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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虽然我们已经承认你是我们的小师弟,但是没有经过行过正式的拜师礼仪,天下人就不知道你是老师的亲弟子,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你以后肯定代表后山行走江湖。既然大师兄和老师回来了,明天就会在君子亭行拜师礼。”王孟说。
“拜师要注意什么礼仪?”李饱问道。
“你要准备一些干肉条捆在一起,作为礼物,然后衣冠要整洁,向老师三叩首、敬茶。很简单,仪式一般由大师兄主持,你只要按照大师兄的要求去做就行。”
“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的吗?”
“哦,还注意手势。要求身体微微鞠躬,把双手交叉前伸,放在全身之最前……”
“是这样吗?”李饱做了一个手势。
“啪”的一声,李饱手背上挨了一下,只听王孟说:“左手应该放在前面,你那是女子的手势。”
“男左女右,六师兄,你早说嘛。六师兄,这个动作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当然有,你看,两手相交,手心向上,这是在交五。在古代,五字的写法是‘从二,五行也。’何为二呢?”
李饱心想:我有时就很二,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李饱不敢乱说,摇头说不知道。
王孟继续说:“‘二’字中,上一横为天,下一横为地,两手相交,就是‘爻’字,指五行阴阳二气在天地间交午也。古文中,天数五,地数五。一、三、五、七、九这五个奇数为阴数,指天,天阴;二、四、六、八、十这五个偶数为阳数,指地,地阳。而这个‘爻’字,正是古文中‘教’字的写法:教,上所施,下所效也。从攴,从孝。其字结构是由孝、攴构成,从爻从子从文。攴的古文字形是人手中拿着木杖在问天。其意指双手合‘爻’以交五,求天地万物和谐。”
“六师兄,你知道这么多,还说什么书读得少,你这样谦虚,让我很惭愧哦。”李饱笑着说。
“这是基本常识,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能算是老师的弟子吗?”王孟反问道。
“对对对,我一定要记下来,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冒牌货呢。”
“什么是冒牌货?”
“就是假的。”
“小师弟,天这么黑,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吧。”
“那干肉怎么办?”
“厨房里应该有吧。”
“那太没有诚意了吧,我还是回家取。”
“也对,路上小心一点。”
“多谢六师兄关心,再见。”
“等一下,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要不要换一套衣服,别着凉了。”王孟关切地说。
“不用,我身体好着呢,我回去再换。”李饱想到即将见到圣人,内心一片火热,这点风雨算什么呢?
李饱下了山,才发现山下风雨小了很多,这山上山下就是两个世界啊。
李饱推门进屋,双儿看李饱全身湿漉漉的,头发粘在额头上,却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双儿问道:“这么大的风雨就不要回来了嘛,难道书院后山没有住处吗?淋了雨还笑,你是路上捡到宝贝了吗?”
“当然有,我是要回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悦,我的老师,哦,就是你们口中说的秋圣回来了,我明天正式拜他为师。”
“不知道你的老师长什么模样,是有三头六臂吗?”双儿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很高很高很高。”
“有多高?”
“这么高。”李饱在双儿的头上举起右手。
“有这么高的人吗?”双儿歪着头仰起脖子问道。
“不够不够。”李饱又踮起脚尖。
“真高啊!”双儿感叹说。
“我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拜师礼。”
“是要把埋在炉灶里的箱子挖出来吗?”
“俗,俗,太俗。”李饱撇撇嘴,露出鄙夷的神色,说道,“老师是什么人,圣人,圣人会贪图这些财物吗?”
“那你要准备什么礼物?”双儿疑惑不解。
“干肉。”
“干肉?这也太寻常了吧。”
“对啊,很久以前老师收弟子,很多弟子家里穷,拿不出学费,但是如果老师什么都不收,别人肯定不答应,而且这样做,一点都不庄重,老师就定下收干肉的规矩,你想想,家里再穷,但打猎弄点野味还是能做到的。”
“嗯,你还是先把湿衣服换了,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个澡。”
“必须洗澡,沐浴焚香,这才庄重嘛,至于戒斋,免了吧,我肚子很饿,有吃的没有?”
“饭菜都在锅里,应该还是热的吧。”
李饱换了一件干衣服,大口大口吃饭。
双儿说:“突然搞忘一个大问题,你那块黑石打开了吗?”
“打开了。”
“到底是宝贝还是废物?”
“肯定是宝贝啊。盘子那么大的一块绿色宝石,还有一把古剑。”李饱夸张地打着手势。
“拿来我见识见识。”
“没带回来,那把古剑非常奇怪,六师兄天生神力,那么高的修为,竟然连剑都拔不出来。那块盘子一样大的绿宝石,肯定大有来历,六师兄也不知道。”
“那怎么办?”
“所有问题,只要老师回来,就都能解决。”李饱豪情万丈地说。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能上后山向你的九师姐学习刺绣啊?”双儿说到了重点。
“随时都可以,九师姐已经答应了,你别着急,等我明天拜完师再说。”
“好吧。把这碗姜汤喝了,别着凉了,洗完澡早点睡,明天没有精神可不好。”
“是。”李饱站直,敬了一个军礼。
李饱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兴奋得难以入睡。迷迷糊糊中,一会儿是那把古剑飞来飞去,一会儿是那块翠绿色的宝石在头顶盘旋,突然变成一块陨石砸向自己,自己想跑,双腿却被粘住了……
乌黑的头发被双儿梳得一丝不乱,脑后用一块蓝色布条束住头发,天庭饱满,面色红润,只是脸上有一些白色东西。李饱端坐在镜子前面。
“你怎么脸上还在脱皮呢?”双儿问道。
“我不知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种现象发生。”
双儿小心地撕掉那些脱皮。
“轻一点,见血不是好兆头。”
“知道了。”
“哎哟”,李饱叫了一声。
越是担心越容易发生意外,双儿撕掉最后一丁点脱皮时,血珠子冒了出来。
“没事吧?”
“没事,拿条毛巾过来。”
李饱按了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双儿帮李饱擦掉血迹,说:“干肉准备好没有?”
“早就放到马车上了,我要出发了。”
“去吧,别太紧张。”
“我不紧张。”李饱走出大门,感觉右眼皮在跳。
“一定是昨晚太兴奋,没睡好,拜师嘛,很快的,能出什么意外。”李饱跳上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