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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知道了我昨晚的遭遇后很是惊讶,慌着要回家看看去,王道士及时劝住大伯,让他谨慎行事,说若是大伯走开,我和王道士恐怕下次就无法再次认清大伯是否是真的大伯了。
大伯听了后觉得有道理,心里的愤怒和讶异也少了许多,经过商量,决定先处理我身上的河鬼。
其实,我心里也还是有些不安的,昨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若不是大伯,那又会是谁呢?到底是谁敢冒充大伯呢?难道?是鬼么?想到这里,我不禁咬牙一颤,他还摸了我的后背,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怕。
下午,王道士给我和大伯安排了宿舍,让我们暂时安顿下来。
我实在是闲得无聊,就出去在玄思观周围逛逛。
我来到了后院,发现后院空旷的圆形场地中央有跟三面石柱,石柱上刻着的好像是玄思观的历史。
玄思观本为一座花神庙,原驻道人离世后,这里就一直荒废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了清末时期,一位张姓游历道士发现了这里,测得这里是块修道的风水宝地,如鱼得水,他决定安定下来,做起了火居道士。后来,他又到山下召集了一群居士回到庙中,传承道法,参悟天道。周围村民闻得,就来求签问道,一时香火鼎盛。
到了改革开放后,山脚下的老房屋被一群信徒居民改造成了河神庙,以祈祷河神保佑四方村落。
村民们见得河神庙,发现这里不用上山就能烧香,也就不再上山了,玄思观开始门庭冷落起来。
到了九八发大水之后,河神庙就越来越被重视了,人们全来这里烧香祈福,极少再会有人寻山问道了,于是玄思观就正式变为道人修行的场所,而道人迫于生计,也不得不下山求得一些经济来源。
玄思,顾名思义,即为盘坐思考,道人们在无日出的时间修法参道,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上午思考的生活方式。
日出半晌,思得见日,若云霏开,普化以雷。
在这玄思观内修道出来的道人分为上中下三等。
下等道人懂得手相面相,能排八字,大都机灵聪明伶牙俐齿,靠着一半忽悠一半道理,也能糊口饭吃。运气好的,江湖上混出个一名半姓来,传于邻里街坊,日后日子过得滋润。但这种道士,多为保身求名者,外出不可报出何师何观。他们只有零散的收入,自然也不会道出什么天机。
中等道人不常游走,他们能测风水、驱小鬼、卜凶吉、算人命,通常都有十年以上的道行,常被人请来请去,收入自然不是问题。他们年龄不小且普遍寿命不长,因为泄露天机大都会损伤阴德。
上等道士极为少见,常隐于世,精通伏羲六十四卦,能用奇门遁甲,他们信仰自然,能与自然合二为一,正所谓天人道法合一。这种人长寿,瘦小但气力十足,是一般人不会随便见到的。
王道士说,玄思观的张道人就要修为上道,他说过,待他参透天道,就会归隐山林,过神仙般的逍遥生活。
在我看的入迷时,不知何时王道士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他叫了我一声,吓我一跳。
“这里是我们的法坛,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来的。”王道士对我说。
我意识到自己闯了禁地,赶快跟王道士道歉。
“明天张道人就要出关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要起早呢。”王道士嘱咐道。
晚上吃完晚餐后,所有人都禁止随意走动了,我和大伯就在屋里无聊起来。
这山高路远的,山上的信号极其的差,手机一直没有信号,还好我还有手机游戏可以玩,不然就真的要无聊死了。
只是大伯一直躺在床上想着什么,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看,估计是在担心家里的情况吧。
玩到了手机没电后,我才只好睡觉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来了,山上清冷,清晨又起了寒雾,不停地往屋子里钻。
我正在穿衣服的时候,王道士来敲门了。
等他开门进来,雾气一下全都从脚底下钻了进来,王道士站在门口如神仙一般。
那王神仙开口说:“张道人出关了,下来迎接吧。”
我和大伯还空着肚子,就吸着寒气下来了。
绕道南面修道观外的院子里,已经跪着了几个道士,前面的数极阶梯往上,是一排紧闭的五扇朱门。
王道士手持长香立于门右,等候张道人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周围似乎明亮了许多,雾渐渐散退,王道士手里的长香也燃的差不多了。
忽然,五扇门同时侧开,一阵长风疾奔而出,吹得那香头耀眼了许多。
一位白发老人跨过门槛迈了出来,只见他一身素衣,手持长扇,骨瘦如柴,弱不禁风。虽步履略带蹒跚,却面容通红,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颇有老仙人姿态。
王道士端上一钵清水上去。
张道人从长袖中伸出二指,微微一沾,点于额头。又拿用长扇稍稍一触水面,带出少许清水撒向众人。
道士们起身作揖,张道人回鞠一躬。
这时,钟铃鸣响,众铃也随只而震,张道人仰头闭眼聆听,下巴下面的白色胡子随着清风摇摆,这模样,真的很难想象当年的他是怎么尴尬的逃走的。
铃声渐弱之后,张道人缓缓的环视周围,四下看了几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和大伯二人身上,稍作停留后,又转向王道士。
王道士和张道人在台基上不知说些什么,张道人便转身回屋了。众人一看观主离开了,也都纷纷散去回到屋内。
王道士走了过来,带我们回到了宿舍。
“怎么说的?”我先问了起来。
王道士有些犹豫,说:“张道人没有同意。”
没同意!?我和大伯等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有同意?
“为什么。”大伯急着问。
“我也不清楚,你们也都看见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原因,师父就回屋里去了。”王道士摇着头。
“那我们怎么办?”
“留在观内,待到午后,我再去问问他吧。”王道士显得无奈了。
中午吃了午饭,我和大伯就急忙催着王道士去请他师父,可是一直等到下午,王道士回来的结果依然是否定的。王道士也没有办法,让我们去留自便。
大伯一直担心着家里,就决定先回去看看,于是我们就失落而返了。