不语,带着同情的语调说:“莫非你祖母已经……”

    “住嘴,我祖母已经好了。”

    “哦,那就好,请问,有何指教啊?”

    “我听说你当过兵,刀法不错,请多多指教。”钟世杰大刺刺地说。

    “愧不敢当,刀剑无眼,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看,天都快黑了,而且我也没带刀。”

    “我有,接刀。”钟世杰从手中的布袋里取出两把刀,把其中一把扔向李饱。

    看来无可避免,那就一战!

    李饱没有接刀,而是等刀距离自己三尺时,突然飞起一脚,踢中刀柄,刀飞速射向钟世杰。

    钟世杰正要拔刀,突然觉得劲风铺面而来,一看,大吃一惊,刀已经快飞到鼻子上,虽然刀没有出鞘,若是击中,势必鼻血长空,那该是何等狼狈!

    钟世杰后仰,将身子弯成一张弓,刀在鼻子上方半尺左右飘过。钟世杰虽然躲过一击,可是帽子掉落地下,头发散开,依然很狼狈!

    李饱活学活用,学双儿的“飞剑伤人”,不过变成了“飞刀袭人”,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钟世杰大怒:“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偷袭。”

    李饱接住飞刀,模仿双儿的口气说:“兵不厌诈,是你笨嘛!”

    钟世杰说:“你只会呈口舌之利,让我好好教训你这个臭小子。”

    钟世杰拔刀,一道亮光几乎亮瞎李饱的双眼;李饱拔刀,却是黯淡无光。

    “这家伙太阴险,他用宝刀,我却用寻常刀,怎么敢硬碰硬啊?”李饱觉得形势对自己大大不利。

    钟世杰神色庄重,傲慢之色不见了,眼睛突然有了光彩,有风起,落叶似乎受到某种牵引,绕刀而飞,似蝴蝶翩翩起舞。钟世杰一刀斩下,似乎就算前面是一条大江,也要一分为二。

    李饱识得厉害,当然不敢硬接,身子飘然向旁边掠去,用的正是牡剑第八式“窣地春袍”,那位前辈创作此招时,正是大好春光,身着春袍,在草地上方漫步赏风景,该是何等风度翩翩,赏心悦目,谁知被李饱拿来逃命!李饱功力不够,上步凑,躲过一刀。坚硬的青石上留下刀印!

    钟世杰步步紧逼。

    李饱暗自叫苦不叠。看着情形,钟世杰已能初步调动体内真元,远距离攻击。自己也每天打坐,吸纳元气,怎么就不能用呢,元气跑到哪里去了?李饱不知道自己已经吸纳了不少元气,只是输出有问题。若是没有哪位大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他会爆体而亡!

    近身打,对方用的是宝刀,无疑是找死。远程攻击,随身没带弓箭,只有挨打的份!

    李饱已经退到大路边缘,钟世杰从左边腋下挥出一刀,李饱跌倒,头上立刻多了一个包!

    钟世杰哈哈大笑。

    李饱看到身后的大树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刀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李饱把屁股下的几块小石头藏进衣袖。

    李饱站起来,灰头土脸,钟世杰还在狂笑。

    “接暗器!”李饱大喝一声,手一挥。

    钟世杰下意识一闪。

    “左边右边上边下边!”李饱乱喊一气。

    钟世杰手忙脚乱,挥刀乱舞,停下来一看,哪里有什么暗器!

    钟世杰大怒:“臭小子,又使诈!”

    李饱肆无忌惮地狂笑,钟世杰沉不住气,飞身过来,想擒住李饱。

    钟世杰突然觉得眼睛一黑,不是李饱蒙住了他的头,而是有沙子入眼。

    李饱一脚将钟世杰踹了两丈远。原来李饱捡的是一种砂石,捏碎了当沙子用。李饱虚虚实实,让钟世杰上当!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东西!”钟世杰嚎叫着。

    “我已经提醒过你多次,你就是不信,怪谁呢?天黑请闭眼,我要回家吃饭,再见!”李饱故作潇洒地甩甩头,一声口哨,大黑马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